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通常隻有他在遭遇涉及到生死存亡關頭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半響之後,一根雪茄已經化成灰燼,而陳天遠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看來在他終於還是做了決斷。
伸手重重拍下一處機密按鈕,陳天遠馬上站了起來,轉過身軀。隻見他背後那堵牆已經無聲的升起,裏頭放著一具長方形狀的水晶容器。容器裏頭放著一塊看上去十分破舊,年代久遠的石板。
這正是陳天遠花了不小代價得來的月亮石板。也就是因為得到這塊石板之後,陳天遠接二連三地遇到了恐怖的刺殺,若不是先後遇上慕宇飛和聖女相救,恐怕此時的聯邦科技集團已經是混亂一片了。
陳天遠望著這塊可能被封印的月亮石板,眼神逐漸有些陰翳起來。以他過人的商人感覺,這塊石板肯定蘊含了極為駭人的秘密和財富,因為月亮神教就是神教的前身,雖然好似一夜之間覆滅,可是其千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可能就是自己的聯邦科技集團都難以比較。而更珍貴的是月亮石板可能還是找到月亮神教記憶的唯一線索。
所以縱是陳天遠這樣級數的人物,也有些砰然動心。雖然他自己沒什麼古玄學天賦,但是他對文物有些瘋狂的癡愛,所收集來的古董自然也數不勝數,不過在聯邦,最有價值的東西自然是與月亮神教有關聯的聖物,可稱為無價之寶,也可能有些長生不老,或許修煉成仙這樣的絕學,再加上她的女兒陳可盈卻是被譽為天才少女的。陳天遠膝下無子,僅有一個女兒,自然希望自己百年之後陳可盈能夠守護好聯邦科技集團這份基業。
此時天邊的園月已經完全露出了它皎潔的麵貌,緩緩移動著與月亮石板形成了一個極為玄妙的角度。
“嗯!”待陳天遠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卻是看見月亮石板竟然在隱隱發光,這不由的讓他驚訝了起來,幾乎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可是白光卻是越來越盛,瞬間的功夫,月亮石板已經被包裹在一團白光當中,再也不見本來麵貌。
陳天遠畢竟是老於世故,心知定然是自己機緣湊巧,恰好碰上了月亮石板啟動的契機,當下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雙眼緊緊地盯著那團白光,生怕錯過一點訊息。
白光忽然扭動起來,不停地變換著形狀,最後竟然隱隱化成了一個極為奇怪的生物形象。
“不會吧,難道是……難道是?”陳天遠目瞪口呆地喃喃說道,他的知識極為淵博,天文地理,權術玄學這些方麵都堪稱是一本活字典,自然知道許多秘辛。
白光最終定型,爾後慢慢化為猶如活物一般的樣子,端的神奇無比。隻見一個龍頭魚身的生物栩栩如生地展現在陳天遠眼前。
“化龍魚!”陳天遠不禁後退了幾步,驚呼出聲,語調中盡然包含了極大的敬畏。這化龍魚可是古人用來記錄和預測聖人的物品。要知道雖然聯邦科技發達古玄學也相當普及,可是與古代相比,可謂是大人和嬰孩的區別了。根據古籍記載,古人修行的是類似與古玄學一類的功法,可是又比古玄學高明許多。雖然學多曆史學家都說這個是後人牽強附會的說法,可是陳天遠對此卻是深信不疑。
而化龍魚就是古老典籍當中記錄的一種奇異的現象。它並不是由任何物質所製造的,而是由古時候有一種達到回歸境界的人類用氣靈生生凝成的,而它最大的功用便是又來記錄聖人的逝去和預測產生,是一種記載與傳說中的無價文物。所謂聖人,便是對於一一己之力,改天換地的大人物的尊稱。
雖然陳天遠對此深信。可是當他親眼目睹之後,還是被震撼了一會。“一,二,三!”陳天遠的目光凝在了化龍魚的魚身之上,隻見在魚身和龍頭的交融處,緊緊貼著三片碩大的魚鱗,這說明已經有三位聖人逝去了。
