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聽聽。”
顧慈也被勾起了興趣,若是劉深找了來,倒也不奇怪,隻是,這事兒到底如何有趣了呢?
“今兒白天的時候,奴婢看到有個人鬼鬼祟祟地朝著咱們書香苑裏麵瞧,奴婢還以為是小偷呢,想著是誰這麼大膽,所以才把她給揪了出來,她說自己是浣衣處的,可是支支吾吾的,什麼都不肯說。”
顧慈點點頭,聽丁香這麼說,他更加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劉深了,否則誰會無緣無故來書香苑呢?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劉深,還是奴婢打聽了浣衣處的人才知道的,後來世子猜猜,她說了什麼?”
見顧慈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丁香也大了膽子,以為顧慈對劉深是不上心的,不管寧如雪對她做了什麼都是無關緊要的。
“什麼?”
“那位賤婢說,她的心上人就是世子呢,她那種人,也配喜歡世子麼?世子可是咱們公主殿下的。”
“大膽!”
誰曾想顧慈聽了丁香的話之後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沉下了臉色,將手裏麵的碗筷重重地放了下去。
“奴婢該死!”
見時機不對,丁香一下子跪了下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顧慈的臉說變就變,她不過是說了幾句事實罷了,怎的世子就突然翻了臉?
“還不退下!”
寧如雪在中間做著和事佬,畢竟丁香是她的人,而之所以今日丁香會這樣說,也是完全為了自己。
丁香這才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待房間裏麵隻有寧如雪和顧慈的時候,寧如雪才拉著顧慈的袖口,“世子,你且不要生氣了,不過是個奴婢而已,別氣壞了身子。”
顧慈呼出一口氣,他也不知道今日是怎麼了,明明隻是無關緊要的一件事情,可提起劉深的時候,他不知怎的腦海裏麵就全是沈凝香的身影,所以火氣騰地一下子就上來了。
人家都扔下休書了,可是顧慈還是不爭氣地想著沈凝香,這也是顧慈為何會生氣的原因。
“無妨,那劉深呢?”
顧慈努力讓自己和顏悅色起來,畢竟寧如雪是無辜的。
“我給了她一些細軟,讓她出府去了。”寧如雪柔聲道,“其實我也想要等世子回來再做決定的,可是世子也知道,錦親王府裏麵這麼多丫鬟,她們都在看著呢,若是這件事情走漏了風聲,對世子的名譽終究是不好的,所以如雪才大膽做了決定,還請世子不要怪罪。”
“哪裏的話,你是世子妃,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不必過問我。”
顧慈突然覺得腦子突突地跳著疼,劉深走了也好,沒走也好,他都不想再去理會,也許離開錦親王府,對於劉深也是一件好事,畢竟留在這裏,她也始終找不到一個好的歸宿。
說到底,還是自己誤了她!
“世子不怪罪如雪就好,如雪初來乍到,許多規矩還不懂,想著若是那位劉姑娘若真的是世子的人,那麼如雪差人再將她請回來就是了。”
“別,千萬別!”
顧慈聽聞此言,立刻搖著手,若是劉深再回來了,錦親王府非得雞飛狗跳不可,合計那些劉深也不是善茬,如若不是因為寧如雪有公主和世子妃這雙重身份鎮著,恐怕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從前劉深和沈凝香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兒,顧慈可是曆曆在目記得很清楚,於他而言,隻要後院可以平安清淨,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既如此,那如雪聽世子的就是了。”
話雖是這樣說著,寧如雪的心裏麵早已經樂開了花,看樣子,顧慈肯定是對劉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的,這件事情,她算是做對了。
至於那個賤婢日後的下場如何,就不勞顧慈費心了!
由於鳳玉檀不在,所以顧慈也無處可去,隻得尋機會就去歸思居,打著看望父王的旗號,總是格外有用的,奈何寧如雪也總是跟著,一副賢妻的模樣。
不知為何,顧慈就是覺得這樣的寧如雪一點兒都不可愛,好像她的所作所為都隻是偽裝罷了。
也許,是自己冤枉了她!
“慈兒,如雪,你們怎麼都站著呢?”
還是王妃先開了口,看顧慈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拉了拉顧慈,寧如雪還在邊上呢,他就算是想別的事情也該收斂一些。
“父王今日如何了?”
距離服藥已經隔了幾日,可是顧王爺卻始終都沒有清醒過來,隻是偶爾還會嘔吐出黑色的液體來,不過液體的顏色倒是淡了些,用太醫的話來說,這是身體的毒素在慢慢地排出來,是個好現象。
“還是沒有醒過來,不過太醫來看過了,說是快了。”
王妃心裏麵也是十分焦灼,這幾日她一直守在顧王爺的身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因此錦親王府上上下下的事情,她都交給了寧如雪來打理,好在寧如雪也不負所望,將錦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