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飛的驚異自然不下於花蝶,以花蝶紫盈天訣的威力,那一掌就算是她也不敢冒然的硬接,但慕宇飛能在毫無防備之下受了一掌,卻好似沒有受傷一般,確實讓人感到幾分疑惑,難道他真的深藏不露?
慕宇飛揉著胸口,暗道,這個臭婆娘下手還真重,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的還她一掌,想著,狠狠的瞪了花蝶一眼。
“慕宇飛,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療傷,檢查一下?”柳雲飛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不用了,沒什麼事……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慕宇飛搖了搖頭,也不想多說什麼,狼狽地轉身想要離去,免得再遭到花蝶的白眼
“花蝶,你看這……”柳雲飛迷茫的看著花蝶,有點不知所措。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古玄學基礎,這是事實。”
“但他真氣確實異於常人……”
“或許是水晶球出現了問題,你覺得他像個異於常人的人嗎?”
柳雲飛一時啞口無言,因為慕宇飛剛才的表現,確實不像個擁有強大真氣的人,但他被花蝶擊中,卻沒有什麼大礙,這也讓他倍感不解。
“這樣的廢物不配留在神教古學院裏……”花蝶有點口是心非,不過卻極其解恨,盡管如此,她還是對慕宇飛感到幾分驚異。
“可是……”柳雲飛看著慕宇飛遠去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
慕宇飛剛想離去,卻聽到前方會場外傳來極為激烈的打鬥聲,俊眉輕揚,猜想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與此同時,花蝶與柳雲飛互視一眼,極為默契地同時飛身而去……
此刻,神教古學院的新生測試會場,沸沸揚揚,亂成一片,激烈的言語叫罵聲充斥在蔚藍的天際上空,場麵十分激烈。
雙方由於不能很好的控製住情緒,不時拳腳相向,甚至連新生測試也隻能迫暫停。
對峙的一方自然是神教古學院的學員,而另一方則是身穿顏色統一的寬布道袍的道教學員,他們手舞足蹈,憤憤不平,足有數十人之眾。
從氣勢上來看,雙方互不上下,不過從人數上來看,這裏是神教地盤,自然占盡上風。
“道教學員,這裏可是神教古學院,別跟瘋狗一般在此撒野,有事就去神教辦事處申請解決,再不走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神教古學院的一位負責人大聲罵道,眼前的這群道教徒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衝進了測試會場,不僅出口辱罵,還打傷了幾位學員。
“居然說我們是瘋狗,你們神教之人也未免太囂張了吧。前幾日,你們古學院的人將我們的學員打的重傷,現在又在這裏撇的一幹二淨……”
“今天你們不給個交代,我們勢不罷休……”氣勢洶洶的道教徒多為氣憤,因為就在不久前,幾個道教學員在路上被十多位神教古學院的人圍毆,甚至打成重傷,而後有些道教學員得知此事後,各個義憤填膺,一怒之下,糾集了數十個人一齊來到神教古學院,想要討個說法,沒想到剛剛進門就受到阻撓,甚至被人驅趕,他們也是逼不得已之下,才與神教學員動起手來。
一時間,雙方各置其詞,爭得麵紅耳次,怒焰高漲,又一次動起手來,拳腳交加,場麵頓時火爆起來。
就在場麵再次難以控製的時候,一道洪鍾之聲由遠及近,聲勢震人:“通通給我住手……”
隻見,一道黃袍身影猶現其中,竟是須眉白發的老者,一身太極八卦錦繡其間的道袍,好似遊龍穿鳳般極有氣派,鶴發童顏,目雙炯炯有神,太額寬厚,臉色紅潤,氣息十分沉穩,足以見得修為不俗。
眾道教學員見到此人,紛紛露出興奮之色,頓時退到黃袍老者的身後,神態極為恭敬,看似老者的身份極為不凡。
“副……”其中帶頭的道教學員正準備開口,卻被黃袍老者揮手擋了下來。
黃袍老者輕揮袍袖,目光如炬,對身後的道教學員們,厲聲叫道:“不必講了,事情我已經有所了解……但你們實在是太衝動了,豈有如此爭強好勝之理,這樣能解決事情嗎?居然還聚眾糾結,到神教古學院鬧事……”
“神教與道教同為聯邦大教,禮儀之教,怎能這樣冒失地拳腳相見,這又成何體統?”