“啊,居然還有隱鱗!上麵還有血印。”陳天遠目光不經意地轉了一下,卻又發現了化龍魚的身上竟然還有一片若隱若現的魚鱗,若不注意看極難發現。隱鱗是預示即將有聖人現世。不過這片隱鱗卻是在龍頸之處,這種現象陳天遠卻是不知是什麼緣故。
白光又倏然閃現,眨眼之間,化龍魚已經變成了點點白芒,和白芒交替揮舞,馬上組成了一副地圖的樣子,隻是陳天遠看來,好像有所殘缺。
不過白芒還是在變幻,隨著白光的閃爍,一個又一個的文字凝結在陳天遠眼前,隨後又一個接一個的小時。這些文字皆是古文字,陳天遠最多隻認得一半,不過他記性極好,居然將這樣古文字的筆畫結構全部強行記下,這些可是極為珍貴的線索,自然不能疏漏。“
“啪啪啪!”在展現完這些訊息之後,月亮石板上的白光逐漸黯淡下來,再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響聲之後,白芒最終歸於消無,露出了破舊的月亮石板,不過驚奇的是,月亮石板上竟然出現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裂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參透了天機,需要告訴神教的聖女嗎?”陳天遠麵露喜色,不由也有些猶豫的自言自語道。隻見他伸手按下隱蔽處的按鈕後,在活動牆體無聲合上,看不出任何破綻之後,便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隱鱗浮現,說明聯邦即將有能夠改天換地之能的聖人出世,不過聖人死而複生,這可能嗎?畢竟這樣的猜測是通過一些古典記載的,也算極其的驚人。世間可能存在這樣的力量嗎?
就算這是真的,那麼這個聖人究竟是誰呢?
要是這個世界上出現一個死去幾百幾千年的人,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我們聯邦科技集團這個龐大的商業王國應該要怎樣才能在這樣巨大的契機當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呢。
不過依舊古書與神教聖經裏的記載,這個隱鱗出現,也會伴隨在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身上。而這個現實中的人物又會是誰?這些古人關於隱鱗的記載會不會有錯?
陳天遠是個超級文物癡,自然對這些一般的典籍與傳說記載有些很深刻的認識,甚至可以稱的上半專家,不過對於這個石板,他依舊是無法理解。
陳天遠在在沉思了一會之後,最終還是想不到聯邦中目前的大人物中有誰能夠具有如此的潛能。總議長大人能力是夠了,可惜年歲實在太大了,其他極為參議長各有才能,當似乎離改天換地有所差距。陳天遠苦思了一陣之後,好像又記起了什麼一般,急忙從桌上拿過一本紙頁略微發黃的古籍,直接翻開記憶中的位置,在那裏檢索著。
終於,他的手指在古籍當中的一處定格,整個人不可置信地發怔起來。“怎麼可能,單單是隱鱗也就罷了,怎麼還是逆天鱗!”陳天遠不可置信地驚呼起來。
要知道聖人就算是有改天換地隻能,可是畢竟還是人,逃不過天意的左右,所以聖人皆已逝去。可是逆天鱗卻是古人都沒有驗證過的說法,因為沒有出現過,所以沒法證明。隻是很多記載提出的一陣構想。極是隻要出現連天意都能改變的聖人,那麼逆天鱗必出。
可以要逆天,這個是如何困難的意見事情,所以就算是陳天遠這樣的人物,也要大為事態了。
不過他畢竟是人中之傑,一生經曆風雨無數,馬上便鎮定下來,馬上將剛才月亮石板展現的十二個字全數寫了下來。
人有……合,月有……缺。十二個字,其中有自是重複了,十一個不同的字當中,陳天遠隻認識五個,不過這殘缺的片段對於陳天遠來說,已經足夠讓他推敲的空間。
