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你來陪我,是為了讓我內疚嗎?怎麼說也算是我間接害了你?若是你變成了鬼,會不會找我索命呢?”他神情悲哀著,對女孩的屍體自言自語,他明白女孩的死他必須付一些責任,若不是他,女孩也不會慘死在淩少他們手中。
女孩當然不會回答,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仿佛天地間,隻有他和女孩的屍體,就如同在皇陵的時候,生死間的相隔,卻感覺僅有一步之遙。
身上的傷勢劇烈地作痛,但他卻沒有心思去療傷,反正他知道自己一時半會還死不了,但或許很快地,他就將步入女孩的後塵,他絲毫不懷疑林叔的手段,從剛才的嚴刑拷打以及如此私設的刑房,足以看出這種事他並不少做。
他垂下眸光,深深地歎著氣,又是仰頭,依然是黑洞洞的,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懷念曾經在無名鎮的生活,雖然貧苦了些,但卻也充滿了無拘無束的樂趣。
就在此時,他感覺自己有些不大對勁,或許是氣血的不順,引發了體內氣靈的躁動,漸漸地,四肢猶如火燒般不斷脹大,隨之又是一陣強烈的耳鳴,聽不到聲音,眼睛也暫時失去僅有的光線,他縮卷在地上,痛苦的身影著,他究竟又是怎麼了?難道老天還嫌他不夠倒黴嗎?偏偏這個時候讓他遭受如此痛苦。
他在地上翻滾著,四肢猶如群魔亂舞般不知覺地轟在了黑屋上,瞬間爆出的強力讓黑屋也猛然顫抖,不能看,不能聽,他根本不是自己在做什麼,他隻想將體內的痛楚燥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畔又響起了空氣的鳴動,四肢也不再燥熱無比,眼睛也漸漸適應了黑暗光線,但意外卻再次發生……
一個女孩,沒錯,黑屋裏多了一個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在抽泣著,在冰冷屍體的旁邊,那聲音似乎在哀悼著什麼,如此的景象自然十分怪異,但對於身陷深淵的慕宇飛來說,似乎變得有些順其自然,有些事發生的本來就莫名其妙,等你真正明白原因的時候,卻才知道原來隻是因果循環。
“你是誰?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慕宇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女孩依然在哭,有些撕聲力竭的感覺,似乎哭了很久,柔弱的肩膀無力地聳動,讓人有令人憐惜之感。
慕宇飛忍不住走了上去,想要安撫著女孩,就在一瞬間,女孩忽然轉過了頭,一張慘白的臉,毫無生氣,但這並不是重要的,因為眼前的這張臉分明與屍體的臉一模一樣。
慕宇飛頓時被嚇得有些失魂,踉蹌著跌坐在地上,用顫抖地手指著女孩,“你……你不是死了嗎?為……為什麼,我能……能看到你?”聲音似乎被什麼梗著,沙啞地抖著。
“你能看得見我?”女孩冰冷冷地語氣,充滿了疑惑。
慕宇飛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一定是幻覺,幻覺,緊緊地閉起眼睛,良久之後,才緩緩睜開,女孩依舊帶著疑問出現在眼前,不是幻覺,他真的看到了女孩,他沒有死為什麼會看到這個已經死去的女孩呢?難道她和倩兒一樣,也是鬼靈?
