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紅腫會慢慢消退,至於額頭上的傷……”
一名醫生過來替她將傷口周邊的藥物擦洗幹淨,重新換上了藥。
“會留疤嗎?”虞歡輕聲問,心肝顫了顫,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願意自己臉上留疤的吧?
“後期好好護理留疤的可能性不大!”
得到這樣的答案,虞歡鬆了一口氣。
“隻是小姐這隻手……”
醫生表情有些為難地看著虞歡那隻被顧默白扣住手指的手,這麼牽著,他想要換藥難度有點高。
虞歡順著醫生的目光,頗為尷尬地扯了扯唇角,“那就暫時不換了,我待會再換也是可以的!”
“不換?不怕受傷留疤啊?”薛景禹吃完了湯圓把碗放在了一邊,靠著門框裂了裂嘴,“女人這手啊就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要是不好好嗬護啊……”
薛景禹的音調拖得很長,尾音又往上拔高,許寧城聽著有些受不了,翻了個白眼先一步走開。
一個出幺蛾子也就夠了,又冒出來一個……
“如果一個男人都不在乎你的臉了,那他在乎你的啥?嗯?你的身體?”
虞歡被薛景禹這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給糊得腦子一陣漿糊了,閉著眼的顧默白眉頭卻一緊,眼皮一掀,微白的一張臉上目光帶著一絲煞氣地盯向了門口。
有本事你再多說一句?
我不過是牽了一下手,你TM居然能扯到這些話題上來!
虞歡被握著的手就這麼一鬆,她抬眼一看。
顧默白,醒了!
……
陸家老宅,陸安生在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大哥你醒了?”陸子瑜很早就在房間裏守著,見到陸安生睜開眼的時候,滿臉欣喜,“我這就是告訴奶奶!”
陸子瑜飛快地走出房間去通知陸老太太,陸安生睜著一雙眼,久久沒有閉上,眼底卷起了深沉的濃鬱。
他嚐試著動自己的身體,雙腿像是沒有了知覺,他麵色一驚,撐起上半身,伸手掀開了被子。
他的腿,他的腿怎麼了?
僅僅是一個抬腿挪動的動作做起來都是這般的吃力。
陸安生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他雙手抬起了一條腿,剛醒來的他手也使不出什麼力氣,努力了好幾次才將腿挪動開了幾厘米。
房間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陸安生白著一張臉衝著門口進來的人低吼一聲,“我的腿怎麼回事?我的腿到底怎麼回事?”
“安生,你先躺回去,醫生馬上就來!”陸老太太看著一張臉蒼白著滿臉冷汗淋漓的孫兒急得臉色變了變。
陸安生坐在床邊,一條腿無力地耷拉在了床沿外,他臉上的神情讓人看著可怕,陸子瑜都嚇得不敢靠近了。
醫生很快進來。
“陸少,你的腿可有知覺?”醫生嚐試著為他做膝跳反應,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怎麼回事?你們昨天晚上不是說等麻醉藥藥效一過去就能恢複的嗎?”陸老太太也急了。
醫生的臉色也白了,一番檢查做完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陸少……”
“滾……”陸安生近似暴虐般地低吼出聲,擱在床單上的手一陣顫抖。
他的腿,他的腿沒有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