那張地圖看上去並不完整,而這幾個字又如此蹊蹺,陳天遠微微閉上了眼睛,身子在靠椅上一動不動地。
“是了,看來這月亮石板肯定還有另一塊,上麵的意思是成雙!如果將這兩塊石板如果合二為一那張地圖必然是完整的。傳說中月亮神教的無數財富和至高絕學,甚至是長身不老都可能隱藏在地圖當中。”
陳天遠畢竟老辣,隻憑這一點訊息,居然將真相推斷的有九分接近了。想到此處,陳天遠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的踱來踱去,也不知道在計算著什麼。或許這裏的神奇與謎題已經讓他瘋狂。
今日是月圓之夜,為了等待這個每月僅有的一天,聖女已經足足三天沒有走出房門,沒沒有吃進任何東西,一天焚香沐浴三次,就是為了保證能夠以最好的狀態起出星辰之卦。
簡單整潔的聖女屋內空蕩蕩的,聖潔幽然的香味充斥著這個空間,聖女的皮膚極好,全身隱隱流動著淡金色的光芒,雖然不著衣物,但是卻有種讓人不敢褻瀆的感覺。
天空中的月亮星辰似乎已經排列成一種極為玄妙不可預知的狀態,聖女似有感應一般,忽然優雅地舉起雙手齊齊揮動著,曼妙無比地掐起了法訣。一直靜放在地麵上的天牌倏然動了,四十九張晶瑩剔透的天牌全數飛到聖女麵前,組成一個渾圓,在緩緩轉動著。
天牌轉夠了九九八十一圈之後,一道白光從天牌當中疾射開來,向著天空中的月亮奔去,而高空中皎潔的圓月好像也有所感應一般,充滿了清冷氣息的月亮光柱也朝天牌飛馳而來,直接打入了天牌中間的圓圈當中。而被月亮上傳來的巨大能量支撐,天牌轉的更為玄妙了,而且快的讓人看不到蹤影。
聖女全身金光大盛,手上的法訣掐的更為迅速,而誘人的紅唇也開始喃喃微動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全部投入到這種極耗精力的占卜中來。
天空中的月亮又詭異的彈出了一道光柱,朝朝聖穀內飛來。隻是聖女此時全部心神都在占卜之中,自然沒有察覺。
月亮光柱轉眼就到了朝聖穀的地麵之上,卻是一點聲響都沒有的鑽入其中,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這個現象。
萬葬坑內,白骨森然,一切都顯得那麼可怕陰森恐怖。就在這個時候,月亮光柱迅速的穿過一切屏障,直接就從上方衝進了白骨屍骸之中。“轟”隻聽白骨底下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接著萬葬坑中好似傳了了一聲亙古久遠的悠然歎息。
“轟隆隆!”萬葬坑中好似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得到了補充,開始從下自上的劇烈抖動起來抖動越來越劇烈,逐漸演化成劇烈的震動,刹那間,漫地的白骨怪異地衝向半空,一撥掉下又有一撥飛了上去。
白骨和白骨之間發出了陰森的嘯聲和嘩嘩的碰撞聲,似乎白骨之下隨時有什麼東西會衝了出來一般。
“嗚嗚嗚嗚!”一個幽怨的人聲在淒厲的呼號著,好似被壓抑了千年的悲憤要在今天全部發泄出來,而數十萬的白骨也隨著聲音的變大而騷動著更為明顯了。
就在此時,萬葬坑中央的神秘祭壇當中,一直靜靜呆著的青銅器皿忽然動了起來,全數飛到了那沒有麵目的神像周身,開始瘋狂旋轉起來。
朦朦的青光在神像周身引動,瞬然之間,神像好像活了過來一般,可是仔細看去,卻又依舊是那樣沉默地呆立著。
那麵聖女曾經拿起過的青銅圓鏡怪異地飛起,直接貼在了神秘神像的額頭之上,就像一隻巨大的眼睛,伴隨著神像冷冷地注視著四周騷動的白骨骸骨。
須臾之後,青銅圓鏡開始隱隱晃動,似乎在憤怒著白骨對自己的挑釁,“嗡!”園鏡發出一聲震動的頻率,似乎連空間都開始晃動起來,頓時將萬葬坑內的白骨騷動給壓製了一瞬。地底又傳來了瘋狂的嚎聲,似乎對園鏡的表現十分的不滿,漫天的鬼呼聲又開始呼嘯起來。
園鏡憤怒的不斷發出了嗡嗡的聲音,最後竟然發出一道青色光芒直射到萬葬坑之下,而白骨骸骨之下竟然也是彈射處一道白光,直擊圓鏡鏡麵。