道教學員們麵麵相窺,紛紛低頭不語,皆被黃袍老者的氣勢所折服。
“你這老頭兒又是哪來的?”神教古學院的學員似乎並不知道黃袍老者的身份,出言不遜道。
“無禮……”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疾飛而至,瞬間停在了黃袍老者的身前。
柳雲飛見到黃袍老者,頓然一驚,想不到道教的大人物都驚動來此。
“您老怎麼來了?剛才神教之人多有無禮之處,還請您老見諒……”柳雲飛對黃袍老者極為恭敬的說道。
“嗬嗬,無妨,無妨……無知小兒之言,老夫不會當真的……”黃袍老者輕笑拂須,頓將柳雲飛說得臉色一青一綠,頗為尷尬。
慕宇飛也已經走到會場之外,見身後人山人海,如此熱鬧,頗為好奇,也就原路返回,好不容易擠了上去,這才看到花蝶和柳雲飛跟一位黃袍老者對峙在會場當中。
“那個該死的臭婆娘,一掌還打得真是疼……”
“不過她長的確實吊人胃口,在無名鎮還沒有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慕宇飛吞了吞口氣,揉著還有些疼痛的胸口,用哀怨地眼神瞪了花蝶一眼。
花蝶看了看黃袍老者,臉上依舊帶著傲慢之色,似乎絲毫不給老者麵子,冷冷道:“不知您老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還帶了這麼多人來鬧事。我們神教與你們道教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居然禮數全無,拳腳相見,不知貴院是如何管理的……”
花蝶語鋒嚴厲,讓黃袍老者臉色一變,但薑畢竟還是老的辣,隻見他目光一凝,沉重的說道:“他們的舉動確實有點衝動,但至少也算光明磊落,義氣衝天,不像某些神教學員,以多欺少,偷偷摸摸,將人打成重傷又不敢承認,然後逃之夭夭……”
“什麼?竟有此事?”柳雲飛眉頭一皺,心知黃袍老者不可能言出於虛,難道真是神教之人先惹得事端,造成今日這種局麵?
“有沒此事老夫不知?但這卻是幾位道教古學院學員親眼所見,不信你可以問問,好好查查……”黃袍老者袖袍一揮,臉色逐漸黯淡,變的極其難看。
慕宇飛在一旁也聽了個明白,看來是神教古學院的人先惹事生非,由於各自信仰不同,起了口角紛爭,然後大打出手,最後神教人多勢重,將幾位道教的學員打成重傷,後來道教的人前來討要公道,那個黃袍老者在道教看似有些地位,連花蝶與柳雲飛的神態都有所不同。
“看來神教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跟那個臭婆娘一個德行。”慕宇飛頓時對神教古學院多了幾分壞印象,並開始自我安慰,慶幸自己沒有被他們入取。
柳雲飛看了看花蝶,兩人四目相望,似乎覺的此事有點蹊蹺,不過自古以來,道教與神教的信仰不同,因口角等小事而引起的紛爭從未間斷,當然,這種事也是難以避免。
柳雲飛回頭看著身後的幾位負責人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是誰帶頭幹的?若是知情不報者,定當重罰……”
“這……”幾位負責人有點不知所措,紛紛搖頭。
柳雲飛見狀,也頗有些為難,一時之間根本理不出個頭緒,是不是神教古學院的人做的,這是關鍵,不過道教這邊說的話也未必完全屬實,說不定有人借機挑事,如果處理不當,隻會讓矛盾越來越大。
“這樣吧,您老還是先帶他們回去,我們會馬上調查此事,盡快給您老一個滿意的答複……”柳雲飛權宜左右道。
黃袍老者看了看柳雲飛,點了點頭,拂須而道:“那好吧,希望你們能盡快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正欲揮袍而去。
