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辦法都已經想好,那麼隻要實施即可。
當天晚上,李雲琴便去了祠堂。
看守祠堂的是個年過六旬的老婆子,頭發花白了過半,人瞧著倒是一如既往的精神。
李雲琴前腳還沒走進祠堂,就聞到一股酒香的氣味,這酒香她還算熟悉,是好酒,不光是外麵的酒樓裏賣的好,就是在這府中也頗得李丞相的喜歡。
聞的次數多了,一來二去也就記下了。
跟在身後的桃花心思何其敏銳,光是聞到這股酒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忍不住蹙眉低聲道:“小姐,這酒可是府中的好酒,貴的很呢!而且平日裏也就隻有老爺喝,酒窖的鑰匙更是劉姨娘把管著的。”
此話一出,其中的意味如何再明顯不過。
李雲琴挑眉:“沒想成劉氏連祠堂這邊的人都能收買了,果真是世上就沒有用利益打不動的心。”
若是有,隻怕是開出的條件還不夠誘人。
在祠堂外頭停歇了片刻,主仆二人便相繼走了進去。
祠堂終日閉合著門扇,裏麵的燭火又常年不斷,剛打開門,就有一股香火的味道撲麵而來。
裏麵擺放著李氏家族的各位祖先的牌位,祠堂裏麵光線昏暗,倒是顯得陰暗不少。
聽到動靜,外堂的老婆子並未直接出去查看,而是慌忙將那壺好酒藏起來,動靜大到李雲琴這邊都聽的一清二楚。
她微微側身,對著桃花使了個眼色,便讓她拎著好酒菜過去找了老婆子。
而她,則是正兒八經的跪拜在蒲團上,給生母上了幾炷香。
一旁的李珍珠見狀,嘴角譏諷的意味何其明顯。
本來她還以為是父親大人過來看她,沒想到卻是她最討厭的人,也就是李雲琴過來。
過來也就罷了,在這沒人的祠堂裏裝孝順給誰看呢!給她看麼?她倒是不屑的很。
即便是沒有回頭,李雲琴也能感受到李珍珠麵上的不屑以及嘲諷,不過她本就不在乎這些,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李珍珠這般沒有良心。
上完香,行完磕頭大禮,李雲琴才淡淡的道:“看來這幾天你也沒我想像中過的那般不好,至少你的臉色比平時還要紅潤。”
這句話潛在的指向劉氏給李珍珠進補一事,可後者隻是心虛了一瞬,繼而仗著有娘撐腰,卻是根本不辯解,反而還露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外堂內,桃花笑的滿臉溫和,拎著食盒走向臉上還有些倉促的老婆子,笑著道:“夫人體恤嬤嬤您,說是您辛苦了,特意讓我送來這幾盤子好東西給您補補~”
打開食盒,香味立馬飄散了出來。
起初嬤嬤還有些克製與不信,畢竟之前來的丫鬟可都是劉氏身邊的人,幾次來往也都熟悉了,今天突然換了一個人,心中自是有些疑慮。
桃花見狀,又堆著笑道:“別站著了,快坐下吧!夫人說二小姐最近都有勞您照顧,還說出去後要好好答謝您呢!別說是這一壇子酒了,就是給上個百八十兩銀子也都是輕的。”
原本嬤嬤心中還有些顧慮,一聽到送酒的事,便立馬露出了些許動搖,聽到銀子的事後,更是忍不住悄聲問道:“夫人她果真這麼說?要賞我銀子?”
天底下能有誰不愛財?就算是她們這些常年在相府中做事的下人,哪怕是一輩子都得待在府上,這銀子的誘惑力,對她們也不小。
“那是自然!”桃花見計謀得逞,便趁熱打鐵,一邊將菜盤子端出來,一邊好言說道,“嬤嬤你看,這些食材要不是夫人親口下的命令,廚房的人哪敢燒給您吃啊。”
聞言,老婆子眼神不由閃爍了下,更是對桃花的言辭相信了起來。
“夫人太客氣了,我也是為府上做事,回去你幫我轉告一句,就說不必如此。”老婆子笑了幾聲,眼底分明閃著貪婪的光。
桃花見怪不怪的應了聲,這種虛偽的場麵她可沒少見。
“我來陪您喝一杯,您終日一個人在這裏看著,想必也無聊的緊,估計連個說話的人都很少吧?”桃花依舊帶著笑,抱起酒壇子就給棕色的碗裏倒了滿滿一碗。
聽到這句戳心窩子的話,老婆子對於桃花的懷疑就更少了,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用力點點頭,端起酒就喝了一大口!
“還是你這個丫頭明白事理!那前幾個來的都是一副臭臉,看的我心裏都不爽的很!”
又是一碗酒下肚,桃花又幫著添了一碗。
連續好幾次過後,她才將話題轉向了劉氏每天何時過來,又是從哪裏過裏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