看樣子,雙方誰都暫時奈何不了誰。不過萬葬坑下的神秘生物畢竟得了數十萬白骨精魂之助,而圓鏡倚靠的能量畢竟有限,片刻之後,圓鏡的青芒好似淡了一絲。本來以這神秘祭壇的能量是足以壓製神秘生物萬年之久的,不料今日聖女以絕頂高手的全部極限引動月亮精魄來起星辰之卦,這讓萬葬坑下的神秘生物機緣巧合地吸取到了同宗同源的能量,所以才突然暴起發難。
“唉!”萬葬坑內忽然又傳來了一聲歎息,這一聲卻不像是地底神秘生物發出的聲音,觀其來源,竟然就在神秘祭壇之內。
隻見那沒有五官的神秘神像在雙眼的位置忽然裂開了兩條細縫,從細縫當中先是滴下兩滴透明的液體,而後便是鮮紅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雙眼當中流出,一路蔓延滴入到森然的白骨骸骨當中。然而極為怪異的是這些血液並未沾上白骨上麵凝結,而是極為靈巧地穿過了層層白骨直達它想去的地方。
“啊!啊,啊!”萬葬坑下傳來淒厲的嚎叫聲,似乎是凡人被放在火架之上活活烤熟的痛楚聲音,語調當中帶著十分的不甘而圓鏡之上的青光忽然大做,似乎得到了有力的臂助一般,嗡嗡之聲刹那間充斥了整個空間,讓人想象不到為什麼這麼小的青銅圓鏡竟然可以爆發出這麼巨大駭人的聲音。
在圓鏡青光和神秘神像流出的鮮紅液體之下,萬葬坑下的生物似乎有些吃力了,在抵抗了一陣之後,終於偃旗息鼓,悄然無聲。而神秘的五麵神像雙眼倏然合上,似乎就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青銅圓鏡砰然一聲掉落祭壇之下,就好似破銅爛鐵一般,看來這也是幾乎耗盡了其中的能量,而隨著青銅圓鏡的落下,神像四周的青銅器皿也隨之件件掉落。半空中的白骨屍骸掉落之後也再也沒有動靜,萬葬坑又恢複了死寂一般的寧靜。
月圓之夜,正是神教的祭祀之大日,也是所有神教教徒的聖日。就在神教教徒無比歡騰的時候,道教和神教的關係雖然在前一次的談判中有所緩和,不過其中的暗潮卻更加洶湧起來,越來越是緊張,這也是道教的教主道清風和神教的聖女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不過神教的堅持正是牽扯到了一種最為關鍵之物。而神教一直以來也堅持他們丟失之物正是道教所盜,以此造出很大的壓力。
在和談之後,道清風也給出了承諾,不管這一切是否為實,還是神教的陷害,為了洗清道教的清白,他還特地召開了緊急會議,決定徹底調查此事,因為眼前的形勢他已經認為刻不容緩了,畢竟他的內心深處也有一個很直觀的推斷,神教的聖女有驚異的推算之術,緋月星辰是神教引以為豪的占卜之術,而聖女也不會無故找茬,很有可能這事是一個事實,不過他自然不會去承認。
偏廳內,道教的長老秋離棠、莊家穎等人一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道清風的身邊卻比往常多出了一人。
一雙粗劍眉橫於額間,雙目剛勁,穩而不燥,嘴唇有些豐厚,身形高瘦,手掌異於常人的粗大,足可見掌上的功夫十分了得,渾身透著一股先天罡氣,古玄學的修為已然達到一定的境界,如此出色之人,究竟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道教之內。
“石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來古學院看看老夫?”莊家穎似乎和此人十分熟識,老臉一揚笑道。
“昨天收到教主的急召後,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因為時間太緊,就沒能去看莊老,還請莊老見諒……”石陰露出一絲恭敬之色,謙卑道。
