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誠回到辦公室,默默卷起手裏的文件敲在張小文肩膀上,嚇得張小文渾身一顫:「隊長!你要把我嚇死繼承我的遺產嗎?」
孟雪誠微微一笑:「你是說你硬盤裏的波多x結衣和上x亞衣嗎?」
張小文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說:「明明就沒有上x亞衣,那是三上x亞……」
下一秒,張小文轉過身,震驚地問孟雪誠:「不對,你什麼時候翻過我的硬盤?」
孟雪誠拉開椅子坐下:「什麼叫我翻你的硬盤?我像是那麼閑?這裏還有誰不認識你的女神?」
張小文嘿嘿笑著:「這裏好歹還有女孩子,說這些話題多不合適,是吧?」
孟雪誠瞥了一眼坐在對麵,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徐小婧……女孩子,行吧。
林修搖了搖頭,把手裏的筆記遞給蘇仰:「我問過藝術館的保安了,雕塑是一個月前快遞送過來的,沒有展出前一直放在樓下的倉庫裏。」
蘇仰翻著筆記,翻到某頁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指著一個被標紅的名字:「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汪海洋,69,任職三年
林修遲疑片刻,道:「我和小文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有點畏畏縮縮的。這人看起來比他的實際年齡還要老,滿頭白發走路一拐一拐的,視力聽力不太好,說話帶著鄉音。看上去不像一個保安,而且我們問了其他工作人員,都說跟他不熟,不了解這個人……但是我們核對過他的身份證和個人資料,確定他是藝術院的員工。」
蘇仰往前翻了幾頁,看了一下其他保安的個人年齡。藝術館裏麵的保安並不多,加起來一共不到二十個,年齡都在三十到五十五之間。
蘇仰點了點這個名字:「查一下他的個人背景,家庭資料。」
「好。」林修捏了捏眉心,話鋒一轉,說:「我還問了幾個負責搬運殘心的員工,他們說在展覽前沒有其他人接觸過殘心,直到展覽當天才從倉庫搬出來。搬運過程中沒發現任何問題,其餘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他還記得那幾個搬運工聽見殘心裏藏著人骨時,那驚恐的樣子,差點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了,舌頭一直打顫,話說也不利索。
蘇仰用筆敲了敲筆記本的邊緣,右手關節輕輕轉動,用中指推動紅色的圓珠筆,圍繞拇指轉了一圈後穩穩抓在手心當中,原本沒什麼起伏的聲線忽然提高了一點:「你們去倉庫裏看過嗎?」
「去了,沒什麼特別,我還問他們要了倉庫的監控。」
「好。」蘇仰抬頭看了一眼林修,將筆記本還給他:「你們跑了一天,辛苦了。」
因為最近有案子,莎莉隻能交給媚姨帶,所以下班後,孟雪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車往自己家的方向開。
孟雪誠理直氣壯地說:「我家離市局近,上班方便。」
他住的小區是新開發的,不算很大,兩室一廳,住兩個人剛好。孟雪誠剛掏出鑰匙,門裏就響起汪汪兩聲。
這段時間他很少回家,日天都交給鍾點阿姨照顧,也不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小祖宗還認不認得自己。
擰開門後,一雙幽綠的眼睛從門口探出,伴隨著兩聲不滿的犬吠,日天瞄準孟雪誠的褲腳一頓咬。孟雪誠連忙開燈,一手撈起這位正在發脾氣的大爺,摸著它的腦袋安慰道:「我錯了,爸爸錯了……」
「汪汪!!!汪!」
日天似乎沒有原諒孟雪誠的意思,對著他齜牙咧嘴,口水全都滴在孟雪誠手上。孟雪誠自知理虧,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雞肉味的罐頭,在日天麵前晃了晃:「乖兒子,看看這是什麼?」
他放下日天,啪嗒一下拉開罐子,將罐頭倒在日天專用的碗裏。
有了吃的日天也顧不上發脾氣了,繞著自己的碗轉了兩圈,等孟雪誠把罐頭弄好了,它垂著尾巴吧唧吧唧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