稍微平撫了心神,慕宇飛深吸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地來到女孩的身前,他想要確定這個女孩似乎和倩兒一樣,死後成了鬼靈,但當他的手伸到女孩的肩膀,輕輕拍下時,沉重的下墜感讓他拍了個空,眼前的女孩隻是個虛體,她不是鬼靈,而是鬼魂,女孩死後並沒有消逝的鬼魂。
不過,他為什麼能看得到呢?他隻所以能看到倩兒,是因為倩兒吸收了他的氣靈,與他同為一體,但女孩的鬼魂卻跟他沒有絲毫的聯係,他同樣能看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而為什麼奇怪的事總會在同一天發生,這讓他有些迷茫了。
“為什麼你能看得見我?剛才你好像還看不見的,我在這裏已經哭了很久了,你一直都沒有反應的……”女孩的聲音依然冰冷,帶起一絲寒意。
“我不知道,一下子發生太多事了,根本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我來不及想,也不敢想……想來真是可笑,前一秒我還是一個人,但如今卻和一個鬼魂作伴,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種感覺實在太荒謬了。”
“你至少還有感覺,我卻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女孩的聲音充滿了滄桑,似乎死去的那一刻,萬般的美好頹然枯萎了。
“是我害了你,我沒有想到淩少他們為了陷害我,竟然將你……”慕宇飛說不下去,內心滿是愧疚。
“嗬嗬,我曾經認為錢是一種很美好的東西,它可以帶給我任何的滿足,但今天我終於明白,它也是毒藥,隨時會扼殺了你的生命,而這樣的不幸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女孩的話像是哲理,很難想象這樣的言語會出自一個風塵女子之口,或許這就是死亡的超脫。
慕宇飛的思緒有些飄忽,女孩的話勾起了他的一絲淡淡的回憶……
此刻,地下黑市的夜總會內,一間VIP包廂中,淩少一臉怒氣地看著林叔,額頭青筋爆出,似乎氣得不輕。
“什麼?他到現在還沒有承認,林叔,你的辦事效率未免也太差了點吧。”淩少猛地一拍茶幾,震得玻璃嗡嗡直響。
“淩少,這不能怪我呀?那個小子邪乎的緊,剛才你沒有看到,我的一個屬下活生生地就突然爆炸了……”林叔想起剛才那番駭人的景象,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少找借口,如果他自己不承認的話,這樣就送他去警署,可能還有招來不少麻煩,雖然這小子家裏沒有一點背景,但怎麼說他也是道教古學院的學員,說不好莊旭穎那個老家夥還會出來礙事呢?”淩少瞪了林叔一眼,恨恨道,在道教古學院中那莊旭穎卻偏偏仗著道教長老的身份,絲毫不給他留過情麵。
林叔猶豫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來到淩少身邊低語了幾聲,頓時讓淩少露出了幾分陰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林叔,不愧是老手了,這種接刀殺人的想法,估計隻有你能想的出了,嗬嗬,莊旭穎,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拾這個殘局?”淩少壞笑著,目光如夜狼般毒惡。
“那就這樣吧,事情辦完了就通知我,我已經等不及看好戲了。”淩少叮囑了一聲,起身而去,他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因為他知道慕宇飛這一次一定在劫難逃了……
飄飛的思緒慢慢沉澱,慕宇飛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他似乎想通了什麼,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能看見女孩的鬼魂了,原來他的透視神術在無意之中,竟然達到了第二大境界,也就是所謂的能讓世間鬼物無所遁行的“鬼瞳之眼”,因此,他體內的氣靈才會失去控製,是進入第二大境界的征兆。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領悟“鬼瞳之眼”,讓慕宇飛似乎有些高興不起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而就算出去,淩少的報複恐怕還會休無止境,冷煙蕭曾經說的沒錯,淩少確實是惹不起的人物,當初,是他太過於輕信大意了。
“哢噠……”門外忽然響起開鎖聲,打斷了慕宇飛的沉思。
門被風漸漸推開,外麵空無一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門怎麼會突然而開的?慕宇飛想著,走出門外,刑房內沒有人影,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來過,但門卻開了。