石陰,道清風的貼身侍衛,也是唯一名義上的秘書,文武雙全,更是道教學院的頂尖人物,才大三十出頭,但古玄學的造詣卻達到同齡之上,算是個奇才,常常被道清風委以重任,他修煉了一門道教古玄學中極為高深的心法,名天脈訣,此心法重於提升人體極限,能在關鍵時發揮成自身三倍以上的實力,擁有極為可怕的破壞。
“天芝城的事情已經處理清楚了嗎?我想有你出手,我是最放心的。”莊老有些欣慰的問道。
就在一個月前,距聯邦古都千裏之遙的天芝城,發生了一係列的妖異事件,不少人離奇失蹤,屍骨無蹤,甚至連天芝城的道教分部,都遭到莫名的妖物襲擊,死傷慘重,道清風得知此事後,立刻派遣石陰,帶領了一批精英前往天芝城,清除妖孽。
“差不多都處理好了,不過很奇怪的是,我們去的時候,那批妖物卻已經不知所蹤了,我帶人守株待兔了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似乎他們已經撤走了。”
“那有發現其他什麼問題嗎?”莊老繼續問道。
“沒有,不過那天是小月之夜,我突然感覺這些妖物與天上的月光有關……不過一定是人為的。”石陰點了點頭。
“月光….人為的…….”
“那查出什麼原因了嗎?”
“沒有,他們的行事極為神秘,謹慎,沒有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我也很奇怪,他們究竟是什麼來頭,好像極有組織,所以,我懷疑或許是什麼邪異分子所為。”
“看來這世道是越來越不太平了……”莊家穎不由的歎道,他一直以來心裏就恐慌不安,特別是與神教發生衝突以來。
“莊老,還真是憂國憂民呀!”秋離棠似笑非笑道,神色有些玩味。
莊家穎看了秋離棠一眼,沒有理會。
道清風撫了撫手,示意眾人安靜一下,接著開口道:“這段時間來的接連衝突,對我教的聲譽影響極大,所以我今天召各位來,就是想與各位商討一下解決之法,你們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神教之輩素來喜歡挑釁惹事,依我看,我們一定不能就這樣妥協……”有人接著道。
“對,對……”
“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簡單來說,議會那邊已經發出法令,讓我們與神教配合調查兩件事是否有關,我覺得還是暫時以退為進,先成立一個調查組,對兩名道教高級成員的死進行更加細致的調查,或許還能有所突破……”一旁的石陰忽道,雖然他是剛剛趕回道教,但對於衝突以及他手下隊員之死的情報,依然了如指掌,不愧是道教內的精英人物。
“我覺得石陰的想法不錯,先查明兩名高級隊員的死,是否與神教丟失之物有關,然後再做定奪?各位有什麼異議嗎?”道清風頗為讚同,滿意地點了點頭。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什麼異議。
“既然沒有異議,那這件事我就交由石陰負責了……”道清風說著,將目光投向座下的莊老,道“莊老,此事事關重大,就由你從旁協助石陰調查此事,我相信以你們二人的能力,真相應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老夫明白了。”莊家穎神色從容地應道。
“等下……”一個聲音猶如驚雷,瞬間響起。
眾人見目光望去,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秋離棠。
此刻,他一臉鎮靜,笑眼依舊,但神色卻變得十分嚴肅。
“教主,屬下有個不情之請……”
“左護法,有話就直言吧……”道清風神色微變,似乎也對秋離棠突然間的舉動,感到幾分驚異。
“莊老年事已高,而且又忙於古學院之事,我想也是分身乏術,屬下願意為莊老代勞,與石陰一起調查此事的來龍去脈……”秋離棠笑然道,目光在莊家穎的臉上一凝,不知在打著什麼算盤。
“無需秋護法勞心,老夫這把老骨頭還硬的很,就不用費心了。”莊家穎見秋離棠明著是替自己分憂解勞,暗著卻是誠心拆他的台子,說他人老了,不中用了,如此心思讓他不禁感到幾分氣憤。