見柳雲飛如此忍氣吞聲,卑躬屈膝,花蝶剛為慕宇飛的事氣得火冒三丈,又見道教之人來此鬧事,心中更是焦躁萬分,頓然憋不住怒火,叫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們神教古學院當成什麼地方……”
柳雲飛神情一震,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沒料到花蝶如此承不住氣,還言語相對,這事恐怕又要多上幾分糾葛了,眉頭一皺,倍感頭疼。
果然不錯柳雲飛所料,黃袍老者一聽花蝶口出之言,神情已然沉下,目光閃爍著慍怒之色,勃然而道:“那不知你又想如何?難道老夫要走你還不讓走麼?那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個丫頭片子的本事了。”
一旁的慕宇飛,頓時也搖了搖頭,歎道:“這個婆娘脾氣如此暴躁,又刁蠻仁任性,不講道理,她是怎麼當上神教古學院的總負責人呢?看來這神教古學院的學員也多是些烏合之眾吧。”
花蝶的話就像燃燒而起的導火線,雙方的分歧似是讓矛盾再次加劇。
“花蝶,千萬不能義氣用事……”柳雲飛勸阻道。
“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分明是道教的人無理取鬧,我可不是丟了這口氣。”
“你要知道,昨天剛剛召開的臨時會議,神教的一件重要之物就是被道教所盜,我們還沒有找上門去,他們還要欺負到我們頭上,這是豈有此理……”花蝶絲毫不讓,再一次將事情複雜話。
“小丫頭,無憑無據之事,切不可信口開河,我們道教何時盜過你們神教之物,休得胡言!”黃袍老者就算再好的修養,也禁不起花蝶這番胡言亂語。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神教向來做事正大光明,不像有人隻做偷偷摸摸之事,還會反咬一口,理直氣壯的來討要公道,真是笑話……”花蝶冷言嘲諷道。
“哎呀呀,這個臭婆娘還真是牙尖嘴厲,真讓人恨不得衝上去甩她幾巴掌,才能消恨……”一旁的慕宇飛竟然火冒三丈了起來。
“小丫頭,你對老夫如此無禮,也就算了,不過竟然胡亂栽髒嫁禍於我們道教,這就是大忌,孰可忍,此不可忍?既然如此,老夫倒要領教一下神教的古玄學究竟如何玄妙,是否比你的嘴巴還要厲害?”黃袍老者神情秉然道。
花蝶一邊向前幾步,一邊冷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花蝶……”
柳雲飛想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花蝶的性子極為衝動,做事也不顧後果,果然,紫色光芒再次重現,比起剛才更為聲勢驚人。
紫茫中帶著微微晶瑩白光,好似夜空星辰,縈繞在花蝶周身,好似她就是黑夜的女神,充滿了神秘玄幻的色彩,此時此景,所有人的心跳隨之加速,目光深深地被吸引著,仿佛黑夜掩蓋了白晝,唯一的光線就投射在花蝶的身上,如此絢麗奪目。
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甚至連黃袍老者夜有些神情微動,帶著幾分驚訝,但很快地,卻又露出了笑意,似乎猜到了其中的神秘。
“隨我來……”花蝶身形一展,在半空之中猶如帶著紫色的翅膀,浮空而行,可見修為之高,令人驚異。
黃袍老者淡然一笑,在驚異的目光中,竟憑空消失於原地之上,甚至沒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動的。
“瞬步……”柳雲飛忍不住叫道,第一次見到道教中如此高深的武學,就連她也抑製不住心中的驚訝,道教古玄學講究自然隨意,身姿儒雅,單從黃袍老者那灑脫而寫意的身法,就足以看出其的不凡之處。
