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三姑娘,您真要買路記的甜醬作坊啊,聽夥計們說這一年就因甜醬作坊,路記可賠大了,要不然路東家不會急的病了,再說,您買下來不歸常記,做什麼使啊。”
三娘:“這買賣分人幹,甜醬作坊在路伯伯手裏是賠錢的買賣,可到我手裏就不一樣了,至於做什麼使,我正愁四寶跟翠翹定親送什麼禮呢,你瞧路伯伯就給我送來了。”
小荷:“姑娘要把這甜醬作坊送給四少爺當定親禮?”
三娘點點頭:“過了年四寶便要進京趕考,若是金榜題名,就當官了,這當了官沒個長遠的銀子進項可不成,所以得置些銀子產業,免得將來捉襟見肘。”
小荷:“人家當官不都是發了大財嗎,姑娘瞧咱們縣這位田大人,聽說上任的時候是拉著饑荒來的,如今可發財了又置宅子又置地的。”
三娘:“他這些銀子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是發財了可落了個貪官的汙名,這自古以來貪官哪有好下場,別看這會兒歡喜,往後有他哭的時候,而且,四寶的性子剛直,這一點兒跟師兄倒有些像,這樣的性子哪會當貪官,可不當貪官光指望著俸祿可過不了日子, 翠翹是個聰明丫頭,置些買賣交在她手裏打理,小兩口將來也就不用愁了。”
小荷:“三姑娘您真可疼四寶少爺,往後的事兒都替少爺想好了。”
三娘:“我可是他親姐,我不疼他誰疼。”
說話兒到了作坊,一進作坊就瞧見空地上已經搭了棚子,擺了十幾張大桌子,還沒開席故此仍未上菜,桌上放的是瓜子花生芝麻糖一類的幹果,掌櫃的管事的正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處,一邊兒嗑瓜子喝茶,一邊兒嘮嗑,雖是臘月小年外頭寒風烈烈的,可這裏卻是一片鬧熱,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常三瞧見三娘忙走了過來:“三丫頭你可來了,怎麼耽擱了這麼久,大家夥還等著你開席呢。”
常三話音一落,葛小五一眼瞅見三娘,一下子跳到了凳子上招呼了起來:“兄弟們先停停嘴,三姑娘來了,等一會兒三姑娘開了席,有你們動嘴的時候。”
他一招呼,席上安靜了下來,福順撇了撇嘴:“葛小五就你小子事兒多,不就惦記著三姑娘敬酒呢嗎,當誰不知你的心思呢。”
葛小五嘿嘿一樂:“我就惦記這個咋了 ,三姑娘去蜀地之前可是親口答應的,去年小年三姑娘不在也就罷了,今年姑娘回來了,這酒可得給我找補回來。”
福順:“你缺這幾杯酒喝啊,我哪兒好酒有的是,回頭去我哪兒,看我灌不死你。”
葛小五:“滾你娘的,你那酒再好能跟三姑娘敬的比嗎。”
小棗聽了這話,把孩子往她娘懷裏一塞,上去照著腦袋就給了小五一巴掌:“姑娘跟前兒,胡咧咧什麼呢。”
葛小五頓時氣焰就熄了:“媳婦兒,媳婦兒,我這不是說順了嘴嗎,這麼些人呢,你給我點兒麵兒,要打要罰的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