“左護法所言也是道理,馬上就是古學院一年一度的考核,莊老要負責此事,公務繁忙,如果再讓莊老為調查的事分心,倒有些不妥了……”道清風想了想,似乎覺得他的初衷有些不妥,於是又道:“秋護法,既然你有意替莊老分憂,那調查隊的事就交給你和石陰去辦。”
莊家穎眉頭一簇,神情有些尷尬,但見道清風既然改變了決定,也不好再爭什麼,不然就顯得他沒有風度了,畢竟他也是兩代元老,總不可能跟後輩搶什麼功勞風頭,但他的心頭也不由多了幾分疑問,為何秋離棠會突然提出想要負責調查隊的想法,這似乎並不像他以往的作風,其中究竟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
道清風又叮囑了一番後,就先徑直離去,而石陰則和秋離棠開始商量著成立調查隊的事。
莊家穎正欲離開,卻聽到石陰在身後叫道:“莊老,且慢……”
莊家穎回身見石陰迎身而來,不禁道:“石陰,還有什麼事嗎?“
“有件事還要和莊老商量一下……”石陰話音剛落,秋離棠也走了上來,笑道:“剛才若是有得罪莊老之處,還請莊老見諒,其實秋某真無他意,隻是覺得莊老日理萬機,如果這樣的小事還讓莊老負責,豈不是讓我們這些後輩自慚形愧了?”
莊家穎老臉勉強笑了笑,應道:“恐怕是秋護法想太多了,護教之心人人有之,老夫也不敢一人專享,既然秋護法有意負責此事,老夫也是樂得輕閑,這又何罪之有呢?”
“那就好,那就好,秋某倒也心安了。”
“對了,石陰,有什麼事要和老夫商量的?”
“哦,就是調查的事,最近教中事務繁多,上次天芝城之事後,又調派了不少人手過去,現在還來不及調回來,所以,調查對的人手一定不夠,我想能不能先從學院抽調一些學員進入調查隊?”石陰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嘛……應該沒有問題,我回去之後,馬上給你調些資質不錯的學員出來。”莊家穎應道。
“這倒不用,改天我和石陰準備一起去古學院挑人,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聲張,我覺得還是低調行事為好,隻是想事先和莊老打聲招呼。”秋離棠道,笑眼微微睜起,閃過一道不經意的眸光。
“那隨你們吧,別誤了大事就好……”莊家穎有意地提點道,不過他覺得以石陰的眼光應該能挑出不錯的人才,於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此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另一邊,道場論劍的低級組決賽階段終於來臨,而初級組的四強在這一段日子裏麵都刻苦的修煉,水平亦是有了不小的長進。而道場論劍決賽第一場則是由萬坤華對王風,慕宇飛則對上了老對手魔鬼狂狼。
論劍台下早已經擠滿了前來觀戰的道院學員,畢竟能夠進入決賽的自然是有兩把刷子,來觀摩這樣的比賽,自然會有所得益。
萬坤華身著一身灰衣,懷抱著長劍站在了,腳下不丁不八的撇開,狹長的眼睛緊閉著,似乎睡著了一般,對於台下的喧鬧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其沉穩的氣度,讓十位監場長老暗自稱許不已。
“院長!”此時莊副院長與白石導師也來到了賽場,十位監場長老都紛紛起來行禮。畢竟莊家穎是道教內可以排到第三的大人物,雖然同為長老,但是權勢地位比其他長老不知道高出幾許。而且道院中的所有事務全部都是由他一手掌握,教主道清風隻是掛了個院長頭銜,可是真正主事的還是莊家穎。
道教古學院孕育的都是聯邦現在與未來的高層人物,由此推斷,可以相信莊家穎潛在的權勢是多麼的驚人。
不過對於白石導師,他們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並沒有給白石導師還禮,畢竟身份擺在那裏。要不是看在莊副院長看重白石導師的份上,他們估計連頭都不會點一下的。