瞬步,乃是道教古玄學中一脈十分獨特的絕技,不需真氣為引,也不需任何心法,重在於一個“悟”字,而它獨特之處,更在於它絲毫不遜色於古玄學中的其他身法,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縮地成寸,一步甚於百步,而以柳雲飛對神教古玄學的了解,她深知神教古玄學中還沒有一種身法可以於之媲美的。
不過有些慶幸的是,能領悟瞬步之人,道教中也不到十人,畢竟如此絕技也非一般之人所能領悟的,不然單憑於此,神教古玄學就要少遜一籌了。
巨大白石鋪成的廣場上,十六根晶瑩無暇的白石柱,屹立在兩端,高巍挺拔,氣勢驚人。
花蝶在空中展開優美的身姿,在白石柱上輕輕一點,急速而下,飄然落於廣場之中,神態高傲。
黃袍老者已然跟至,雙手負背,神思悠然,笑看著花蝶,帶著幾分深意。
兩人站定之時,柳雲飛也隨身而到,身後還跟著一大批的人,有神教的,也有道教的,甚至連參加測試的人也前來湊熱鬧,場麵再一次沸騰起來。
柳雲飛心知花蝶之所以來此,是怕紫盈天訣的威力太大,誤傷了其他人,但他擔心的卻不是如此,而是黃袍老者會如何出手,剛才所施展的瞬步,足見到黃袍老者的實力,花蝶雖然修煉了紫盈天訣,但畢竟年齡太輕,一身修為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年過古稀的黃袍老者。
“討教了。”
花蝶秀頜微點,閃出一道鬼魅般的紫影,眨眼間,出手朝黃袍老者攻去,掌法淩厲變幻,神出鬼沒般令人眼花繚亂,掌心隱隱透著紫光,聲勢不俗,像是帶著一條咆哮的紫色雷龍從天而降,這乃是她的絕技之一,雷龍掌。
雷龍掌,將真氣積聚於掌心之間,出手時猶如雷龍下凡,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威力,神鬼皆懼,與紫盈天訣恰好不謀而合,這也是花蝶為何會修煉此絕技的原因。
黃袍老者絲毫不懼,瞬步再出,右手拈花,彈出一道光茫,升於半空之中陡然化為耀眼白光,猶如烈陽的炙熱吞噬著眼前的一切,而那道雷龍瞬間化為虛無,如此玄妙的手法,頓時引起了一片喝彩聲,而道教學員更是士氣大盛,紛紛搖威呐喊起來,場麵又一次白熱化起來……
慕宇飛見兩人已然動起手了,忍不住替黃袍老者加油助威起來,恨不得黃袍老者狠狠地修理花蝶一頓,好讓他能消消心頭之恨。
道教與神教的絕學乃是古玄學的代表,它們的發展曆程經曆了風雨歲月的考驗,博大精深,奧義非凡,而兩人同時古玄學的高手,其修為早已突破了凡人極限,那舞動的真氣蘊涵著強大的力量,令人目瞪口呆,眼花繚亂。
柳雲飛深知花蝶不是黃袍老者的對手,但此刻再去阻擋似乎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纏鬥了起來,心裏萬分擔憂。
花蝶確實是神教學院的奇才,不過她的年齡有限,真氣的強弱修為遠遠沒有黃袍老者深厚,更不要說實戰的經驗,久攻不下,心中急躁頓生,雖拚盡全力,卻好似小孩玩拳般不見似乎威力。
“小丫頭,以你的修為想和老夫較量,還差了一些,回去好好再練練吧。”黃袍老者神情自然,布袖輕揮,一道青光乍現之後,竟憑空而現出數道劍芒,朝迎麵而來的花蝶刺去。
“青劍式?道教的古玄學果然不凡……”柳雲飛見狀,神色驚變,剛剛黃袍老者那招,乃是道教古玄學中的一脈高深絕技,名為“七劍式”
七劍式,分天、無、玄、地、青、虛、君七式,每一式皆為一招,或攻或守,或玄或幻,而每兩式配合而起,又會衍變出其七七四十九種變化,詭異的劍式令人難以摸透,防不甚防。
“可惡……”花蝶咬牙切齒,似乎頗為不服,竟幾道劍茫逼得手忙腳亂。
