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或許還會好些,就怕……”紫紗女子語氣中露出淡淡的隱憂,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聖女大人,屬下向來慈悲為懷,但這次證據已然指向道教,我們必須要讓道教盡快交出聖物,不然萬一讓信徒們知道聖物丟失,恐怕就要人心渙散了。這對我們來說,極其不利。”花蝶有些急切的說道。
“在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我們還不能將聖物丟失之事公知於眾,以免惹出不必要的事端,這次聖物丟失,你父親和幾位信仰神教的重要議員都已經有了意見,如果再胡亂猜測,撤上道教,把事情鬧大,隻會讓政治變的複雜化,到時就難以收拾了。”
“道教與神教同為聯邦大教,在政治方針上互相製約,影響深遠,你要知道,聯邦國會,除了總議長之外,權利基本就分散在三位常任參議長以及幾位重要議員身上,這三位參議長分別是你的父親花天擎,淩高和秦凡。你父親在神教內擔任要職,一向支持神教,相反,淩高則是道派的代表,一直維護著道教,而秦凡這人最難看透,他在政治上一向保持中立,不過時常左右搖擺,就怕站錯了方向,所以說,這人被看作政治上的最大變數。”
“在政治上,神教議員與道教議員常常都會因決策的分歧發生一些爭端,更別說雙方在各地成千上萬個的分教會,那千千萬萬的使徒由於宗教信仰等問題所引發的衝突,更是數不勝數,這一切都是難以避免。我們雙方能作到就是盡量約束使徒,減少或平息衝突的發生。畢竟衝突擴大與升級,牽動著很多民眾的神經,勢必影響到政治的平衡,也會引起社會的動亂,這也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局麵。””
“所以說,我們不可胡亂猜測,引發事端,除非能找到新的證據…….”紫紗女子不由囑咐道,也許由於政治的敏感性,她的聲音顯得有些深沉。
“這一點我知道……”
“我們暫時不論雙方各地分教會所發生的一些衝突……可就在古都,我們的眼皮底下,道教就已經對我們多次公然挑釁,甚至將矛盾引發到神教古學院以及辦事處,足見其心可危,我們勢必加強警戒才行。”花蝶理了理思緒,嚴肅的說道。
“說到此事,我還沒有問你呢?前幾日為何冒然出手打傷了道教的莊老?你要知道,他可是道教的右護法,在整聯邦的影響力極其巨大,為了這事,道教教主道清風親自找過我,還要我給個說法,真是讓我夠為難的……”紫紗女子語氣雖淡,卻露出幾絲不悅。
“這個嘛……這個是他們先無理取鬧,我一時看不下去才動手的,那個老家夥自己技不如人,那又不能怪我。”花蝶頗為不服,不過說到這件事,她確實有點啞巴吃黃蓮的感覺,心中暗自嘀咕道,一定是柳雲飛那個家夥出賣了自己,給聖女大人打起了報告,真是讓人氣憤。
“你這丫頭越來越不象話了,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早就叫人壓你去向人家道歉了,還好人家莊老前輩風範,胸襟廣闊,並不介意,也不想再生事端,不過你竟然還一點都不知錯……”
“再說道教所指的衝突事件,經過柳雲飛的調查,事實卻是如此,我們應該給予道歉,而你卻冒然出手,這不是給人留下天大的話柄。”紫紗女子歎了口氣,字字鏗鏘。
“我……”花蝶被說的啞口無言,那也隻能怪她一時衝動,沒將事情處理妥當。
“好了,這事就算了,我已經交代柳雲飛處理,下次你該注意一點……還有聖物丟失之事,一定要給予保密,否則教內定會大亂。如果真要出什麼差錯,那也隻有如實麵對了……”紫紗女子不由的囑咐道,那靈動的眼睛,閃過一絲憂鬱。
“知道了,聖女大人……那聖物丟失的事,我們該怎麼處理?”花蝶問道。
“很簡單,我們可以先放出一些口風,引起道教的注意,就說神教的重要之物被盜,有證據證明是道教人所為,希望道教能盡快查明此事。”
“我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道教教主道清風應該很快有所警惕,給予調查,不管此事是不是道教的人所為,有何目的,結果也可以一目了然。”紫紗女子雖然短短幾句,卻顯得極為睿智。
“屬下明白了,那我先告退了。”花蝶微微躬身,緩緩地離開了神殿。
