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連喜如何求饒,鳳玉溪都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了主子的奴才,是要得到什麼樣的下場。
李連喜畢竟隻是個太監,就算旁人可憐也好,幸災樂禍也罷,始終不會有人真正地去替他說句話,而那些侍衛早已經被鳳玉溪逼迫著不得不做,因此將李連喜拖入暗室,按照鳳玉溪教給他們的方法去做。
可憐暗室裏麵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和求饒聲,甚至還有撕碎衣料的聲音,過了很久,就連求饒的聲音都沒有了,幾個衣冠不整的侍衛出來,拖著的卻隻是一具屍體。
可憐的李連喜,就這樣成為了皇室鬥爭的工具,不過一直到死他都不會後悔揭發了鳳玉溪,這也算是他這卑微的一生中做得最驚天動地的大事。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皇後娘娘的意料之外,一連幾日過去了,皇帝非但沒有消氣的跡象,甚至還傳旨讓鳳玉溪禁足在東宮,再也不許鳳玉溪上朝。
就算從前鳳玉溪如何糊塗,也始終沒有過禁足的先例,如今鳳玉溪再也不能插手朝政,實在讓皇後娘娘著急得很,紅袖再也拉不住自家主子,隻能任由皇後娘娘去了皇帝的寢宮。
卻不料常如昔正在伺候著,抬眼見了皇後娘娘的時候,常如昔做足了姿態,“嬪妾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從鼻子裏擠出個單音節來,從前的時候可沒見常如昔這樣乖巧過,可見是在皇上的麵前撐場子了。
畢竟也都是在後宮裏麵混得風生水起的,皇後娘娘是國母,自然不能失了禮儀,拜見了皇帝之後,又讓常如昔起身,示意常如昔先去外間等著,誰料常如昔竟好像看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一般,竟是黏在皇帝的身邊不起身。
皇後娘娘氣極,卻偏偏無法發作,這是皇帝的寢宮,想來今晚是讓常如昔來侍寢,可惡的是,內務府竟然沒有記錄在冊,讓皇後娘娘以為今晚皇帝隻是一個人,否則,她也不會此時前來了。
“皇後來朕這裏所為何事?”
實際上皇帝也能多多少少猜到皇後娘娘的心事,隻不過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這次廢了太子,對她的打擊實在不小,可是皇帝一直狠心沒有去皇後娘娘的寢宮,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也正是這僅存的一點愧疚,才讓皇帝對皇後娘娘的態度比較容忍,可他是天子,如此良宵美景被皇後娘娘打擾,他的心裏麵也並不痛快。
“想來臣妾來的不是時候,過陣子臣妾再來請安吧。”
當著常如昔的麵,皇後娘娘實在是不好說出口,畢竟自己兒子辦的是件醜事,後宮裏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盡管如此,皇後娘娘還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議論自家的長短。
常如昔在後宮的時日已然不短,和皇後娘娘卻也並沒有多大的衝突,常如昔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皇後娘娘雖然不受寵,卻是太子和八皇子之母,是惹不得的存在,不過她仗著榮寵,也不必去討好這個女人,因此,兩人一直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在皇帝的心裏麵,常如昔可不是外人,畢竟他和皇後娘娘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而且他認為,若是常如昔在此,皇後提出的要求必然不會太過分。
“無妨,有話直說。”
既然皇帝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皇後娘娘心裏麵又實在著急,因為若是鳳玉溪一直被禁足在東宮,那麼過不了多久皇帝就會忘記他這個兒子的存在,等到新冊立了太子,那麼一切事情都為時尚晚了。
“皇上,玉溪此次犯錯雖然嚴重,但是他已經知道悔改了,還請皇上給他一個機會,畢竟,他是您的嫡長子啊!”
大禦從來都是立長,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使鳳玉溪才能平庸,皇帝也是一忍再忍,如果不是因為在朝堂之上鬧出醜聞,讓皇帝本人都下不來台,皇帝也沒想過要真的廢黜了太子。
隻是天子一言九鼎,他都已經頒布了聖旨,要如何才能撤消旨意?原本以為皇後會如前幾日一般識得大體,不提及此事,沒想到她還是忍不住了。
“此事的確是玉溪做得不妥,朕也讓他閉門思過了,隻是玉溪無德,實在難擔大任,皇後不會以為,現在的玉溪還可以做太子吧?”
皇後娘娘的淚珠從眼角滾落,皇上這樣說,是將鳳玉溪的後路都堵死了,難道她的兒子就再也不能成為太子了嗎?
隻是鳳玉溪到底是嫡長子,皇帝歎了一口氣,“如今將玉溪貶黜也隻是權宜之計,否則此事已經鬧到朝堂上,讓朕如何收場?皇後若是真的想要讓玉溪再成為太子,且好生管教他吧,若是再出了岔子,朕也保不了他了!”
“多謝皇上隆恩!”
從皇帝的言語中,皇後娘娘算是聽出來了,鳳玉溪重回太子之位還是有希望的,也是,自大禦開立以來,除非嫡長子死了,或者是被關入宗人府,否則嫡長子就是太子,從來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