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去那麼多的記憶,跟徹底改變一個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村醫話裏的意思是,被抹去記憶的周宜已經不是周宜了。
可是陸蕭然不會管那麼多,在陸蕭然的心裏,他和周宜本就是天生一對。周宜就該乖乖巧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並且事事都以他為中心。她的喜怒哀樂,就該全都因為他。
村醫見陸蕭然心意已決。就不再說什麼了。為了塑造一個安靜沒有幹擾的環境,村醫將陸蕭然也請了出去。
周宜緊張地望著村醫,一雙眼都凸了出來。
因為掙紮,她的雙手都被綁著她的繩子勒出了紅痕。“你想做什麼,你到底要怎麼對我的記憶做手腳。”
村醫對周宜沒什麼感覺,隻知道她對陸蕭然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他拿出一個小音箱,放了一段很舒緩的音樂。但這舒緩的音樂一點都沒辦法讓周宜的心安定下來。
村醫也不急,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你不要太緊張,我不過就是給你做一次催眠。在催眠中把你的記憶抹去。你一點痛苦都不會有。就像是睡了一覺,一切都變得美好了一樣。”
周宜冷笑,“什麼變得美好,這不過就是自欺欺人罷了。”
周宜的情緒表現得很激動,但她的心裏則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這個男人,她還以為他隻是個一般的醫生,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催眠。
即使是上輩子,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有這樣的才能。
她還真是小看他了。
村醫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枚懷表,周宜知道他的催眠要開始了。
周宜不斷地對村醫破口大罵著,一邊罵還一邊詛咒上了,“你這樣助紂為虐的男人,我詛咒你這輩子都斷子絕孫。”
村醫扶額,“我這輩子根本就沒想過要有孩子。”
周宜愣了一下繼續詛咒,“那我詛咒你碰到喜歡的女人硬不起來。”
村醫的身子怔住了,這詛咒還真夠毒的,不過想到自己可能會在這個村子裏終老,他覺得他也應該碰不上自己喜歡的女人吧。
而且他對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他輕咳了一聲,“沒有用的,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別把自己的嗓子給喊疼了,到時候催眠結束,免得你誤以為自己得了扁桃體炎。”
村醫說著就往周宜走進了一步,因為不想再聽周宜說出什麼更恐怖的詛咒了,村醫對著周宜直接就垂下了懷表。
懷表在半空中擺動。
周宜一點都不想看這個懷表。但是從看到這懷表的第一眼,她就被這懷表吸住了眼睛。
懷表往左,她的注意力也往左。
懷表往右,她的注意力也往右。
周宜被綁在身後的手不自覺地捏緊。尖銳地指甲刺進了皮肉。可是盡管這樣,她還是眼皮打架,一雙眼睛怎麼撐都撐不住。
周宜覺得與其這樣,不然先一步閉上眼睛,這樣也可以少看一會兒懷表。
這樣想著,周宜就在半清醒半迷糊地狀態下閉上了眼睛。
手指的指甲又往皮肉裏刺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