“唉……”一聲無力的歎息,沒入塵埃,卻令人極其憐惜,絕世的容顏,脫俗的氣質有種難以形容的優雅風姿,慢慢隱藏到黑暗之中。
“聖物是神教所留傳下來的神聖之物,相傳有著神奇的力量。神教聖經裏還有預言,聖物金牌代表著命運的輪回,它的丟失將是浩劫的開始,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改變……”紫紗女子仰頭注視著慈悲女神雕像,那柔和的目光,秀淨的臉蛋卻露出幾分隱憂之色。
神教聖經包羅萬象,也是留傳下來的唯一一本最為完善,最為真實記載神教至神教曆史的史書,其中還帶有一些非常準確的預言啟示錄,這書又被神教稱為天書,譯為命運天定。
神教聖經裏有記載,神教曾有四大神奇之物,當時就被稱為聖物,相傳都俱有劈天裂地的神奇力量,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紛紛消失於世,留下唯一的一塊聖物金牌,但現在連金牌都丟失,顯然在預兆著什麼。
“該來的總會來……隻希望能快點找回聖物……”說著,她慢慢的轉過身,單一的背影,猶如柔美的線條,灑在冰冷的牆上,顯得有些淒美。
就在幾日之後,風雨而來,謠言四起,版本不一,神教重要之物丟失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聯邦首都,傳言中,偷盜者很有可能是道教之輩所為,此傳言一出,隨著而起的就是一場軒然大波,繼皇陵之後,另一個謎團浮出水麵,神教丟失的究竟是什麼重要之物,是不是真的被道教所盜。
一時間眾說風雲,甚至在聯邦議會裏,不少參議員也紛紛加入這場孰真孰假的猜測之中,一場紛爭不可避免地開始了……
天靈山。
柔和的光煦灑在道教古學院的大道上,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地學員們,多是成群結隊,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談笑風生。
由於道教古學院依山而建,麵積極其龐大,依靠一些曆史建築標誌作為分界點,從而將校園分為幾塊,在建築上,他們沒有破壞靈山的任何形態,放眼望去,盡是鬱鬱青青,一條猶如咆哮巨龍的河流,沿山頂巨大的泉口不斷湧出,泛著濃濃白氣,盤旋而上,天地一片朦朧,那奔騰而下的泉水,綿綿數幾千米,最後通向龍脈的源泉。
其中,道教的多個重要會所也建立在此處不遠,一些聲名顯赫的道教前輩更是隱居在這山清水秀,靈氣十足的地方,繼續他們的修行之路,他們不僅想要延長生命,還要追求傳說中的騰雲駕霧,長生不老的最高境界。
從天靈山這個名字就可以看出這裏的天地靈氣極重,適合修身養性。就在清晨與黑夜交替之時,靈氣上升,天空中不時的凝聚,行成團團白色的濃霧,茫茫一片,所以,天靈山也叫雲山,它屬於聯邦赫赫有名的名山之一,有些悠久的曆史,動人的神話故事。
相傳由於長年累月吸收著天地日月精華,靈山深處曾長有珍貴的奇花異果,很多動物誤食這些奇珍異寶之後,在天地靈氣的感染與洗髓下,慢慢修煉成精,甚至化成了人形。
崎嶇的山路,曲曲折折,遠看近看,一片綠意盈然。
地上是厚厚的落葉,一行人,是葉子脆脆的斷裂聲,樹上還掛著好多枯黃的葉片,在太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古銅色的光芒。
慕宇飛是剛剛入校的新生,與冷煙蕭並不在一個校區。兩人進入校門以後就揮手分開,隻剩下孤身一人的慕宇飛,不過他卻哼起小調,看似瀟灑的搖擺走來,臉上充滿著興奮地神情,似乎陶醉在新的校園生活之中。
道教古學院的環境優美,美得令人目不暇接,清新的空氣,典雅的環境,古色古香的建築,讓人猶如置身於世外桃源般,一切都讓人感到無比的舒心暢意。
慕宇飛在陰差陽錯的情況下,成為免試入學的特殊學員之一,在昨天的新生表彰大會上,他受到了一定的獎勵,也算是一夜成名,使得他一路走過來,不少學員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甚至有女生向他媚眼直拋,讓他有種飄上雲端的感覺,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偏偏沒有一個美女上來搭訕,哎!