“嗨,我要走了,隻要我能逃出去,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慕宇飛俯身,對著依然還在對自己屍體痛苦的女孩說道。
女孩帶著冰冷的神情點了點頭,又繼續對著屍體哭著。
慕宇飛歎了口氣,最後看了女孩一眼,悄悄地潛出了刑房。
刑房就設在夜總會的後麵,繞過一條泛著暗紫色光線的曲折長廊後,很快地,就到了大廳。
大廳中,依舊色香糜爛,瘋狂的男女在淫蕩放浪中沉醉,就在此時,幾個華衣男子簇擁著一個中年人走進了大廳裏,淩厲的目光略微在四周掃了下,幾個性感女子瞬間就圍了上去,嬌吟挑逗,盡顯風騷,但中年人似乎有些冷漠,揮手一下,幾個華衣男子會意地推開了蜂擁而至的性感女子。
此時,慕宇飛見四周並沒有林叔等人的身影,又見大廳如此混亂,應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心中一橫,身心迅速地穿過擁擠的男男女女,恰好掠過了中年人的身旁,可能是過於急促,微微地撞了一下中年人,他不敢抬頭,隻是說了幾聲“對不起”後,就匆匆離去,而若是他在那一瞬抬起頭的話,一定會感到十分驚訝,也或許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了。
不過,慕宇飛雖然沒有看到中年人,但中年人的目光卻是在他的身上稍微停留了幾秒,神色頓然有些變化,轉身想要叫住慕宇飛,卻見他已然消失在夜總會的門口。
“慕宇飛?他怎麼會來這個地方,還想找他好好談談。上回金牌的事看來還真引出大事了。看來傳言不假,神教丟失之物難道就是這個金牌,而偷盜者難道是慕宇飛。”陳忠有些緊張的說道。
月落星沉,朝聖穀內從晚上九點開始便陷入一片靜謐當中,神教中的長老執事們都已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潛心靜修。因為當代聖女性子沉靜,所以雖然她沒有明令,但是神教中人都習慣了遵守這一條潛在的規矩。
畢竟聖女的星辰之卦必須是在幽靜的地方,才能完成的。而今夜的聖女卻是沒有例行地跪在慈悲女神像麵前祈禱頌歌,因為今夜她總是感到心虛不寧,似乎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近段時間,月亮神教迷蹤隱現,金牌的毫無蹤跡,一切所發生的疑竇叢生的事件都好像與之脫不開關係。
可是最近連日算卦,這個邪惡的蠍子代表的是什麼?難道是某種宗教?那麼他現在的領導人是誰,他們又是依靠什麼做掩護來隱藏他們邪惡的背景,這一切都讓聖女憂心不已。很明顯的,這個蠍子意義非凡,多次占卜都到了這個層麵,還有一個人,慕宇飛,他竟然可以抽到天意之牌,真是複雜無比。看來這個複雜的過程中也有占卜高手在暗中布置,所以自己的星辰之卦才會占卜出一些奇怪的線索。聖女卻是忽然感受到了巨大的邪惡氣息仿佛在慢慢迫近了。
聖女在房中不住地踱著玉步,聖潔優雅的身形依舊是完美的代言,驀然地,聖女的腦中忽然想到了慕宇飛,這是個奇怪的男子,擁有著改天換地的命格,可是自己為什麼會想起他來呢?
天地間似乎總有一種玄妙的至理在引導著萬民蒼生的一切舉動,就在聖女腦海中漾起慕宇飛的影像之時,附近突然傳來了一種無聲的召喚在吸引著聖女前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應,以聖女絕頂高手的修為,居然還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能夠在聖女的思海之中召喚,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聖女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蹙著眉頭想了一會,隨即周身淡淡金光閃耀,無限美好的身形刹那間消失不見了。
“怎麼是這裏?”聖女靜心沿著無形中神秘的召喚運轉著身形,睜眼時一看,更是馬上呆愣了下來,此處居然是當日天地巨變之後,朝聖穀禁地中央斷裂的石碑下的那處深不可見底的洞口。而無形的召喚就從洞口中幽幽地傳出,不停地催促著聖女進去。
誰也不知道這個洞出現的時候,正是王風醉酒在學院裏看到慕宇飛悠閑的在空中行走的那一回,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
神教禁地當中神秘莫測,故事悠久複雜,更是有許多怪異之處就是前幾代聖女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當日縱然這個洞口出現的突兀,聖女也沒想進去一探究竟,隻是吩咐聖侍女們將這附近清理了一下。
這倒不是說聖女沒有好奇心,隻是聖女雖然已經有頂尖的古玄學修為,可是她也深知這個世界上能夠克製自己的神秘事物仍然許多,自己身為一教宗主,在神教內憂外患的此時,定然是不能輕易妄動的。
其實此處經過動變之後,也被聖女下令封鎖了起來。畢竟其中事關非凡,誰也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麼?
