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拿著銀子跟當票回了仁和堂,剛進後宅婆子便迎上來:“三姑娘,前頭的夥計送了封信來,說剛有個小子擱在前頭櫃上說是給姑娘的,不等夥計問就跑了。”
三娘疑惑的接過來,一瞧信封角上的小花便知是百花樓春娘叫人送來的,這是自己跟春娘的約定,若有事兒便遣人送信過來,不必署名隻在信封角標上一朵花,自己就知道了。
春娘生怕被人知道百花樓跟自己的關聯,影響到她以後嫁人找婆家,所以才想出這個主意,便是年底結賬的時候,也是在百花樓後頭的小四合院裏,這套四合院是三娘買下來送與春娘的。
三娘是覺得百花樓畢竟不是家,春娘年紀也不小了,總的有個自己的窩,所以便送了一套四合院給春娘。
春娘異常歡喜說等以後幹不動了就不愁養老的地兒了,隻是如今她吃住都在百花樓,那小院便一直空著,隻是遣了個婆子過去看門打掃。
年底的時候才去住上個一兩日,也是百花樓對賬結算的日子,百花樓這幾年賺的銀子比雙合盛在青州的八個鋪子都多,這筆銀子三娘原封不動交給了小五,讓他照著先頭賣麥子賺的那筆銀子分成幾份在定州購置田地。
因這筆銀子一直是小五打理,跟百花樓算賬對賬的也是小五,所以,雖百花樓在青州開了幾年,但除了葛小五跟六子之外,沒人知道自己是百花樓的東家。
正因如此,三娘雖急需一萬八千兩銀子也並未想到百花樓,不過三娘倒是沒想到春娘會讓人送了兩萬兩銀票來。
三娘回屋從信封裏抽出銀票來,小棗都傻了:“姑,姑娘,這竟是兩萬兩的銀票啊,真的假的,是不是有人想用這個法子詐騙,不對,誰詐騙送銀票的啊。”說著見三娘神色平靜,不禁道:“莫非姑娘知道是誰送的,什麼人這麼有錢,一出手就是兩萬兩銀子,而且怎麼就知道姑娘急需這些銀子呢。”
三娘也想不明白,春娘必是知道自己急需一萬八千兩銀子,才會讓人送了兩萬兩銀票到仁和堂來,隻是春娘是怎麼知道的?這一點真有些奇怪。
小棗:“早知道有這兩萬兩,姑娘也不用去興和當首飾了,要不然我現在去贖回來吧。”
三娘:“咱們剛從興和拿了當票回來,這一天還沒過去呢就去贖當,方掌櫃肯定以為是故意搗亂呢,橫豎已經當了,過幾日再去贖也無妨。”
小棗:“三姑娘您還沒跟小棗說,這兩萬兩銀票是誰送來的呢?”
三娘眨眨眼:“你成日跟我在一處,你不知道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小棗:“姑娘不知道,還收的這麼坦然。”
三娘:“白給的銀子,不收著難道還能扔出去不成,好了,銀子多了總是好的,那兩船發了黴的點心終是有了著落。“
小棗愁的不行:“三姑娘,兩船發黴的點心咱買在手裏怎麼料理啊”
三娘看了窗外一眼:“小棗你還記得去年過年的時候,咱們作坊裏放到煙花不?”
小棗:“咋不記得, 三姑娘您一早就讓人在將軍河邊兒的空地上搭了架子,葛小五從定州拉了好幾車煙花回來,放到架子上,等掌櫃管事們都回了葛家村的時候,讓人點了,一溜光的竄上了天, 映的整個將軍河都亮堂堂的, 可好看呢,引得附近村子裏的村民都來瞧,比城裏的廟會還熱鬧呢,後來聽六子說那一晚上咱常記放的火炮,可是花了好幾千銀子呢,我跟小果兒還說這哪是放煙花,根本是放銀子嗎 ,咚一聲白花花的銀子就沒了,想想都心疼,姑娘問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