慕宇飛無聊地走著,他正思索是否要找一個有利的地形,利用透視術將來往的美女一網打盡,以飽眼福,不過他現在最想的見到的卻是前天接待她的學姐雲夢嫣,如果真能和她漫步在這林間小道,沉醉在這鳥語花香的空間裏,那情形該是多少的浪漫。也許生活就是這麼平凡,他沒有過多的奢求。
而就在慕宇飛的不遠處,一群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慢慢走來。
“淩少,就是那個人……昨天在新生入學儀式上,囂張不得……”
“聽負責人林楠說,他背後另有身份,是副院長莊家旭親自交代,以免試身份讓他進入學院的……”幾人中一個高瘦學員,眯著眼睛,表情平淡的指著迎麵而來的慕宇飛說道。他的聲音顯得有些冰冷,空洞。
“對,淩少,就是他,你看他那囂張的氣焰,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周圍的幾人不由附和道。
看著大搖大擺,一路而來的慕宇飛,一位站在淩少左身後,身形最為壯碩的男子大聲辱罵道:“靠,自以為是的家夥,我就不相信他背後的身份能和我們的淩少爺相比,他算個屁…….”
“那小子看起來挺有意思。副院長莊家旭可是一位軟硬不吃的家夥,我倒想知道那人背後有什麼驚人的身份。”
“王風,你去把他叫過來……”站在幾人當中的淩少突然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那怪異的眼神看似深沉。
淩少,原名淩少東,其父淩高乃是聯邦議會中三位常任參議員之一,地位身份極高,又掌管了聯邦將近五分之一的石油命脈,因為其父的關係,淩少東自然也成為了眾所周知的人物。
就在淩少四歲的時候,他就被望子成龍的父親淩高,通過一些關係送到了聯邦著名聖地清雲觀修習古玄學。
清雲觀位於聯邦的名山——青霞山之上,香火鼎盛,極賦聖名,也是曆史極其悠久的古玄學大派之一。清雲觀不同於道教與神教,它們淡薄名利,與世無爭,它們認為古玄學是天地的產物,由陰陽兩部分構成。在修行之路上,更需靈台清淨,以天地悟化為引,陰陽乾坤為生。
淩少確為修行古玄學的奇葩,資質出眾,頗具慧根。他四歲入山開始築基,修行基本功;十三歲的時候就在眾師兄弟中脫穎而出,成為眾前輩口中的未來希望;待他十六歲之時就已將清雲觀的驚天絕學——天雲訣,融會貫通,又通過一些時間的積累與領悟,他順利的突破了天雲訣第五層,成為了清雲觀自古以來,年齡最小卻達到如此修為之人。
天雲訣屬於清雲觀不傳的高級心法,也是整個聯邦古玄學心法的泰鬥,此心法的最高境界則是可以讓修真者依靠天地靈氣,讓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用之不竭。該心法與其心法一樣,共分為十階,修行到了第五階就可以算作小成,若想再有所突破,並不容易,而後的每層間所存在難度之大,猶如天澗,難以逾越,需要慢慢磨練。
為了讓淩少盡快有所突破,他的師傅紫霞道人建議他改變修行環境,在淩少的父親淩高的安排下,淩少進入了道教學院。多年來清淨生活並沒有陶冶了他的性情,也許他遺傳了他父親的基因與血統,可謂沉穩,自傲,更似老奸巨滑。
淩少身旁的幾個人,就是他的豬朋狗友,家裏多多少少有些勢力,但比起淩少卻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對淩少皆是阿諛奉承,恭敬不得。
在道教古學院內,至今還沒有人敢碰這些人一個手指頭的,甚至連老師也要忌憚他三分,久而久之,這些人也就成了道教古學院裏有名的“小霸王”,沒人敢去招惹,若是有人被他們看不順眼,那也隻有自認倒黴了。
“是,淩少。”王風點了點頭,剛才那狐假虎威的氣勢一掃而過,恭謹的就像一個忠實的傭人一般,向前幾步叫道。“喂,前麵的……”
“前麵的家夥,聽到沒有……”王風挺直了腰板,有點不屑的叫道,看樣子脾氣極為暴躁,不過他剛在淩少麵前,卻溫順的像隻綿羊。
“叫我嗎?”慕宇飛有點疑惑的轉過頭來,不解的問道。這是他入學後的第一天,根本就不認識朝他一直叫嚷的王風。