可是今日這召喚來的突然,卻是容不得聖女抗拒。畢竟在命理之中,事到臨頭,躲也是躲不過的,所以聖女一咬銀牙,暗想以自己的身手,小心一些,總不至於會有什麼是事情,當下輕移玉步,在天上星辰月光的些微光芒下,朝那洞口走去。
“聖女。”看到聖女此時前來,而且單身一人,幾個神教的長老顯然有些受寵若驚,更是禮貌的上前行禮。
“這裏還有發生什麼異變嗎?”聖女點了點頭問道。
“暫時什麼事都沒有,不過那洞口散發出來的氣息很詭異。我們已經按你的吩咐,封鎖了路口,沒有人進去過。”幾個長老異口同聲的說道。
“好,我進去走走。”聖女不由的又點了點頭,因為金牌丟失與蠍子圖案的關係,她差點還把這事給忘記了。
洞口幽靜黑暗,聖女行到這處時候,以她的夜裏視物入白晝的豔麗,居然隻能勉強看清眼前半米處的景象。
洞口處的台階居然和普通的台階大不相同,足足是普通台階兩倍的高度,這要是普通人在這裏行走,估計是要摔到半死了,而且這台階還是以環形的方式向下延伸。
聖女小心地往下踏步,猶如上了歲數的老者一般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下走著,麵對神秘不可揣度的存在,聖女唯有寧心靜氣,小心對待了。
沿著台階迤邐下行了約莫有幾分鍾,聖女粗略估算一下,大概已經是進入到地底有二三百米的距離了,可是眼前已然是漆黑無比,聖女不由地駐足停在了原地。那神秘的召喚突然間消失了,這讓聖女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繼續往下走,畢竟這樣詭異的地方,多走一點,就多了一分的危險。
就在此時,洞內忽然響起了一聲輕響,似乎是什麼機關被觸動了一般,緊接著,四周忽然開始閃耀著朦朧的微光的小珠子,繼而越來越發明亮起來。
聖女目中光芒閃爍,神教曆代聖女不但都是古玄學方麵的絕頂高手,同時也是便閱曆代典籍的博學者,畢竟想要繼承星辰之卦,沒有淵博的學識,那是完全不成的。所以聖女很快便從記憶當中找到這些小珠子便是在如今聯邦之內再也找不到幾顆的夜明珠。
腳下所立之處竟然是最後一級台階,前方是一條極為寬敞悠長的闊道,價值不可以傾城的夜明珠好似小飾品一盤鑲滿了兩旁的牆壁之上,而地麵之上,居然鋪了一條純金的地毯,上麵奇異的圖案連聖女都想不到其中的來曆。聖女目力所及,前方的出口已經變得極為渺小了。
聖女身形一轉,身形比閃電一般,劃過一條金色的長線之後,已經穿過了闊道,進到了一個極具震撼力的地方。
闊道之中奢美華麗,按正常的思維,闊道之外應當更加華貴,可是眼前的景色卻是完全不是這樣了,即便是聖女這樣的人物也是忍不住啊了一聲,語調之中帶了深深的震驚和憐憫的感覺。
“這麼會這樣!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那神秘的召喚又出現了,而眼前觸及到的驚人景象讓聖女如同常人一般接連地怒問道。可是回到她的隻是陣陣回音。
也勿怪聖女震驚,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駭人了。闊道出口之後僅僅是十米的平地,平地之後便是一個巨大深坑,而深坑上方一望不到頂,最中央的地方則是高高聳起一座圓形的類似與祭壇一樣的東西,上麵擺放著許多好像青銅鑄成的器具一樣。
這一切當然不足以讓聯邦三大巨頭之一的聖女失去常態,真正讓聖女失態的是,這深坑之內的……森森骸骨。這個深坑約莫離聖女站立地麵十米深,而這些骸骨聖女一眼之下已經可以判定這是人類的骨骸,而其中更有許多像是三四歲幼童的骸骨遍及四處,更讓聖女怒氣勃發的是有一些骸骨甚是都不是完整的,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整個麵積足有聯邦足球體育館那麼大的深坑,裏麵居然堆滿了山丘一樣的白骨,屍山!一向也慈悲女神信徒傳播者自居的神教禁地當中居然深藏了這麼一處可怕的地方,光這些骸骨粗略一算至少都掩埋了數十萬人的性命,這是為什麼?想到這裏,聖女不由開始顫栗起來。這要是讓聯邦中民眾知道了此事,神教數百年的清譽可能就要瞬間消亡了。
不過此時聖女知道還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眼前最終重要的是一定要搞清楚這個神秘萬葬坑和祭壇的來由。