“花蝶,別再鬧了,你不是他的對手的……”柳雲飛勸道,他知道花蝶定勢不罷休但再比下去,估計出現的不僅僅是“七劍式”那種絕學了。
“不要你管……”
花蝶大小姐般的脾氣再次滋長了起來,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不由瞪了柳雲飛一眼,紫盈天訣瞬間提升,全身被濃密的紫茫包裹,猶如天降的戰神,強大凜冽的氣勢刮起一道道旋風,令一旁觀戰的人有些站立不住,身形搖搖欲墜。
黃袍老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雙手如太極八卦相互劃過一個半弧,猶如金黃色的光芒頓然而現,充盈在整個太極之間,形成一個閃爍著金黃光澤的圓球,不停地旋轉著,讓周旁之人孜孜震驚。
花蝶還以為隻是雕蟲小技,鬼魅般的紫影再現,巨大的雷龍在紫色的漩渦中低沉翱叫,轟然下凡,但誰曾想到,紫色雷龍卻被那泛著金黃光芒的圓球吸入其中,掙紮著,無力抵抗。
花蝶俏臉一黯,翻身一躍,雙腳淩空攻去,好似流星隕落般閃著紫耀的光芒,似乎出了全力。
“糟糕,那可是太極玄法中借力還力,想不到他修的竟是太極心法……”
太極心法,乃是道教古玄學中的高級心法,修煉者講究靜心平氣,禁欲修身,此心法看似修身養性,但其內卻蘊藏著極大的威力,與太極玄法相輔相成,其真正威力難以估量。
柳雲飛大驚失色,被圓球所吸入之物將會被反震回去,若是花蝶此時出手,無疑給了黃袍老者破綻,而紫色雷龍的威力又可想而知,要是被反震回去,後果有些不堪設想。
果不其然,黃袍老者將圓球托於掌心,口中默念玄咒,紫色雷龍仿佛蠢蠢欲動,想要破球而出。
此時,花蝶似乎也發現不妙,但身形已至,已然毫無退路,無奈之下隻能盡力一博。
沒想到,黃袍老者忽然將圓球捏碎,金黃光芒爆閃,紫色雷龍隨之頓然消逝,他淡定一笑,其實隻想給花蝶一個小小的教訓,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有所領悟。
可是,花蝶卻不認為這樣,見黃袍老者沒了圓球,還以為他技已如此,冒然出手,紫芒騰起,紫色雷龍猶如晴天霹靂哄然而下,讓黃袍老者史料未及。
黃袍老者來不及凝氣,毫無防範之下,隻好積聚真氣匆忙一擋,卻還是晚上一步,雷龍之勢猶如滔天巨浪洶湧澎湃轟在了他的胸前,胸口一塞,一道血注噴湧而出,臉色慘白,頹然倒地,似乎傷得不輕。
“卑鄙小人……”道教學員見花蝶竟然出手偷襲,還打傷了黃袍老者,頓然氣憤而起,紛紛出手朝花蝶衝去,場麵一時變的混亂不堪。
“又惹出麻煩了……”柳雲飛見狀,急忙搶身來到花蝶身前,而花蝶的大腦也稍微清醒了過來,想起自己如此冒然的舉動,也露出幾分懊悔之色,身上的紫芒夜隨之閃去,沮喪地任憑柳雲飛護著。
就在雙方爭論到難以失控之時,一道身影卻匆匆趕到了黃袍老者身前,稍微看了看他的傷勢,露出一絲驚訝,立刻將他扶到偏僻的角落。
“老人家,你沒事吧,那個臭婆娘居然出手這麼重……”慕宇飛俊眉一皺,雖然他隻學過兩個月的醫術,但因為常常研習了上古醫經,所以也頗有心得。
“沒……沒事,咳,咳……”黃袍老者沒想到眼前這個慕宇飛居然如此關心自己,剛說上幾字,就又咳出了一口鮮血,觸目驚心,臉色卻變的慘白無比。
“看老人家的樣子,沒事才怪呢?臭婆娘打中的又是你的致命部位…….”慕宇飛看似專業,又不由的搖了搖頭道。
“老…老夫確實傷的不輕……但還能撐得住,麻煩你……叫他們盡快送……送老夫到道教……古學院或道教辦事處去……那裏有人可以……”黃袍老者十分吃力的說道,他的嘴角也滲出了幾絲鮮血。
“估計還未將你送到,你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慕宇飛的語氣極為不恭,況且他來聯邦不久,對這個繁華都市並不太熟悉.
