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深盯著容琛發呆,似乎是注意到了林深深的目光,容琛低下頭,深邃漆黑的目光就那樣直直的和林深深的對上。

仿佛像是瞬間被人撞破了小秘密一樣,林深深連忙低下頭,假裝順了順自己耳邊散落的頭發,心裏卻是有些尷尬。

小海苦著臉,攤了攤手,又看了看容琛懷裏的林深深說:“不要,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艾琳的脾性,那高傲的性子誰受得了!”

以前容琛有帶小海去過容家,小海也和艾琳接觸過,知道小海隻是容琛不知道從哪兒撿回來的一個孩子,就覺得一個撿回來的孩子,身份低賤,所以小海去的頭一天就被艾琳惡毒的說了一通,現在小海隻要一提到艾琳,仿佛就像是恨不得和她拚命似得。

安迪跟在後麵,儒雅的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就連眼睛裏也是一片溫和。

由於明天就是老爺子得七十歲大壽,容琛和林深深兩人不能在這邊逗留太久,再加上昨晚一夜未歸,老爺子難免會起疑心,所以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容琛便帶著林深深趕往了容家,隻是中途的時候,林深深讓容琛停車,去了一條畫廊,拿了一紮宣紙出來。

“你拿這東西做什麼?”容琛看著林深深將宣紙放在車上,明顯有些不悅。

“明天是爺爺的生日,我沒有錢給老爺子買禮物,也就隻好自己動手親自做了。”林深深如實的說到。

她倒不是在向容琛哭窮或者裝可憐什麼的,她是真的沒錢,容家每個月給她的那點錢連交落落的醫藥費都不夠。

容琛眼神冷冷的,似乎有些不屑的樣子,深灰色的光打在他立體的五官上,射出變化莫測的光芒。

“你倒是懂的巴結。”容琛這話,不知道是在誇林深深還是在諷刺她。

林深深整理宣紙的動作一頓,看著依舊開車的容琛說:“這不是巴結或不巴結的事情,爺爺七十歲了,見慣了大半個人生,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老爺子沒見過的?我知道尋常的禮物在你們有錢人的眼裏算不得什麼,我也沒打算去丟那個臉買一些廉價的東西。”

“所以,你覺得你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就不廉價了是嗎?”

容琛諷刺林深深,就連嘴角的弧度經常也是諷刺的線條,世人都說女人是善變的,可是林深深不知道為什麼容琛居然比一個女人還要善變。

前一刻高冷優雅的像是從西方世界的貴族一樣,下一刻安靜的就像凶狠的狼一樣,隨時都能將你的脖子咬斷。

然而有的時候,容琛明明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可是有的時候,他的目光竟像是那些看透了人間世故繁華的老人一樣,帶著滄桑,平靜,像是一灘永遠都不會起波瀾的死水一樣。

指尖有些發涼,林深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去回答容琛的譏諷,卻隻說:“就算我的東西廉價,可能不及你身上任何一件東西的萬分之一,那是我用心做出來的,那麼,它就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的東西。”

容琛手指僵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林深深居然會這樣說,繼續麵癱著一張臉,不再理會林深深,隻是嘴角微勾的弧度卻出賣了容琛現在的心情。

若說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東西,那便是容琛以前的林深深。

終於回到了容家,容琛下了車,等著林深深將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好把車子停到車庫裏麵去,林深深剛一進屋,立馬就傳來一道極其尖利的聲音。

“林深深,你終於舍得回來了是嗎!你一晚上沒有會容家,這次又是跟哪個男人一起廝混了!你還真是不要臉,既然嫁給了容琛哥哥,就應該守婦道,別丟了容家的臉!”

艾琳一身粉紅色公主裙,腳下踩著一雙價值不菲的水晶高跟鞋,波浪卷的額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浮動著。

本來是一個和洋娃娃一樣可愛的女孩,此刻卻雙手叉腰,表情凶狠嘲諷,嘴裏還吐著惡毒的話。

林深深看也沒看艾琳一樣,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好生打扮過的,想來應該是想等容琛回來的時候能夠吸引住容琛的目光。

林深深心裏微嘲,看來艾琳竟然還是沒有打消想要博得容琛青睞的念頭。

腳下不聽,林深深抱著自己的宣紙就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隻是艾琳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張嘴連珠帶炮的不停地說著:“喂,林深深,你是耳朵聾了嗎?本小姐和你說話呢!”

艾琳氣急,她最恨的就是林深深一副誰也不看在眼裏的清高樣,明明就是一個賤女人,還裝什麼裝!

“抱歉,我隻聽見了豬發春亂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