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微深從餘歡那裏知道蔡憧身受重傷,但是因為和他沒在同一個醫院,也不清楚蔡憧到底傷成什麼樣。
其實,如果刨除厲封擎的因素,路微深還是很喜歡蔡憧這個朋友的。
路微深特意避開了顧安歌,站在走廊裏,撥通了蔡憧的號碼。
蔡憧接起的時候,聲音還有些驚訝的喜悅,“路路?”
路微深抿了抿唇,“是我,你……怎麼樣了?”
蔡憧笑了笑,在路微深聽起來有點兒勉強,“我沒事,好多了,反正,活著就比什麼都強。”
路微深握緊了手機,她知道,蔡憧說的是厲封擎。
關於那天有多麼的驚險萬分,路微深不想去知道,所以,她沉默了片刻後,低聲道,“你能不能帶我去他的墓園?”
彼端,蔡憧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說去哪兒?”
“墓園。”這一次,路微深的聲音清晰了一些。
“你是說……你想去看老大?”蔡憧震驚道。
“對。”路微深頓了頓,“可以麼?”
蔡憧的嗓音也低了下來,“路路,你這麼做是……”
“道別。”路微深簡單的說。
雖然她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和厲封擎道別,還是和過去道別,抑或是兩種都有,那蔡憧也不再問了。
“好,你想什麼時候去?”蔡憧問她。
路微深回頭看了她和顧安歌的病房的門一眼,閉了閉眼,“明天傍晚吧。”
“好。”
路微深掛斷了電話。
她順著窗戶看向了外麵。
天,陰沉的可怕,總感覺像是在憋著一場大雪。
她又站了一會兒,才拿起腳邊的水壺回了病房。
顧安歌的燒已經退去了,就是腹部的傷還沒好。
路微深一直都以為他是跳下水救自己的時候被礁石刮傷的。
顧安歌聽到動靜後從筆記本中抬頭,“怎麼去了這麼久?”
路微深聳了聳肩,一點兒都看不出她在外麵時候的憂鬱。
“人太多啊。”把水壺往旁邊一放,她爬上了顧安歌的病床,和他擠在一處。
好奇的往電腦屏幕上看了看,都是數據表格,她也看不懂,就興趣怏怏的抱著他的腰躺下了。
“小哥哥,我想出院了。”路微深蹭了蹭他的病號服,依戀的聞著他身上專屬的清冽氣息。
“再住幾天。”顧安歌言簡意賅。
“不要,”路微深的語氣微微的撒嬌,“我什麼事都沒有了,在這兒不願意呆,味道不好聞,再說,阿離肯定早就擔心死我了。”
顧安歌敲在鍵盤上的手停了一下,他回頭看著她,“明知道他是禇煒彤的兒子,為什麼還要對他這麼好?”
路微深有些莫名其貌,“禇煒彤不是不要他嗎,他倆已經沒關係了,現在阿離是我的兒子,我有手續的。”
她嚴肅又認真的說。
“嗯。”顧安歌應了一聲,把電腦放在一旁,也和她麵對麵的躺了下來,摟著她的腰,讓她貼的自己更緊一些。
路微深立刻就感覺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滾燙。
小臉一紅,手抵在他堅實的胸肌上,“你……”她的聲音輕如蚊蚋,“你是不是還是在發燒啊?”
顧安歌皺了皺眉,“沒有,我比你好得快。”
路微深白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比的。
顧安歌覺得她這樣香甜可愛,額頭碰到她的額頭,“貓貓,你對我,有什麼期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