韓正清把王氏叫上來:“既你們都同意分家,依本官之見還是你們自己下去商議著分的好,到底還是一家人,凡事好商量。”
常三:“大人我常三沒有這樣的家人,還是請大人判吧。”這是徹底心寒了。
韓正清看了常二兩口子一眼,這常二真是白生了七尺男兒身,竟一絲男兒該有血性都沒有,聽信他這不賢老婆之言,奪自己兄弟的家財,也不能怨親兄弟不認他了。
王氏:“不管怎麼斷也得一人一半,少了可不成。”
韓正清:“既如此,常三你在青州的兩個鋪子,你們兄弟一人一間便是了。”
王氏:“大人我早掃聽過了,常三在青州的兩個鋪子可是一大一小,大的那個是個門麵兩間到底三進的大鋪子,就在青州最熱鬧的青平街上,人來人往買賣紅火,小的那個就一間門麵一個院兒,還不臨街,若一人一間也成,那我們要青平街上那間,再有,光門麵鋪子可不成,葛家村還有個糖作坊呢,那也是常家的,也得分我們一半才行。”
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婦人,明明是人小叔子自己掙下的,她來占便宜卻還占的如此心安理得,且還斤斤計較把人家的作坊也分過來。
韓正清皺了皺眉:“王氏,雖常三未娶常家也未分家,可你男人常二剛也承認這些家業乃他兄弟常三自己掙下的,身為兄嫂本該禮讓兄弟,你們卻要與常三爭他的家業,即便合乎法條,於人情上道理上卻說不過去,你兩口子便得一間鋪子已是占了大便宜,切勿貪得無厭,到底是親兄弟,留些情份日後還好相見。”
王氏哪聽這個:“哎呦,大人啊,您別聽常三說什麼他自己掙下的,當初他們常家窮的可是連飯都吃不上,要不是我嫁到他們家,把自己的嫁妝貼過來,一家子早餓死了,哪還能開鋪子做買賣啊,這要是說起來,常三的鋪子買賣都孝敬了我這個嫂子也應該。”
常三聽不下去了,剛要跟她辯駁三娘忙拉住小舅,看向王氏:“二舅母,三娘前兒看過一本佛經上說,凡在世之人,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的。死後會被打入拔舌地獄,二舅母可知道怎麼拔舌嗎?就是小鬼掰開你的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可不是一下拔出來,而是一點點拉長,慢慢在拽下來,還有那離間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的,死後得下鐵樹地獄,就是樹上都是刀子,從你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過後還要入孽鏡地獄,蒸籠地獄,所以二舅母說話可得小心些,滿天神佛可聽著呢。”
王氏:“你,你胡說什麼。”
三娘:“我可沒胡說,二舅母不信回頭問問廟裏的和尚去,這拔舌頭的地獄就是十八層地獄的頭一層,專治說謊騙人,挑撥是非,還有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這些可不是三娘能杜撰出來的。”
饒是韓正清自來板正的性子都忍不住揚了揚嘴角,這丫頭還真能嚇唬人,自己倒猜的不錯,這丫頭的確念過書,不過這小小年紀就看佛經有些不妥。
王氏嚇了臉都變了,下意識捂住嘴巴。
王氏的兩個兄弟王大發王大有一擼袖子:“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麼?找打是不是?”
常三蹭的站了起來把三娘護在身後:“王大發王大有,這是我們常家的事兒,沒你們王家說話的份兒。”
三娘從常三伸手探出頭來:“王大發王大有聽說你們倆是殺豬的,這可是殺虐,死了之後也要下地獄的。”
王大發惱起來,要過來抓三娘,韓正清一拍驚堂木:“王大發在公堂上如此放肆胡為,是想吃本官的板子了嗎。”
王大發嚇得撲通跪在地上:“大人,不是小的胡來,是葛家這死丫頭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