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身子一僵,嘶啞著嗓子問:“他是誰?”

明知他是誰,卻還要明知故問,因為他想要從她的嘴裏得到真真切切的答案,不想要去靠著自己的猜想去證實。

“與你無關。”

她咬著唇,冷冷的看著他,冷漠怨恨的眼神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他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的動作,開始變得溫柔起來,眸子之中的複雜和痛苦沒有人看得見。

“今天你就住這裏吧,等過一段時間,我送你回去。”

他想了想,說。

雖然冷宅很安全,那個人也找不到這裏,但是他清楚,顧閱是絕對不會這麼乖乖聽話就待在冷宅的。

況且,外麵通緝令已經下了,倒是沒想到顧生的手腳能夠那麼快,不過分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將一切事宜安排了下去,不過,顧生對顧閱的在乎程度,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女人身上餮食滿足後,冷澈起來,帶著冷冷的憐惜。

“洗澡水已經放好了,你先去洗個澡,衣服也在浴室。”

他背對著女人,臉上依舊是沒有絲毫表情,冷的就像是他的臉部肌肉,根本就不會動一樣。

顧閱一愣,倒是沒有想過他竟然會放她回去,隻是他的目的,真的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僅僅隻是為了得到她?

難不成,他以前認識她?

顧閱覺得有些好笑,又想起剛才的時候,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把我抓來就抓來,把我放走就放走,請佛容易送佛難,毀了我清白,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放過你,即便是上天入地,我也要知道,你究竟是誰,即便是一輩子,也要讓你不得好死!”

“隨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冷澈沒有回頭,隻是保持著扣著自己衣服扣子的動作。

修長挺拔的身形格外的高大,在地上拉出一條黑色的影子。

顧閱微微側了側頭,想要看清楚他的側臉,他就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樣,薄厚適中卻異常冷漠的唇。

“你想要知道我是誰,日後自然會清楚,隻是,你現在好好休息,洗了澡下來吃東西。”

常年在部隊的習慣,使得男人經常性的沉默寡言,就連做事的風格,都帶著雷霆的氣勢。

顧閱總覺得,這個人是那麼的熟悉。

而不同的是,以前的那人,從來不會這麼冷,也不會這麼。

冷澈正打算離開,忽然才發現,顧閱根本無法下床走路,心口又是一滯,想要上去抱她,又擔心她情緒過激,隻好打電話給司機,讓他請了一個可靠的女傭人過來。

足足一個小時,才將顧閱的身體洗幹淨。

透過電腦屏幕,他看著她尚且有些蒼白的臉蛋兒,透著幾分倔強,他隻敢透過這種方式來看她,怕被她發現,偷偷摸摸根本就不像是個訓練多年的軍人。

顧閱下去的時候,清冷的客廳裏麵沒有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身後的女傭人推著顧閱下去,冷宅的樓梯有專門的滑梯,沒有台階,這也方便了顧閱的輪椅。

“這裏是什麼地方?”

“抱歉,我沒有這個權利回答這個問題。”

身後的下人,冷冰冰的回答顧閱的話,顧閱看著四周,有些舊,但是家具卻是嶄新的,像極了才搬進來的人家一樣。

而且,這裏麵的風格,像極了西歐建築一樣,十分具有異族風情。

顧閱皺了皺眉,這個地方……

好像有些眼熟。

一時間,也不想起來是在哪兒了。

長長的餐桌,足足能夠容納下二十個人,上麵放滿了做工精美的食物,卻隻有一個位置。

“你家先生呢?”

即便是心裏再怎麼厭惡,卻還是忍不住問,看這裏的樣子,這個男人根本不缺錢,可以說,幾乎是要什麼有什麼。

又何必將她抓來,僅僅隻是為了一時之間的魚水之歡?

“先生在書房,小姐還是先吃吧,不該問的就不要問,知道了也沒用。”

下人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做起事情來卻十分的老練,那臉上的表情,簡直就是和冷澈一樣,冷的沒話說。

“哼,來者是客,連著點兒嚐試都不知曉,客人吃飯,主人家卻躲起來是幾個意思?”

顧閱冷冷一哼,身上淩厲的氣勢瞬間就散發了出來。

自從雙腿被廢之後,顧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了,那時候的顧閱,就像是一瞬間被掏空了所有一樣,沒有了支撐,驕傲也被打的支離破碎。

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顧家女總裁,隻不過是個連行動都不方便的殘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