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一到青州驛薛長史早已迎了上來見禮,三娘避開道:“三娘不過尋常百姓,豈敢受長史大人的禮。”
薛長史忙道:“姑娘說笑了。”
三娘:“這可不是說笑,我今兒來就是把事兒說清楚的,既然長史大人在這兒我就不進去叨擾了,勞煩長史大人遞個話兒進去,我葛三娘一個鄉屯丫頭自認高攀不上齊王府,還請齊王殿下另選名門閨秀為配吧。”說著拿出當日湖州齊王送的簪子,遞了過去:“這個也請長史大人轉交殿下。”
薛長史哪想這位真鐵了心要跟殿下一刀兩斷,這簪子是殿下送與三姑娘的定情之物,自己哪敢收,忙退後一步避開:“這個萬萬使不得。”
三娘可不管他收不收,一彎腰把簪子放在台階上轉身便走,剛走了兩步便聽身後刀疤男的聲音:“站下。”
三娘不想理會,但幾乎立刻便有數個侍衛攔在自己身前,三娘轉過身來看向走出來的齊王冷笑了一聲:“齊王殿下這是要用強不成?”
齊王自來知道三娘的性子,微歎了口氣走了過來:“你若惱我欺瞞身份,總要容我解釋吧,我的確在興和占了股份,說是興和的東家也並非虛言,而在你跟前兒我又何曾隱瞞過身份,如今你惱怒之下要與我生分是否太無道理。”
三娘點點頭:“殿下說的是,殿下從不曾故意隱瞞,是民女糊塗蠢笨不知殿下是皇親貴胄,以往冒犯失禮之處還望殿下降罪。”說著躬身賠禮。
齊王眉頭緊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惱我欺瞞,我也解釋清楚了,你這性子要跟我使到何時?”
三娘掙開他的鉗製退後數步:“民女不過一個鄉下丫頭怎敢跟齊王殿下使性子。”
齊王見她避自己如蛇蠍,心中不免惱怒:“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鄉下丫頭,我若在意這些又怎會如此對你,你說想做生意我由著你,你說想回娘家我也由你,知道你喜歡水,一早讓人收拾出王府的南樓院來,南樓院正建在湖邊兒,等你進了王府便可住進去,我對你的這些心意你絲毫也不在意,隻因身份便跟我不依不饒,是不是本王太由著你了,才如此不知進退。”
三娘見他陰沉的臉色,暗道,這才是齊王殿下本尊,威嚴肅穆高高在上的頂級權貴,在他眼裏,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用王府中地勢較好的南樓院安置自己,由著自己做買賣回娘家,之於他已是絕無僅有的心意,如此對一個女人,大約是他自己所認為的極限,自己應該感恩戴德的接受才是,若是拒絕便是不知好歹,不知進退。
三娘抬起頭看著他:“既是民女惹惱殿下,那就請殿下降罪吧,民女絕不敢有半句怨言。”
齊王對上她的目光,三娘眼裏的疏遠冷漠,讓他越發惱恨上來,咬著牙道:“你當真以為本王好脾氣由著你這般無理取鬧不成。”
三娘:“若殿下不降罪民女,民女家中還有事料理,先告退了。”說著轉身要走,卻被齊王一把抓住拖進懷裏緊緊抱住,長歎了口氣道:“你喜歡玉簪花我讓人在王府的南樓院搭了琉璃暖棚,種了滿院的玉簪花,吩咐人精心看護,四季花開,你喜歡吃南邊的鱖魚,我讓人在京郊的別院挖了魚塘,拉了南邊湖水和魚苗過來,以後你便日日想吃魚也無妨,我在湖州日日盼著回京與你相見,一日三秋,這些日子仿佛過了數年一般, 你且體諒我這番相思之苦,莫再鬧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