慕宇飛不由皺皺眉頭,打量起麵前的男子。這男子身材魁梧,一臉粗狂,神情極為得意,不過那長相實在讓人倒胃,尤其是那雙眼睛,小得有些嚇人。
看著眼前的男子,慕宇飛不由的注意到他身後幾米的那群人。這群人似笑非笑,一臉閑情之態,看似來者不善。
“當然叫你了,不叫你叫誰……”王風跺了跺腳,口氣依然狂傲。一身名貴的衣裳襯托出他那壯碩的身形,隻可惜並不對稱的五官,加上一對細小如縫的眼睛,讓人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見王風如此耀武揚威,慕宇飛方本血氣方剛,心中更是不爽。他似是中了那個女子的魔力,那濃濃的哀愁將他深深籠罩,他目不轉睛的望著,並沒有將王風放在眼裏。
“媽的,你這小子,看什麼看?”王風不由破口大罵開來,粗俗不堪的言語隨之而來,他本在學院本就已臭名遠揚,此時更是無所顧及。
“小狗,你叫夠了沒有……”慕宇飛並不畏懼,庸懶的伸了伸腰,嘲諷道。這正是他多年來養成的個性。
“媽的,老子和你說話了……”王風見狀更是勃然大怒,不加思索的揮起了拳頭,那淩厲的拳風帶著淡淡的光芒,朝慕宇飛席卷而去。
慕宇飛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猶如狂風,朝胸口擠壓過來,不由的向後退了幾步,胸口隱隱作痛。
王風的古玄學修為在學院中應屬中等偏下水平,因為他自小出生在優越的家庭,從小被迫接觸古玄學,長年累月,打下了堅實的根基,不過由於他的天資實在過於平庸,剛剛達到入門的境界,就停滯不前,要不是靠他父親的一些政治關係,他也無法順利的進入道教古學院。
“在學校裏,你也敢動手?”慕宇飛揉了揉發痛的胸口,還好兩人之間還保持的一定距離,要不胸口還真要被王風的拳風打成淤腫。就在昨天的入學儀式上,慕宇飛剛剛看過校規,他還清楚的記得其中的一條,如果學員在學院內私自鬥毆,將會受到極其嚴厲的處罰,甚至被開除出校。
“動手?哈哈,我就打你怎麼樣…….”王風得意的笑道,他看著握緊的拳頭,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隨著真氣的凝聚,他的拳頭四周頓時閃起淡淡的白光,又是一拳朝著慕宇飛席卷而去。
“老虎不發威,還以為我是病貓……”慕宇飛勃然大怒,他知道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隻有以暴治暴,這是他這三年來混混生活的總結。
慕宇飛並不傻,他見識過古玄學的厲害,也知道王風身懷古玄學,那閃爍著耀眼白光的拳風極其淩厲,憑借他現有的能耐根本無法對付。
不過俗話說的好,士可殺,不可辱,慕宇飛血氣方剛,一時間忍無可忍,拚了命也要爭回口氣,他不由按照冷煙蕭的指導,凝結起了身上的真氣,希望這樣能有所幫助。
隻可惜慕宇飛接觸古玄學的時間並不長,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凝結起體內的真氣,情急之下,他更是慌亂無比。
王風的拳風很快就出現在了眼前,這一拳他可是盡了幾分力道,那凝結起來的力量在空氣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猶如咆哮的野獸,慕宇飛隻感覺這股力量猶如千斤巨石,一下壓了上來,令人有些莫名的窒息。
就在無行的窒息中,慕宇飛頓時被這股力量掀起,向後方重重的摔了下去。不過在他接觸地麵的同時,似是感到體內有一股熱量開始不安的躁動,快速的蔓延到了身子四周,猶如堅硬不催的保護罩一般,反彈開來,讓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宇飛有些不解的疑惑道,他拍了拍屁股,爬了起來,不由咬牙切齒望著王風,他突然感覺到血液中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瘋狂流竄,體內的血液不知不覺灼熱了起來。