黃袍老者對慕宇飛的直言感到莫名其妙,不過老臉卻露出幾分笑意,覺得眼前的慕宇飛看似真誠,心地又善良,不過他又怎會出現在神教古學院呢?難道他是這裏的學員?
“你……”黃袍老者剛想問,卻被慕宇飛打斷道:“別你你你,我我我了,雖然你的五髒六腑已經損傷,但看似並不礙事,畢竟你的修為足夠深厚,不過你體內的筋脈卻受不了那麼大的力量衝擊,嚴重受損,如果不馬上治療,你會有生命危險的……”很快地,慕宇飛下了結論,畢竟他學過幾個月的醫,還是有那麼一點實際經驗。
黃袍老者沒想到慕宇飛竟還有幾分本事,三兩下就將他的傷勢看得如此透徹,對慕宇飛的印象又深刻了幾分。
不過慕宇飛的神色極其嚴肅,黃袍老者的傷勢也可算是岌岌可危。
上古醫經中雖然注有諸多治療內傷之法,但因慕宇飛沒有古玄學的基礎,無法很好地融會貫通。
“不管了,試試再說。”慕宇飛心中暗道,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黃袍老者因傷勢過重而一命嗚呼。
自言自語了一會,慕宇飛慢慢的將手掌覆蓋在了黃袍老者的胸前。此時,黃袍老者因為傷勢過重神智逐漸模糊起來。
“現在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處理筋脈中的淤血?”盡管找到了病根,但慕宇飛依然一籌莫展。
黃袍老者呼吸漸弱,身體也漸漸顫抖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突,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慕宇飛拚命地想著,他本性善良,並不希望黃袍老者有什麼不幸,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忽地,他的腦中閃過上古醫經中的一段話,“針乃通穴,舒筋之奇物,氣虛凝針,為回生之法。”
“氣針之術?對了,就是它,非利非器,可行穴穿筋……”慕宇飛恍然而悟。
“凝氣行針,遊走穴筋……”慕宇飛腦中不停閃過氣針的法訣,勉強積聚起體內的真氣,因為沒有任何古玄學的基礎,他根本無法將體內的真氣收放自如,但眼下已經來不及多想,快速地凝聚真氣於指尖,一道白光驟然射出,
“成功了。”慕宇飛大喜道。
氣針之術,乃是積聚體內的真氣化虛未實,凝於指尖釋放而去的針灸療法,可通穴行脈,去淤血,療內傷……無所不用,但因為慕宇飛對於真氣的運用還是不太熟練,所以,治療黃袍老者體內的傷勢,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浩大的工程。
與此之外,黃袍老者體內的筋脈損傷多分布於心脈之間,使得慕宇飛不得不小心謹慎,拚盡全力以氣針緩行而走,每走一段,他額頭上的細汗就多了幾分,一番治療下來,他已是大汗淋漓。
就在慕宇飛替黃袍老者療傷之際,道教與神教雙方又起衝突,柳雲飛雖盡力阻止,卻收效甚微,為難之下,忽想起黃袍老者還有傷在身,卻似乎無人看管,大喝道:“都給我停手,還有傷者在,千萬不要鬧出人命來……”
道教學員一聽,相視而望,這才想起黃袍老者還倒在一旁,頓時慌了身腳,停下了打鬥,急忙尋找起黃袍老者的身影。
就在雙方暫時平靜之時,眾人紛紛看向四周,卻不見受傷的黃袍老者,倍感驚異,一個受傷的人居然在眨眼之間就沒了蹤影?
