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小人卻在說:雖然陸行冶一直對你凶巴巴的,但其實他對你還算不錯啦,給了你房子,還給了你錢。你怎麼能夠那麼殘忍地希望他死掉呢?
周宜在心裏歎氣,她覺得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讓陸行冶去看下醫生吧。至於看了醫生之後是死是活就不關她的事了。
周宜想要把陸行冶搖醒,可在搖陸行冶之前,周宜還是把自己的手在陸行冶的腦門上搭了一下。一號說陸行冶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的人一般都是發燒了。陸行冶不會是發燒了吧?
不過周宜的手搭在陸行冶的腦袋上時,周宜覺得陸行冶的腦袋並不燙,看來他並沒有發燒。這讓周宜鬆了一口氣。
但周宜始終是不敢搖他。周宜趴在陸行冶的耳邊輕輕地叫喚著他的名字,“阿行,阿行——”
周宜的聲音軟軟的,一口口的熱氣鑽進陸行冶的耳朵裏,陸行冶覺得整個人連同心髒都癢了起來。
因為心癢,陸行冶不自覺地抿了一下唇,連同他性感的喉結也上下滾動了兩下。周宜覺得陸行冶的這個反應應該是渴了。所以她在床邊倒了杯水就給陸行冶送了過來。但陸行冶一直躺著,這水喝不下啊,該怎麼辦啊?
算了,送佛送到西吧。周宜伸出一隻手拖著陸行冶的背將陸行冶的身體抬了起來。周宜的另一隻手則把水杯遞到了陸行冶的嘴邊,“水來了,喝一口吧。”
周宜這麼一說,陸行冶果然就張開了嘴巴咽了一口水下去。周宜覺得這樣的陸行冶好乖啊。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他要是能夠一直這麼乖就好了。
周宜這樣想的時候,陸行冶那雙如古井一般的幽眸竟然倏地一下就睜開了,那幽暗的眸子閃著瘮人的寒光,差點讓周宜水杯中的水給灑出來了。周宜突然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一個生病的人會有陸行冶這樣有精神嗎?一號不是說他迷迷糊糊的嗎,迷迷糊糊的人眼神怎麼會這樣的晶亮?
果然,陸行冶的下一句話就問周宜,“你過來做什麼?”
“我——”周宜覺得自己是被人給耍了,難道是她想要來的嗎?明明是一號說他生病了,她才趕過來的。可看陸行冶的精神頭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啊。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她也不想惹陸行冶生氣,與其把一號跟她說的話說出來,還不如換一個說法。
周宜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顯得柔情似水,“那個,好多天沒見你了,我很想你,問了一號一下,一號說你在這裏,我就跑過來了。看你一直躺著,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陸行冶的雙眸微眯了一下,然後他抓住周宜握杯子的手,他的犀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宜看,又一點點的帶著周宜的手連同她手裏的杯子往自己的嘴裏送水。直到最後一滴水喝完,陸行冶才放開了周宜的那隻手。
陸行冶根本就不相信周宜的鬼話,因為一號對周宜說的話就是他讓一號說的。當然一直喊周宜名字這樣的話自然是一號自己添油加醋說的。陸行冶就是想讓一號把自己生病的消息帶給周宜。這個女人一直不聯係他,他也不聯係這個女人。可是這一晃就好久了。他實在受不了了,而且她竟然還和堯弘朗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雖然他用了點關係把那些緋聞都給壓下去了。但這個女人就沒想過要對他解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