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逸辰是在給何向東打電話。

這個時候,朋友的力量是無窮大的。

駱逸辰沒有在電話裏具體說是什麼事,隻是和他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來。

莫嘉美已在他碗裏夾了一塊魚,笑眯眯地說:“吃魚不說話,小心刺啊。”

駱逸辰點點頭,心下想:也好,你要真追問我找何向東有什麼事,我還真編不出什麼借口呢。

第二天一大早,何向東如約來到了那家會所。他去的時候,駱逸辰已經在那裏了。

“什麼事啊,電話裏不能說,家裏也不能說,非要跑到這裏來。”為了赴約,何向東起了個大早,現在還犯困呢。

駱逸辰還沒開口,先歎了口氣。

“怎麼啦?看來事情挺嚴重的。”何向東的精神一下子提了起來。

駱逸辰便把他的發現以及莫家慧電話裏說的那件事全盤托出。他說:“我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更不知道我還能裝傻裝到幾時。”

何向東問:“小美人呢?”

“她還在睡覺。”駱逸辰無奈地說,“昨晚上我在她的牛奶裏加了一片安眠藥。不然,她在家,我根本找不到借口不帶她一起出來。”

“哦……”何向東略一思忖,說,“這還不簡單,捉賊拿贓,捉奸拿雙;讓我監視他們一陣子,到時候來個證據確鑿,看她還怎麼抵賴!”

“但是……”駱逸辰吞吞吐吐。

其實他害怕的不是證明到小美真的和那個人有一腿,而是真的證明後,他該如何麵對。

“別但是啦!”何向東擺擺手,“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尊嚴!自己老婆在外麵亂搞,給自己送綠帽子,這可是男人的奇恥大辱!正所謂士可忍,孰不可忍;別說你,就連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呢!不管她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總之夫妻之間,最要緊的就是不許背叛!她再有理,也說不過去!到時候你原諒她還是和她拜拜,主動權就全掌握在你手中了!如果她真的這麼不知廉恥,這種女人也不值得你去愛了,對吧?”

這話聽起來十分在理。駱逸辰咬咬牙,重重點了點頭:“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何向東一直就在駱逸辰的公寓附近徘徊。隻要莫嘉美出門,他就會收到駱逸辰的短信。有的時候駱逸辰知道她的去向,跟蹤起來就容易些;有的時候駱逸辰也沒打聽到她要去哪兒,那就得費點心思了。

為了方便隱藏,他還特意租了一輛出租車。可以說,莫嘉美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之中。

這段日子對駱逸辰來說,也是最難熬的時候。他一方麵要在莫嘉美麵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方麵又惦記著何向東的行動,一時擔心他被發現,一時又擔心他什麼也查不到……這心裏的結越係越緊,越繞越結,簡直快要把人勒得窒息了。

這天下午,駱逸辰突然接到了何向東的電話,通知他趕緊到東郊的別墅區去。他說,他看到小美上了那個男人的車,兩人向著東郊行駛,估計是要去那男的的別墅。

駱逸辰簡直火冒三丈。收到這個消息,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直接掛斷電話就出了門。

當他趕到何向東指定的地方,上了他的出租車時,何向東說:“咱們要不要再謹慎點?我看到車上還有一個女的。難道他們要玩……”

後麵半截話,他沒敢說出來。

駱逸辰咬牙低喝:“還不開車!”

何向東閉了嘴,向著莫嘉美他們離開的方向駛去。

這裏就一條大馬路直通向東邊,大方向錯不了。再往前走,馬路兩旁都是一片接一片的別墅區,各式各樣的聯排或者獨棟散落在綠樹叢中,好一個悠然自得的去處。

何向東挨個小區地詢問,這裏是否有個叫楊國棟的業主,車牌號是XXXXX。一連問了三個都沒有,二人不禁都有些泄氣。

到了第四個小區時,門口保安的回答讓他們精神大振。就在大約十分鍾前,這輛車駛進了這個小區。

何向東裝作很急切的樣子,說:“太好了,我們是他朋友,找了他好幾次,終於今天碰到了。能告訴我他的住址嗎?”

保安卻搖搖頭:“我們不能提供業主的私人資料。”

何向東掏出一百塊錢:“小兄弟,行個方便吧。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

保安卻仍然搖頭。

何向東還想再加錢,卻被駱逸辰攔住。

駱逸辰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本,朝著保安晃了一眼,一臉正氣地說:“我們是警察,我們要找的這個人是一件大案的犯罪嫌疑人。如果你不合作,到時候你就是包庇罪,少說也得判三年。”

保安果然被唬住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漲紅了臉說:“我要請示一下我們頭。”

駱逸辰略一點頭:“把我的原話告訴他。如果他不合作,一樣是包庇罪!”

小保安打完電話,態度一下子客氣了許多:“警官,你們要找的人在13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