“不會吧?看來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連王風發出的拳風都無法抵擋……”淩少身旁的高瘦男子不由一愣,他絕對沒有想到慕宇飛的實力不濟到如此程度。王風的能耐大家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以實力估算,他在道教古學院中隻能算末流之輩,不過他的基本功較為紮實,特別在內功心法的修煉上,有些不俗的造詣。
一旁的淩少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高瘦男子的肩膀,習以為常的看著,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看似陰邪,帶著幾分不蔑。
高瘦男子名叫夏雨,他的父親夏天權與淩少的父親淩高是舊交,感情極其深厚。
在淩高的關照下,夏天權慢慢的從督長一職升為古都的警司局長,專門負責古都的治安保衛,一個掌握著實權的關鍵人物。
“王風這人對古玄學方麵的悟性是差了一點,很久以來都沒有任何突破,不過他的內力絕對深厚,那拳頭可是帶著幾分力道。”
“我奇怪的就是那人根本沒有使用真氣護身,就能完全抵擋掉王風那強勁的拳風。你看他的樣子固然有些狼狽,但卻沒有任何受到實質性傷害的征兆?”淩少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他觀察的極其仔細,一絲一毫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神。
“難道他故意有所保留?”夏雨有些疑惑,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可以解釋的理由。
“你們知道嗎?就是這種人最欠揍了,明明沒有什麼本事,還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看著都讓人不爽……”王風回頭朝眾人得意一笑,而後二話不說,又揮舞起了他那堅硬的拳頭。那淩厲的拳風依舊帶著淡淡的白光,接二連三的落在了慕宇飛的身上,看似泄恨一般,那密密麻麻的光點在他的身上來回跳動。
在如此境況之下,慕宇飛感到極其的憤怒,又無力反抗,顯得有些無可奈何。雖然他的體內有一股無名的力量可以抵消王風的部分拳風,受不了重傷,但持續的疼痛讓他直不起腰。
“王風,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周圍不由也有人叫了起來。
慢慢的,慕宇飛感覺四周多起了圍觀學員,他們漠視的看著熱鬧,一種人格尊嚴的褻瀆,讓恥辱直接映在了他的臉上,刻在了心裏,他的心在不停的流血……
驀地,血脈中的一股熱量莫名的騷動著,灼熱的疼痛猶如地獄之火的煎熬,慢慢沸騰了起來。慕宇飛感到了無比的灼熱,慢慢席卷而來,渾身的經脈也膨脹的異常疼痛,他似是聽到靈魂燃燒的噓息,那劇烈燃燒的火焰好似在血管中流淌。
“好熱,好熱……”慕宇飛不顧身體上的疼痛,莫名的喘息了起來,他似是難以忍受體內的灼熱,臉色已經變的異常的紅潤。突然,他仰天大叫,雙手不由的朝著王風推去,一股強大的力量帶著無盡的氣勢猛然爆發了出來,猶如激流飛湧一般,頓時將王風撞出幾米之遠。
“受不了,受不了了……”青筋暴露的慕宇飛再次撲倒在地,一聲巨響猶如地動山搖般的爆炸聲,猶如毀天滅地的力量從體內傾泄而出,四周的空氣似是在強大的力量下開始收縮。慕宇飛身下的泥土頓時漫天飛揚,一個小坑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此時坑底還散發著淡淡熱量,絲絲白氣嫋繞而起。
“真是太可怕,他如此年輕,體內的真氣竟然強大到了如此地步。”眾人難以置信的將目光移到了慕宇飛的身上,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連站在身後淩少,此時也瞪大了雙眼,他皺了皺眉頭,有些驚詫,不過異常平靜的臉色並沒有太大的波瀾,那直視的眼神瞬間多了幾絲深思。
