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裏,隱隱傳來李丞相的怒罵聲。外麵的一幹仆從聽了都紛紛做鳥獸狀散去,畢竟丞相府的家事,還是少聽妙,免得惹火上身。
李丞相怒喝道:“逆女,還不快向你姐姐道歉?你若還是不肯承認錯誤,向你姐姐道歉,就休要怪你爹爹我無情了!”
聽到李丞相的話,李珍珠越哭越大聲。她跪在那裏,看向李丞相,哭嚷道:“爹,我沒有汙蔑姐姐,姐姐分明就是和野男人廝混去了!我沒錯!我才不要向她道歉!”
“嗬,看來是為父平日裏對你管的太鬆範了些,你才膽敢誣陷你的姐姐。”李丞相麵露不悅,一旁的劉氏伸手拉了拉李丞相,勸道:“您別跟珍珠一般見識,她知錯了,她真的知錯了丞相!”
因著對李珍珠的怒氣,李丞相連帶著看劉氏也愈發不順眼了起來,他一揮袖子,推開了劉氏,聲音雄厚:“她當真知錯了?”
李珍珠偏偏梗著脖子,硬氣道:“我沒錯!”她偏不認錯!她要是這次認錯了,指不定爹爹怎麼看她!還有日後她怎麼在府裏立威,更別說李雲琴那個賤蹄子怎麼看她了!
李丞相有怒無處發泄,一聽李珍珠這話,恨不得一耳光打上去,但他揚手揮下去的那一刻,還是猶豫了一下。
他怒不可遏的看向李珍珠的母親劉氏,又指著跪在地上的李珍珠,訓斥道:“你看看她什麼樣子?都是你教導出來的好女兒!”
劉氏伏了伏身子,不敢出聲。她知道老爺的性子,若是她現在再開口,恐怕老爺會更加生氣。
李珍珠一口氣憋在心裏,真是有苦說不出,她抹了抹眼淚,倔強的看向站在一旁圍觀的李雲琴,衝著她吼道:“李雲琴!你敢做不敢當嗎?你那日明明就跟一個男人在外麵廝混,還不肯承認嗎?”
李雲琴愣了愣,有些好笑,沒想到劉氏的聰慧李珍珠一點也沒有遺傳到。
明明所有人都站在她身邊,李珍珠還是不依不饒的抓著她的把柄在這兒鬧,還敢這樣質問她,怕是隨便拎一個下人出來也不敢這麼對她說話吧。
李雲琴掩著帕子輕輕咳了一聲,身邊的明月扶住了李雲琴,說道:“珍珠妹妹說的哪裏話,我是狼王的未婚妻,我哪裏敢同別的男人廝混。”
李雲琴一臉無辜的開口,“妹妹你這番話真的好叫姐姐傷心啊。唉,我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妹妹,竟遭妹妹如此誣陷,若是外人知道了今日相府裏發生的事,還指不定怎麼笑話咱們呢。”
李雲琴說的輕輕鬆鬆,把所有錯都不動聲色的推到了李珍珠的身上。
“你……”李珍珠被李雲琴無辜的模樣氣的說不出話來,她從沒想過這個李雲琴居然是這樣陰險狡詐的人!
李丞相一聽李雲琴的話,立馬覺得還是李雲琴識大體,相較而言,李珍珠實在是不成氣候,讓他怒火中燒!
“珍珠,你看看你雲琴,你要是有雲琴一分半點的氣度還會跪在這裏嗎?”李丞相氣泱泱的對著李珍珠說道。
李珍珠聽到父親又在誇李雲琴,氣的差點忘了自己女兒的身份,她陰沉著臉,目光發沉,不甘的說道:“爹,你怎麼能不辨是非呢?李雲琴這個賤人就會顛倒是非,我根本沒有汙蔑她!”
她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和弟弟要站在李雲琴那個女人那邊,明明她才是對的那個!她分明從弟弟嘴裏聽到了啊。
“混賬東西!還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讓你跪祠堂,你還在這裏詆毀你的姐姐!”李丞相的臉色陰沉的恐怖,劉氏覺得,若不是祠堂裏人多,恐怕他早已經對珍珠上家法了!
想到這裏,劉氏不由得一陣心驚膽顫。她偷偷用餘光瞥向李珍珠,心裏盼著李珍珠趕緊認錯,否則恐怕就不是跪祠堂那麼簡單了!
“爹,你問四公子!我確實從他嘴裏聽到的!弟弟,你快出來幫我說說話,不是你說珍珠和那個野男人鬼混的嗎?是你親口告訴我的啊!”李珍珠哭嚷著抓住了李丞相的袍子,指著四公子的方向,連連懇求。
現在唯一能讓她求得父親原諒的人就是四公子了!
四公子下意識皺了皺眉,看到這樣的李珍珠有些於心不忍。他看了自家母親一眼,終是沒有上前為李珍珠開口說話。
此時開口,委實是不明智的舉動。他朝李珍珠狠狠瞪了一眼,這一瞪,李珍珠完全沒明白什麼意思。
李珍珠反而眼淚掉的更凶了,隻聽四公子應聲道:“珍珠,你還是快快認錯吧,再這樣下去,吃苦的可是你。”
他眼裏暗暗藏了威脅之意,他這個妹妹實在太蠢了些,非要跑到父親麵前告李雲琴的狀做什麼!簡直害人害己,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