聖女畢竟是神教精心培養出來的領袖,隻是一會的功夫,馬上便恢複了冷靜,已經開始思維清明的計算一切了。
體內氣靈瘋狂運轉,金色的光芒不停地在聖女身上閃耀著,那中間的祭壇極遠,所以聖女唯有全力嚐試能不能飛掠上去。
這祭壇與闊道口的距離仿佛是經過精密計算一樣,聖女傾盡全力,也是勉強飛掠到了祭壇邊沿,以她絕頂高手的境界,居然還如此狼狽,可想而知,能夠來這祭壇中,至少要絕頂的境界才可以,否則,便是是進場的資格都沒有了。
遠遠觀之,祭壇不算太大,可是待聖女進入其中,才發現這處祭壇規模驚人,遠觀之時,因為萬葬坑的緣故,對比之下祭壇不算大了。
祭壇中央立著一舉巨大的神像,聖女可以確定這是個神像,因為這具塑像具備了一切人的特征,隻除了他的臉部,居然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五官。
“好奇怪的神像,千年以來,似乎都沒有出現過類似的宗教供奉這樣的神像!”聖女輕聲說道,這裏的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謎團。
而神像周圍都擺滿了青銅般顏色的巨大圓桌,上麵擺滿了類似燭台,海碗等等形狀的東西,說是類似,那是因為普通的燭台底部不是圓形的便是方形的,可是這裏卻是不方不圓,十分怪異。
而每一個青銅顏色的物體上都刻滿了奇怪的字符和圖案,就好像根本不是聯邦任何一個古老文明體係產生的文明,眼前的一切都讓聖女感到有些迷茫了。
聖女微微猶豫了一下,食指閃耀著一點金色便朝青銅顏色的圓桌戮去,不料觸手之處冰冷駭人,聖女這一直蘊含了五成的氣靈,便是合金金屬也要留下一個指印,不料這青銅顏色的圓桌盡然堅硬到了如此地步,這讓聖女的花容也有些變了起來。
“咦!這裏居然還有一個銅鏡?”聖女意外地念道,伸手便將那方銅鏡給取了過來。不過這銅鏡背後竟如傳來一陣凹凸不平的觸感,聖女好奇的翻過鏡麵一看,一個活靈活現,猙獰無比的蠍子刹那間映入眼中。
“蠍子!”聖女驚呼出口,眼前這隻蠍子的圖案竟然與看到的一模一樣的。而刻在銅鏡的背後,要知道鏡子本身就是代表著月亮的。
“難道,這個地方與這些有什麼關係嗎?要真的是這樣,那說明神教的前身月亮聖教與這蠍子有很大的關係了?”聖女緊緊皺著眉頭,低頭望著手上的銅鏡沉默不語。
“可是,為什麼神教的禁地當中會有邪教的祭壇,難道……?”聖女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聖女是神教最為虔誠的人物,所以當即否定了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
不過此時,聖女的心已經亂了,當下急忙飛快了掠出了這處陰森恐怖的地方,回到了地麵之上。
一刻沒沒有猶豫的,聖女全身金芒閃耀,巨大的力量從聖女白嫩的小手中凝聚起來,聖女眼神堅毅地望著周圍的斷碑,金芒大作之下,狂風亂舞,斷碑連同巨大的碎石全部朝洞口飛去,瞬間便把這處給堵了起來,再也看不到先前的半分模樣。
慕宇飛走出夜總會的時候,心幾乎是快呼之欲出了,急速地跳動著,仿佛經曆的一切猶在眼前,他的腦海裏縈繞著的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離開。
此時,天色灰蒙蒙地,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路上的行人很少,並沒有注意到慕宇飛失態的眼神以及倉惶的步伐。
慕宇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學校,腦海裏瞬間浮現了一幕幕畫麵,仿佛是一生的經曆,回到自己的房間時,他已然無力地軟倒在床上,拚命地呼吸著,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漸漸浸濕了被單。