與大部分學員相比,慕宇飛剛才發出的真氣確實強大,已經超出了他此時年齡的界限。當然,造成這種境況的因素很多,其中主要還是因為學員們的年齡普遍較小,修為還不夠深厚,而像慕宇飛這樣,如此年輕卻擁有那麼深厚真氣的人,可謂極其少見。
不過這對於自小修行天地訣心法的淩少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在十幾歲的時候,內力修為就已突破了當時年齡的極限,創造了一個小小奇跡。
天雲訣心法作為清雲觀的絕學,在古玄學界更是內功心法的泰鬥,自然有著奇異之處。不過最令淩少驚詫與好奇的是慕宇飛剛剛發出的真氣,是那麼的剛陽純正,絕對可以與天雲訣形成的真氣相媲比。在古玄學心法中,真氣的純正決定著威力的大小。
從眼前的情況,淩少也不難猜測,慕宇飛所修行的古玄學心法定是極其高深的高級心法,否則也不可能形成這樣純正的真氣,這難免使一些人有些嫉妒。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流散在慕宇飛體內的那股神秘又極其強大的真氣,其實是來自於他吃掉的那顆紅色內丹,也就是傳說中的千年神獸內丹,並不是所謂內功心法修煉出來的結晶,更何況慕宇飛隻是剛剛從冷煙蕭那裏學會簡單的真氣控製,並沒有修行過任何內功心法,他暫時無法控製住體內的這股強大力量,也隻有待他開始修行古玄學,修為達到了一定程度,才能依靠自身的能力,將流散在身體內的內丹熱量慢慢融合,讓體內的真氣強度更上一層樓,甚至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就在場麵白熱化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急急忙忙的出現在了淩少的身後。
“少爺,終於找到你了。”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必恭必敬的站在淩少的身旁,舉手投足間似是帶著沉厚的歲月之感。
“老管家,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淩少疑惑的回頭問道,高傲的語調卻顯得極其的親和。這位老管家在淩家的身份極其特殊,自淩少出生以來,他就已經在淩少的父親淩高身邊作事,出生入死,極其忠誠能幹,立下了汗馬功勞。就連淩少的父親淩高對這位老管家也極其的尊重愛戴。
“少爺,我正好為老爺來學院辦些事情,就順便過來和你說件事。”老管家看似十分謹慎,他以真氣為引,將說話的聲音逼成一條直線,直接傳到了淩少的耳邊。
“什麼事?”淩少有些驚異的問道。
“老爺剛剛得到可靠的消息,據說參議長秦凡的小兒子,已經在副院長莊家旭的安排下,改名換姓,進入了道教古學院繼續深造。”老管家眯著眼睛,簡單的說道,他的額上已經陷下了深深的皺紋。
聯邦國會是由一名總議長,三名常任參議長以及眾多各地的議員組成,除總議長負責統一持政之外,其餘的權利基本上都平均分散在三位常任參議長的身上,可算位高權重。這三人分別是花蝶的父親花天擎,淩少的父親淩高,以及老管家口中剛剛提到的秦凡。
花天擎與淩高,能力過人,心機甚密,可算位高權重的政治家,野心家,分別在神教與道教中擔任要職,是各自教會的信仰者,因此對神教與道教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道教與神教之所以能成為聯邦的國教,與這兩人在政治上的支持,有些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三人中的秦凡是典型的中立者,似是有著事不關己,明哲保身的信條,流任有餘於兩人之間,不想得罪其中的任何一方,不過從總體來看,他還是偏向神教。
不過他心裏也有個秘密,這個秘密花天擎和淩高也看的出來,秦凡自小出生於聯邦最為神秘的聖地——仙蹤林,仙蹤林與世隔絕,充滿著無限的神秘,據聞那裏可是古玄學的世外天堂,裏麵培養出來的弟子各個實力高強,秦凡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讓仙蹤林能成為聯邦的國教。不過他也明白仙蹤林屬世外桃源的一片淨土,與世無爭,更何況林內的人數過少,要想成為國教,那是不太可能的。