“呼,終於好了,老人家你也該醒醒了……”慕宇飛鬆了口氣,終於大功告成將黃袍老者體內的淤血去除一盡,已無大礙了。
“你到底是誰?竟然如此不敬……”
“難道他也是神教之人?”道教學員見慕宇飛竟然大膽地用手拍著黃袍老者的肩膀,頓然驚詫失色,畢竟道教也屬禮儀之教,他們將身份與輩分放在首位。
慕宇飛沒有理會他們,獨自起身,他得意洋洋的看了花蝶一眼,心想:“哼,你打傷人,我就救人,我救好他,就是為了氣死你這個臭婆娘,總有一天,哈哈……”
想著想著,慕宇飛有點不合邏輯的笑了起來。
“可惡,他一定是神教的人。”幾位道教學員頓時火冒三丈,將慕宇飛圍了起來,正欲動手。
“你們都給我住手……”一旁的黃袍老者終於睜開了疲憊的眼睛,不過那目光依舊淩厲,隻見他吃力的站起身來,蒼白的臉色也多了幾絲紅潤。他看了看慕宇飛,略帶感激道:“小兄弟,謝謝你的幫忙,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黃袍老者見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不由有些驚訝。他雖然不知慕宇飛用了什麼方法,不過對於他的舉動卻感到十分感激與欣賞。
“老人家,你沒事就好……”
“悄悄謝我就行了,不比這麼大聲,萬一給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是誠心的呢……”慕宇飛擺著一個不蔑的姿勢,似笑非笑的看著花蝶,有點挑釁的味道。
在場的所有人見狀,皆是一頭霧水。
柳雲飛和花蝶也同樣感到幾分驚異,沒想到黃袍老者這麼快就已經安然無恙,但又見與慕宇飛間的親密之態,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難道他真是深藏不露,用真氣替黃袍老者打通了全身經脈,這真是太難以想象了……”柳雲飛並不知道上古醫經的奇妙之處,他看著慕宇飛有點惋惜的歎道。
花蝶聽聞,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變化,她咬了咬牙,也沒說些什麼,隻好淩厲的目光投向了慕宇飛。
看著花蝶變幻莫測的神情,慕宇飛更加興奮了起來,心情也感到莫名其妙的順暢。
黃袍老者理了理衣袖,又看了看花蝶等人,不由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對道教眾人叫道:“好了,你們也都別給我胡鬧了,全都跟我回去,否則嚴處……”
道教學員們一聽,哪裏還敢放肆,紛紛轉身,匆忙而去。
“剛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您老見諒……”柳雲飛急忙上前,對黃袍老者歉聲說道,她真怕此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敢當,隻怪老夫一時心軟,自討沒趣。”黃袍老者深吸口氣,冷言道。
柳雲飛聽完,頗為尷尬,一時之間立在原地,無話可說。
黃袍老者轉過身,慢慢的將目光移向了身後的慕宇飛,柔聲問道:“小兄弟,你也是神教古學院的學員嗎?”
“他……他是今天來參加水平測試學員……”柳雲飛剛想說什麼,卻被花蝶搶道:“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他沒有任何古玄學基礎,簡直就像個廢物,怎麼可能是我們神教古學院的學員。”
花蝶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慕宇飛,這可讓慕宇飛羞愧萬分。他趕忙收回了剛才那極為囂張的氣勢,帶著幾分無奈與惱怒看著花蝶,心想:“臭婆娘,你真是太狠了,非要在這麼人麵前揭我的底。我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這筆帳我算是記住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黃袍老者一聽,不怒反笑道:“小兄弟,過幾天是否來我們道教古學院參加測試呢?”
“好呀,我本來就是想去的……”慕宇飛真沒想到黃袍老者居然誠心相邀,自是歡喜不已。
“你叫什麼名字?”黃袍老者接著問道。
“慕宇飛……”
“好,那你記得一定要來……”黃袍老者突然留下一句話,身形一晃,飄然而去。
慕宇飛聳聳肩,有點感慨的看了柳雲飛與花蝶一眼,自好離去,一場風波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幾日後,天靈山。
雲霧繚繞,青山巍峨,蒼木鬆林,人間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