熟睡中的於倩兒,優雅地翻了個身姿,露出豐盈的軀體,雪白而晶瑩,她睜開眼睛,發現整夜未歸的慕宇飛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衣服上還帶著些血跡,頓時,失了神,撲到慕宇飛的身上,叫道:“宇飛,宇飛,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慕宇飛搖了搖頭,很無力地對於倩兒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隻是累了點。”
於倩兒還是不放心地檢查了一下,見慕宇飛真的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溫柔地替他除去血跡斑斑的衣褲,將他包進了被單裏,用自己溫熱的身軀緩和著他有些冰冷的身體。
“宇飛,你一整夜沒有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了?我很擔心你……”於倩兒躺在慕宇飛寬闊的胸膛上,小嘴輕抿。
慕宇飛歎了口氣,此刻他的感覺就是很累很累,他也不知道身上原本的疼痛什麼時候消失的,但疲倦卻襲上了心頭,他隻想好好地睡一覺,哪怕隻有一分鍾的安寧,也就足夠了。
於倩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從慕宇飛的臉上看到了一種黯然的神色,讓她的心有些揪起的痛,但她沒有再問,因為她知道不管什麼事,她都不會離開他的,她隻想好好地陪在他的身邊。
兩人無語地相擁而眠,窗外也漸漸透進了幾絲微亮的光線……
慕宇飛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將懷中的於倩兒輕輕移到一旁,煩耐地起身,開啟了門,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撲了進來,二話不說地拎起了他,用質問的語氣道:“你昨晚是不是惹了什麼事了?”
慕宇飛緩過神來,見到眼前之人竟是冷煙蕭,有些詫異,“你這是怎麼了?我昨晚……昨晚哪都沒去呀?”
冷煙蕭神色一怒,將慕宇飛推到了床上,驚醒了於倩兒,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隻見冷煙蕭橫眉怒目地對著慕宇飛,秀眉輕皺,帶著一絲慍怒,但這些冷煙蕭卻看不見。
“煙蕭,有話好好說,別這麼衝動……”慕宇飛也是皺了下眉頭,冷煙蕭的舉動實在太過突然,究竟是什麼事讓他對自己如此態度。
“你昨晚到底去哪了?是不是惹什麼事了?聯邦警署的人會找到學院來了,現在正在副院長的辦公室裏,你實話告訴我,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煙蕭剛剛聽到風聲,說聯邦警署的人來找慕宇飛,好像跟一件欺負殺人案有關,所以他才特定跑來問慕宇飛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難道說……”慕宇飛神色一變,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匆忙地換上一身新衣褲,看了床上的於倩兒一眼,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身形一展,轉眼間離開了房間,而冷煙蕭見狀,更是覺得怪異,急忙追了上去。
慕宇飛趕到莊旭穎那裏的時候,見他一臉驚愕地和兩個聯邦警署的警員坐在一起,似乎聽說了什麼,三人見到慕宇飛時,更是驚訝,沒想到他們還沒有找慕宇飛,慕宇飛反而來找他們了。
“你就是慕宇飛?”兩個警員確認道。
“是,我知道你們是來調查昨晚的事的,那件事不是我幹的,我是被人陷害的……”慕宇飛脫口而出,讓兩個警員反而感到吃驚,他們還沒說是來調查什麼的,為什麼慕宇飛自己反倒承認了,究竟是做賊心虛,還是……
“宇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去那種地方?還有那個女孩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莊旭穎有些惱羞成怒,沒想到慕宇飛竟然出現這樣的事,不免讓他有些痛心。
