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連廷俊美的臉上有一抹苦笑,像是在愕然又是驚訝,身上的象牙白色外衣被風吹動,顯得麵目有些可憐。
像是被人遺棄,李雲琴有些個不忍心,但是咬了咬牙,在心裏麵想著這都是為了彼此好,總歸是,決不能重複李珍珠的覆轍。
何況這段時間,也是有人來監視自己,此時就是得小心再小心,不能讓人發現,今日之事,確實是自己魯莽了。
定了心神,不再開口,眉眼間有一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情緒,這些都被葉連廷看在了眼裏。
莫不是又有什麼事情,他不敢開口,一個糾結,一個膽怯,但是想到李雲琴開口說的冷言冷語,臉色有些泛白,開了口:
“為何?”
明明沒有多說,簡簡單單的二字,讓李雲琴心頭一顫,終究是不忍心,皺了皺眉。
“你走就是了。”
一語傷人心,這就是了,葉連廷看著她的眼睛,想從裏麵出一點不一樣的情緒但是讓他失望了,美眸中泛著幾分冰冷。
可是他不會知道,這是李雲琴裝的,為了,為了彼此,她忍了下來,蹙了蹙眉。
“我不懂,明明剛剛你還是。”說了一半,葉連廷頓了頓,發上有些淩亂,這還是他第一次形象有些失真,也讓他真實了不少。
可是截然的話,說了一半,意義不明,李雲琴閉了眼,“你走吧,你走吧。”
哀求的情緒藏在裏麵,又一邊疾步飛快,葉連廷慢了一步,想抓住她的袖袍,可是滑溜溜的,不知怎麼的卻獨獨抓不住,倒是身形有些不穩。
炙熱的眼神在李雲琴身上,激動和不解,“雲琴,你是棄我於不顧嗎?”
天色還早,街上人稀少,這兩人拉拉扯扯倒是也沒有人注意,而且李雲琴身形矮小,倒是以為哪家的哥兒來勸阻嗜玩的阿弟回家,殊不知緣由,也不會貿然上前議論。
“罷了!”李雲琴敗下陣來,終究是敵不過他,其實是她也是想通了,這樣拖著終歸是不好的,剛剛那番話語,卻得讓葉連廷更加誤會,樸彌蓋彰,就是如此了。
葉連廷諾諾的更在她身後,以為她餘氣未消,亦布亦行的緊跟其後,生怕在惹得她不快。
李雲琴停下來,與他並排前行,確是沒在說話,臉上帶著幾分嚴肅。
李雲琴著著男裝,身形消瘦,也到行動自如,對著後麵的葉連廷,“抱歉。”
確實是自己的不對,無緣無故的生氣,想著把他趕離開,明明他也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因為自己生性多疑。
這是李雲琴和葉連廷挨得很靜,可是李雲琴是背對著葉連廷的,看不見她的麵容,確是鼻尖的香味,清醒透徹,托雅不俗,給人一種灑脫的感覺,亦如同她一般。
那是李雲琴的香囊熏出來的味道,出門前腰間空空,又不敢帶玉佩,因玉佩上麵紋的都是有身份的家飾,活脫脫就是在告訴別人她的身份。
帶那種東西儼然是個蠢東西,隻好順手拿了一隻製作的香囊,香味倒也是不錯的,重要的是外麵的紋路和圖案都比較中性化,倒也是適合這一身男裝,不會讓人其疑。
“你這香囊不錯。”葉連廷沙啞的開口,聲音好聽又有一種自帶的磁性,在李雲琴的耳中擴散開來,有幾分撩人的意味。
臉蛋都紅了紅,“能否送一隻給我。”
“你…”李雲琴想著反駁,這可是她的香囊,一個外男妄想取走,做夢吧,又一轉身離了他遠一點,剛鬆了口氣。
葉連廷見著她小氣巴巴的臉,上麵還泛著一絲紅色,好看極了,像極了一個護食的雞崽子,好不可愛,帶著笑意說道:
“我怎得了。”
想起她剛剛憑白無故就惱了,有些抓狂,確實是她對不起她,可是男女授受不親,這樣送禮物,除非是恩人或者家親,這朝中的規矩就是送禮表示愛意,這樣豈不是。
李雲濤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在思考其中的利害,嘟囔了一句:“本小姐為何要饋贈與你,於情於理都不應。”
葉連廷發笑,這樣子著實是可愛,小家子氣的樣子,他一笑,鬼斧神工的臉龐亮了光,李雲琴向來是知道他好看,可是這一笑,堪比妲己,又似烽火戲諸侯。
誰亡了誰的國,一個男人笑起來比妖妃都好看,李雲琴有幾分不爽,白皙的手掌蒙住了他的眼睛。
“你別笑。”命令他,又蒙住他的眼睛,溫熱的手掌覆蓋上他的臉,葉連廷是欣喜的,甚至想讓這手永永遠遠的就這樣,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