“秦凡的小兒子?真是有趣。”淩少突然笑了笑,笑的有點荒唐。
“是的。秦凡是個極其謹慎,疑心之人,他的野心不小,隻是他的表現較為低調,懂的隱藏,是個極其可怕之人。”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一手遮住屬於他的天地,但是他不敢,畢竟還有老爺與花爺在一旁虎視眈眈。”
“花爺與老爺的信仰分屬於道教與神教,在政治上雙方永遠都是敵人,這可讓秦凡有機可乘,不過政治在利益麵前,絕對的誘惑也可以讓敵人暫時成為朋友。”
“老爺與花爺向來對秦凡都有所警惕,有所限製,實在是不得不防。”老管家看似沉重的點了點頭。
秦凡有兩個女兒,後來終於喜得一子。秦凡極其疼愛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兒子,把他當成了心頭的寶貝,然而又害怕因為政治上的變故,讓兒子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所以他向來沒有公布兒子的身份。
就在兒子懂事之時,他就想方設法,將其送往了他的師門,古玄學的天堂——仙蹤林。隻是十幾年相對隔絕的日子過去了,一切都變的物是人非,而神秘的秦公子也學有所成,改名換姓進入了道教古學院,繼續修行之路。
“本來秦凡的兒子進入道教古學院繼續深修,無可厚非,不過秦凡在政治上保持中立的同時,比較偏向神教,為何這回在神教的邀請下,他沒讓兒子進入神教古學院,而是進入了道教古學院,這事看起來很簡單,但又十分蹊蹺,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實老爺好幾次為了道教與神教之事,向秦凡示好,有意拉攏,不過最後,他雖然沒有得罪老爺,但是還是偏向了神教一方…….據老爺猜測,秦凡很有可能有什麼重要的把柄落在了花天擎的手上…….”
“老爺現在最怕的就是秦凡與花天擎走的太近,這樣淩家在政治決策上就會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麵……其實政治就是這麼複雜,老爺現在就是要你在學院中好好調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當然,如果能夠拉攏住秦凡的小兒子,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你要記得,不管出什麼事,千萬不要去招惹他,據說他的古玄學修為並不一般,畢竟能從仙蹤林裏師承而歸,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當然,可怕的不僅僅是這隻小老虎,還有他背後的大老虎……”老管家短暫的沉默過後,繼續說道。
“我知道,秦凡那老狐狸,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更何況他愛子如命…….”淩少點了點頭,他是個聰明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慕宇飛在眾人麵麵相窺之下抬起了頭,他猛吸了一口氣,感覺身體已經沒有了灼熱之感,這股熱量來的突然,消失的也快,怪異的狀況隨著熱量的傾泄,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暫時恢複了過來,隻是手腳顯得有些脫力。慢慢的,他將目光移向了王風,難以置信的回味著剛才的一切。隻是他沒有想到,這麼一推,那股莫名的熱流就將王風撞出了幾米之遠。
就在淩少沉思的時候,王風這才有所狼狽的走了過來,他不安的打量著慕宇飛,雙眼盡是莫名的疑惑,他上身的衣物已被慕宇飛灼熱的真氣燒焦,顯得破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