“副院長,這我可以解釋,但那個女孩絕對不是我殺的,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慕宇飛極力解釋,但他從三人的表情中足以看出,這樣的解釋似乎有些徒勞。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那其他話不多說了,你口口聲聲說你是被陷害的,但你為什麼又畏罪潛逃呢?還有你說是誰陷害你的?”兩個警員聲色俱厲道。
“我沒有畏罪潛逃,我是被關進了一間黑屋子裏,還被夜總會裏那個叫林叔的人抓起來嚴刑拷打,他們想要讓我承認是我做的,但後來,門突然開了,所以我就……對了,陷害我的人是淩少,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人也一定是他殺的……”
莊旭穎一聽,神色又多了幾分變化,先是看了看慕宇飛,又是看了看兩個警員,他知道若是這件事和淩少有關,那恐怕事情就不太簡單了。
但兩個警員似乎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他們的知覺認為慕宇飛現在的態度,跟其他犯案後的凶手一樣,想要極力的推脫自己的罪責,但隻要有事實證據,就算再怎麼胡口亂編也是沒用的。
“但夜總會的人的供詞卻不是這麼說的,起碼有十個證人可以證明親眼所見你施暴殘殺了那個女孩,其中也有你說的那個淩少,但以他的身份背景,他似乎根本沒有必要陷害你這樣的學員,這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他說是他帶你進夜總會的,但沒想到你喪心病狂地居然被那個女孩給奸殺了,他也很後悔……”
兩個警員的一番話,讓慕宇飛徹底地茫然了,他麵對的不僅僅是淩少一人,而是他身後的勢力,他隻有一個人說話,但淩少卻有成百上千個人為他說話,就算他說他是清白的,別人會相信嗎?當然不會。
“我真的沒有殺那個女孩,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慕宇飛有些無力了。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門外闖了進來,冷煙蕭還想阻止那人的身形,不過還是讓他擠了進來。
那人將一把用布包裹著的匕首丟在了慕宇飛的麵前,喝道:“慕宇飛,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喪心病狂殘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
慕宇飛猛然抬頭,見夏雨正用十分憤怒的眼神看著他,眼底燃燒的烈焰似乎想要將他吞滅。
兩個警員見狀,急忙對匕首檢查了一番,發現恰好與女孩身上致命傷口的刀痕十分吻合,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看來這應該就是凶器了,慕宇飛,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這匕首不是我的……夏雨,你是在哪裏找到這個的?你們就是一夥的。”慕宇飛神色大變,對夏雨質問道。
“就在你的房間,剛才我見你和冷煙蕭神色怪異地衝了出去,就覺得有問題,沒想到竟然就發現了這個……”夏雨十分平靜道,就連一旁的冷煙蕭眼底卻閃爍著對慕宇飛的失望,或許兩人是親戚,有血脈,心裏自然也不想慕宇飛出事。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們一起陷害我……”慕宇飛發狂地搖著頭,他想不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淩少並沒有想放過他,而是用了另一種方法來報複他,淩少想讓他嚐到眾叛親離的滋味,好狠的人。
兩個警員見凶器是從慕宇飛的房間裏找到的,又加上夜總會的人的證詞,足以斷定慕宇飛就是殺害女孩的嫌犯,這樣他們也就有權利將慕宇飛帶走關押,“慕宇飛,現在證據確做,我們希望你能給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