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如昔麵色一白，但還是勉強鎮定了下來，咬著紅唇道“如昔要問問表嫂。既然如此，你為何你什麼事都沒有，反而是我被你打成這樣？莫不是表嫂借著這個空房針對與我？”
沈凝香冷冷一笑“那表妹的意思是，本妃靜應該坐以待斃束手就擒，由著你把我扔在帶著冰塊的水桶裏麼？”
“是，表嫂是世子妃，如昔自知理虧辯駁不過，表嫂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既然表嫂容不下如昔，那不如讓如昔會永安城的好，免得在這裏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著，常如昔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凝香冷冷一笑，好一個以退為進，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倒是可以真的成全你。
“表妹若是想家了，自然隨時都可以回去的。”這時，顧慈淡淡的說道。
沈凝香嘴角一抽，怕是她所有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顧慈這一句話來的重！這人一貫的作風，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直接踩她到死。抬眼看去，果然見常如昔很是受傷的看著顧慈。
“那怎麼行？”一直靜靜觀看的王妃終於說話了“如昔已經懷了我顧家的孩子，這樣把她送回永安城去，你要我們錦王府的臉麵往哪裏放？”
“母妃此言差矣！”沈凝香淡淡一笑“就算要接表妹過門，也應該從她母家接過來。所以這永安城，表妹是必須要回的。至於錦王府的臉麵……母妃，表妹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王府裏，怕是已經有人說三道四了呢！”哼！以退為進，你當隻有你會麼？
“沈凝香，你別在這裏煽風點火，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就算你接受不了如昔，為了慈兒的血脈，你也要忍。”王妃一拍桌子，沉聲訓斥，沈凝香低眉順眼，全當沒聽見。反正也有人替她擋著。
“母妃，這個孩子兒子都還沒承認，就說凝香能不能接受，為時過早了。”
顧慈又是不瘟不火的五句話，把王妃氣的渾身發抖“慈兒，上次的那樣對如昔，不知悔改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這樣說。本宮教你的為人之道，你都忘了麼？”說完還不忘回頭像王爺哭訴“王爺……你看慈兒都成什麼樣子了。”
“母妃不說上次還好，既然提起來了，那我們便好好說說。”顧慈從懷中取出一張紙，輕聲讀著。
“四個月前，常如昔小姐於二皇子約在月光湖，在錦繡綢緞莊買走了大量的紅綢。下午十分，二皇子將爛醉如泥的顧小王爺交給常如昔。二人在掛滿紅綢的小船上獨處一夜。”
常如昔意識到顧慈要說什麼，臉色如死灰一般，渾身開始劇烈的顫抖。她哆哆嗦嗦的道“別……念了……別念了！求你……”
顧小王爺自然不會理她，接著道“至此之後，常如昔小姐一直和二皇子有些密切聯係，並且經常把王府裏一些消息帶給他。算是二皇子在顧家的眼線。”
“直到常如昔直到自己懷孕，東窗事發，趕走了世子妃沈凝香。而此時，二皇子讓其打聽，顧小王爺是用什麼方法讓五皇子府一夜之間成為平地的。”
顧慈說完，看了一眼地上的常如昔，“若不是我用假消息騙過，還真想不到我顧家會有二皇子的眼線。”
常如昔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王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雙妙目瞪的如銅鈴一般，“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怪不得她不管怎麼問，她也不肯說是怎麼和顧慈在一起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
王爺怒不可遏，怒發衝冠。他蹭的跳起來，下一刻腰間的寶劍出鞘，用來保家衛國，沾滿無數敵人鮮血的利劍，泛著森森寒氣，殺氣騰騰的指著地上的女子。
“好好大的膽子，設計我錦王府世子不說，竟然還透露我錦王府消息，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把錦王府往死路上推？你以為錦王府倒了，鳳玉淩會好好對你？”
老王爺氣的渾身顫抖。他戎馬半身，深知武將的慘淡結局，處處小心謹慎，沒想到差點毀在一個女人手裏，簡直是不可饒恕！
常如昔一個女子，當初隻是想進錦王府的門，根本沒想到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反應過來之後跪在那裏死命磕頭。
“姑丈，如昔隻是一時糊塗，受了那二皇子的蠱惑，如昔不是有意的，還請姑丈饒了我這一次吧！嗚嗚……”
整個大廳裏，隻剩下王爺粗重的喘息聲和常如昔砰砰的磕頭聲，以及她的嗚咽聲。很快，她額頭磕破，鮮血緩緩流下來，襯著蒼白的容顏，如同厲鬼一般。
沈凝香一聲歎息，向顧慈身邊靠了靠，她是真的不想這麼早就看到這一幕的，若不是常如昔一再挑釁，她會私下裏解決這件事情，可現在……唉！
顧慈自然知道她看起來冷漠，但實則是最善良的，握住她冰涼的雙手在掌中揉搓。沈凝香柔柔一笑，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