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睜開眼睛看向陸行冶,她覺得陸行冶的眼神好可怕,她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隻是不想看到你受傷……我……”
周宜的話還沒說完,陸行冶就更加用勁地將周宜摟進了懷裏。一邊的陸蕭然不知為何竟然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他的小宜在他每次有危險的時候,也總是會義無反顧地衝到他的前麵。可是他的小宜已經不在,像陸行冶這樣的人怎麼有資格遇見這樣肯為她擋災擋難的女人。
雖然陸蕭然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的想要把陸行冶一片片給活剮了,可陸行冶依然抱著周宜抱了很久很久,直到周宜都快被他勒得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放開了她。
陸行冶這才有空理會陸浦澤,他的語氣冷得像是冬夜裏的寒冰,“陸先生,剛才你打也打了。我就當這幾下是還了你當年生我的恩情。至於你養我的恩情——”
陸行冶頓了頓,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漠地弧度,“我在陸家也就住了十年,這十年陸先生你確實也沒凍著我,餓著我,你放心,那十年的開銷我會按照市價的十倍來還給你的。”
陸行冶這話明明很絕情,可周宜聽完之後,卻星星眼的看著陸行冶,“阿行,你好大方啊。”
陸行冶寵溺地摸了摸周宜的頭,他知道她在演戲,可剛才周宜撲過來準備替他擋的那一下卻不似作假,想到剛才,陸行冶的嘴角又不自覺地勾起,“當然了,寶貝,我拿十倍價格來還,當然大方了。”
眾人對這對冤家的對話竟然覺得無法反駁,雖然大家都知道陸行冶這是在跟陸浦澤割斷父子關係。明明是很無情地舉動,可是剛才陸浦澤打陸行冶大家也看見了。陸行冶說用這頓打來償還陸浦澤好像也說得過去。
畢竟女人生孩子還要受十月懷胎的苦,生的時候又危機重重。男人生孩子就沒什麼了,男人怎麼生的孩子大家心裏都有數,陸行冶用這頓打來償還也足夠了。而且當年的養育之恩,陸行冶都說要用市價的十倍來償還了。這樣看來,陸行冶說大方也確實是大方的。
陸浦澤卻不甘心這樣,他朝陸行冶大聲地吼著,“你這逆子,養育之恩你拿錢財還就還吧,但這份生了你的恩情,你以為你被打幾下就能過了嗎?你這個逆子,你給我跪下。”
眾人原本是迫於陸行冶的威壓來參加了陸行冶母親的忌日,他們跟陸浦澤之間畢竟有好多年的交情了。雖然出於利益,他們站在陸行冶這邊,但心裏麵還是挺同情陸浦澤的。這好好的結婚紀念日竟然被弄成了這樣。可是這會兒聽到陸浦澤這麼說,大家就覺得陸浦澤過分了。你隻是一個男人,你兒子都被你打了那麼多下,難道還抵不了當年爽的那一下嗎?
隻見陸行冶朝陸浦澤勾起了一個冷淡的笑容,“你要我跪是嗎,好,那我就跪給你看。”
周宜的心裏咯噔一下,不是吧,陸行冶不會真的要給這個人下跪吧。這也太不陸行冶了吧。
當陸行冶走到陸浦澤的麵前時卻沒有在陸浦澤的麵前停下,而是走到了那個隻有十歲的小男孩的麵前。陸行冶從小男孩的手中接過了他母親的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