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靳榛吃驚的睜大眼睛,“你知道我和顧大少把你救出來費了多少的力氣嗎?那棟別墅四周到處都是顧安歌的人,個個都是高手,我們幾乎搭進去了比他多兩倍的人才把你弄出來,就這樣還是把你之前的那個助理王航給綁了呢,不然顧安歌早就知道了,你現在跟我說你要去墨城?難道現在你不是最應該離開這兒嗎?”
路微深輕輕的笑了笑,“靳榛哥,你什麼時候變得嘴皮子這麼利索了啊?”
靳榛快被她氣死了,“你別跟我說沒用的,現在,就一條路,我和顧大少帶你走,走得越遠越好。”
“我能走到哪兒去?我已經做好了死在顧安歌眼前的準備,但是老天不讓我死,靳榛哥,你覺得我能夠就這麼一走了之是不是?那我爸媽的委屈呢?那份親子鑒定你沒看到嗎?我不是路辰良的女兒!我是褚滕逸的女兒!我爸把我當做眼珠子一樣的疼著寵著護著二十多年,我媽媽最後鬱鬱而終,他們上一輩子的人發生過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褚滕逸恨著我爸爸我媽媽!他憑什麼?我爸臨死之前把這份親子鑒定留給我,他是害怕他走了之後我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依靠了!我不需要!我不想讓我的爸媽受了那麼多的苦後,死了都沒能葬在一起,還要被人恨著!”
路微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全部沙啞。
她很想哭。
眼淚就憋在眼眶裏,滾燙的她無力去承受。
她明明是很想心平氣和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但是到最後,都已經不受控製的變成了歇斯底裏。
顧熠然和靳榛都心疼的看著她。
隻是這份痛苦他們根本無法去替她分擔。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小的時候,爸爸總跟我說,我是媽媽的依靠,後來,爸爸說,我是他的依靠,好,那我為了他們也得好好的活著,小哥哥在的時候,我為了他去努力,小哥哥不在了,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也要為了他去努力,如果以後再次的遇到呢,結果,真的遇到了,一切又都變了……”
路微深靠在了床頭上,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靳榛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看得出來深深很難過。
也看得出來,要是真的就讓她這麼走,她恐怕以後將永遠無法去麵對路伯伯和路伯母。
何況,從認識深深那天開始,他就感覺到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濃濃的消極的情緒。
哪怕她總是在笑著。
哪怕她總是在用自己的善良去溫暖身邊所有的人。
但是,卻感化不了她自己。
那麼,如果強行的帶走她,會不會隻是把她往絕路上逼?
沉默了半天的顧熠然突然開口道,“那就去吧。”
靳榛看向他。
顧熠然對路微深溫柔的笑了笑,“與其憋屈遺憾的活著,不如去轟轟烈烈的把想要做的都做完是嗎?”
路微深彎唇笑,“是啊。”
“所以,那就去吧,”顧熠然道,“深深,我和靳榛陪著你去,我帶著你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靳榛拿著親子鑒定去找褚滕逸。”
“你們還真是瘋了,”靳榛也笑了,“那就都瘋吧,人生難得一回徹底的瘋狂,深深,不管怎樣,我都陪著,不過為什麼?難道當所有人的麵拿出那份鑒定書不好嗎?”
“我們就三個人,那麼多人在呢,還有溫沁媛,你覺得她能讓這份鑒定書是真的嗎?”顧熠然點到即止。
靳榛恍然大悟。
路微深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包的厚厚的紗布,笑了一下。
是啊,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呢。
……
顧熠然動作很快,他叫來了私人飛機直接接上他們就往墨城飛去。
而墨城這邊,典禮也快要開始。
令所有人竊竊私語的是,到現在為止,新娘還沒有出現。
禇煒彤和顧家大少的婚禮,曾經可是轟動墨城的。
這沒多久,就轉嫁給顧家二少,說實話,要不是T.Y集團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這種事真的是好說不好聽。
而現在,禇煒彤的沒出現,就更讓大家議論紛紛,莫不是這大小姐自身有什麼問題,被大少退了貨,然後又被私生子二少給娶了吧?
娶了T.Y的大小姐,不就意味著T.Y集團都是囊中之物了嗎?
作為話題中心的顧安歌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他陪著褚滕逸跟那幾位長輩聊了一會兒後,就開始魂不守舍。
褚滕逸眼眸敏銳的注意到了,空閑下來時,他端著酒杯輕輕的晃了晃,嗓音如琢玉,“在想那個丫頭?”
“義父,”顧安歌黑眸深邃,“為什麼必須讓我娶禇煒彤?”
褚滕逸笑了,“你還不願意?以前可是你先相中她的,現在嫌棄她了?”
“不是,”顧安歌沉聲道,“我有貓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