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禇煒彤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說。
她現在很清楚顧安歌的心理狀態,能對她容忍包容,就是因為對那段時間陪伴的感激。
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不過是趁機取代了某一個人的成果,那在顧安歌那裏,她豈不是一丁點兒地位都沒有了。
褚煒彤握緊了手心給自己打氣,把姿態放低,強自鎮定道,“安歌,我知道從前是我不對,我……被你寵壞了,不是說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嗎?我……我也隻是個普通人啊,你對我那麼好,我也免不了會落入俗套,安歌,我就不信,假如當初我就回應了你的心思,你是不是絕對不會多看路微深一眼?你的心裏,身邊,是不是就隻有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路微深什麼事了?”
……
路微深覺得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
她從厲封擎的墓園出來後,原本想回家,但是猶豫了一下,遵從了她當時非常想見顧安歌的心思,來到了T.Y。
沒想到,剛上了這一樓,就聽到了禇煒彤的話。
那一刻,路微深沒有任何勇氣聽顧安歌的回答。
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轉身就走了。
其實,答案已經在她心底了。
但凡不是禇煒彤太作,那就真的沒有她的任何戲份了。
不管是顧安歌也好,厲封擎也罷,她都是撿了禇煒彤的一個空子。
僅此而已。
……
顧安歌薄唇微動,褚煒彤既期待又擔心的看著他。
當他真的要說什麼的時候,禇煒彤一下子抱住了他,“別說了安歌,別說了,我明白就好了,你別說了。”
她太害怕從顧安歌的口中聽到會令她失望的話了。
所以,隻能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然後,顧安歌卻並不這麼想。
他握著褚煒彤的胳膊,把她推離出自己的懷抱。
禇煒彤愣愣的看著他。
雙眼通紅。
顧安歌也看著他,黑眸淡淡的,裏麵一丁點兒波動起伏都沒有。
平靜如海。
“沒有假如。”
顧安歌淡漠的說道。
“不存在假如,事實結果就是我愛上了路微深,想一輩子和她在一起。”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了禇煒彤的心上。
“你、你說什麼?”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微微的顫抖著。
顧安歌皺眉,明顯不耐,但是字字句句卻說的無比的認真,“我要和路微深結婚,誰也阻止不了,包括曾經對你的感激。”
他居然用“曾經”兩個字來回應她。
什麼意思?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隻是曾經了嗎?
顧安歌沒再看她,也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該說的,他都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現在唯一想見的,隻有路微深。
他的貓貓。
顧安歌離開了,隻留禇煒彤一個人還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的震驚在原地。
……
他邊走邊拿出手機來撥了路微深的號碼。
雖說剛出院,家裏的人一定希望能多跟她親近一會兒,但是顧安歌還是很想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剛走到一樓大廳,電話也正好撥通了,路微深接起來的時候,語氣是他一直很喜歡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