白石導師也渾然不已為意,依舊是雲淡風輕地笑著,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變了臉色。
“諸位長老,不必太過多禮,我和白石導師隻是過來觀戰的,你們還是按照賽程開始安排吧!”莊家穎輕輕揮手,而後和白石導師在一旁坐下。兩人在那親切的交談著,看的台下的其他導師暗中嫉妒,隻恨莊副院長為什麼不看重自己呢。
“道場論劍決賽第一場,由王風對萬坤華!”首席監場長老朗聲宣布道。萬坤華早已經到了論劍台上,而王風則是陰著一張大臉一直在台下。
“萬坤華是個什麼東西,早早站在那裏,擺了個高手的架勢,這不是存心下少爺的臉嗎?”王風心中暗罵道。
今年他又一次進入了論劍決賽,王風的老爸在得知今年初級組的其他極為選手水準都極為高明之後,在這一個月內不惜血本想盡一切辦法提升王風的古玄學功力。而王風在慕宇飛的高壓之下,日日生活在生死存亡的恐怖裏麵,居然意外的獲得了境界上的突破,再加上他以前積累的身後真力,居然奇跡般的突破到了中級中階的水準,讓王風的父親樂的合不攏嘴。這年頭,家中子弟能夠有一個古玄學高手,便足以推動整個家族的發展。
監場長老宣布完畢之後,王風霍然站起,姿勢沉穩地朝論劍台走去,舉步之間,極見功底。
“嗯,這王風這段時間居然進步這麼神速,真是令我意外!”莊副院長不禁驚詫的說道,對於王風這樣的學員,自然是他重點關注的。
“嗬嗬,看來王風這一段是經曆了一些生死徘徊的壓力啊!”白石導師笑著說道,而一旁的一位監場長老則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是故作高深。他與王風父親關係相當好,自然知道王家耗費了天價的心血在王風身上。不過見到莊副院長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反倒是極為讚同的神態,他也不敢說說什麼。不過白石白石真正的身份十分尊貴,自然不是他們這些普通長老可以想象的。
“沒想到我今日還能和去年的初級組冠軍交手,真是相當榮幸了!”萬坤華的六感敏銳,在王風來到他麵前三步之時,忽然開口說道,言語中帶著淡淡的譏誚之意,在影射去年初級組水平地下。
“嗬嗬,如果你怕了的話,可以馬上認輸,我也不會為難你的!”王風絲毫沒有動氣,讓萬坤華頗為意外。畢竟在傳言中,王風是個脾氣極為暴躁的,自己這樣說話便是想激怒他先動手,快速解決他立威,沒想到今日王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氣勢上看還是十分厚重。
“多說無益,還是手下見分明吧!”萬坤華冷冷的說道,長劍一揮,便是朝王風的咽喉刺去,他向來性子孤僻,哪裏管你生活,隻要為了取勝,他可以不顧一切的使用任何手段。
“他這一劍輕靈飄逸,卻又帶了幾分狠辣,若是王風畏懼和躲避的話,恐怖會陷入困局。”莊家穎不禁歎道,對於萬坤華多了幾分愛才之年。畢竟天星導師的修為並不是很強,而萬坤萬能達到這種水準,足以說明在天賦之外,他還下了許多武功。
白石導師微微一笑,俊逸的儒雅的臉上帶了一絲擔憂,別人沒有看出來,他卻是分明看到萬坤華已經走到了一條邪路上麵。
王風見到萬坤華劍勢駭人,卻是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口中暴喝一聲,碩大的拳頭帶著隱隱的風雷聲擊向了萬坤華腹部。
萬坤華臉色不變,眼看著自己的長劍還差三分就可以洞穿王風的咽喉,卻是突然閃身先躲開王風的一拳,而長劍銳利的尖頭依舊指著王風的咽喉。
“院長,這……”首席監場長老不由望向莊家穎,猶豫著說道。二人打得這麼凶險,搞不好就要弄出人命,王風的身份相當特殊,所以他也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