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準備。”
那天他匆匆忙忙離去,她連拒絕都還沒來得及。然後被耿逸寒帶到了拉斯維加斯,回來後又急著林慧的事,哪裏有那個美國時間去準備。
宋鬆山表情有點受傷,但是並沒有惱。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沒事,今天才周三,舞會在周五晚上,不急。”
將手收回,他垂首盯著她的腦袋。入目的全是她漆黑如墨的發頂。楊晴語的頭發很黑很長,如錦緞一般,從肩頭一路披散到將近腰部的位置。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他幾乎能聞到從她發間散發出來的若有似無的洗發露的香味。
從第一眼見到她的那天他就知道,她很美好,之前雖然一直和她刻意的保持著距離,但是她的一舉一動他又清晰的知道。她的安靜,她的堅強獨立,他都看在眼裏。
“宋學長,如果沒有什麼事了,我就回去了。”楊晴語還惦記著沒有抄完的筆記。而且再過一會兒就要上課了,她不能在這裏久呆。
宋鬆山因為她的稱呼微微蹙了蹙眉,“宋學長”這三個字顯得很是疏離,他不喜歡聽她這麼叫他。感覺和她的距離更加的遙遠。他笑了笑說:“不是說把我當成朋友了嗎?朋友之間沒必要這麼生分,以後叫我的名字吧!”
“嗯,那就喊你宋大哥吧!”楊晴語其實已經喊慣了他“學長”,不過見他似乎並不喜歡她這麼喊他,那就換個吧,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撓了撓自己的頭,楊晴語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隻有幾分鍾就要上課了,她朝他歉疚的笑了一下。
宋鬆山立馬就意會過來,臉上帶著淡笑:“你去上課吧,我過來其實也沒什麼事,隻是單純的看你一下。昨天我過來,聽你的同學說你並沒來上課,有點擔心。”
“對了,可以把你的手機拿出來給我一下嗎?”宋鬆山忽然道。雖然是詢問,不過語氣裏透著讓人不容拒絕的意味。楊晴語有些發怔,他是要借她的手機嗎?不過看起來又不太像
抬頭,她便撞進了他那雙溫和卻又似乎看不到邊際的雙眸裏。他的眼神很溫柔,很深幽,俊朗的臉龐上灑了一些從樹枝裏穿透過來的光束,斑斑駁駁的,更添了幾分內斂。他的臉龐雖然比不得耿逸寒那麼有棱有角,但是卻是那種不論從任何角度看,都會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雖然有點疑問,楊晴語仍舊聽從他的話從褲兜中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宋鬆山看到她遞過來的手機時,怔了怔。
楊晴語知道他驚訝的是什麼,臉微微紅了紅。這支手機是耿逸寒買給她的,她原來的那隻被摔壞了。這支手機有著嶄新的白色外殼,單單從款式和外觀上看就能看出來,是一支並不便宜的手機。雖然這種手機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楊晴語來說她以前可是個買杯奶茶都要斟酌很久的女孩,哪裏舍得買這種貴重的手機!
幾乎是看一眼,宋鬆山就猜到了它的來曆。
心裏頭閃過一抹微微的痛楚,他低著頭,劃開屏幕,修長的手指飛快的在上頭按下一串數字,然後撥通自己的號碼,又接著掐掉,將手機還給楊晴語。
臉上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文爾雅的笑容:“晴語,我在你手機上存下了我的號碼,有事可以打我的電話。”
“嗯。”楊晴語看了眼在她通訊錄裏多出來的名字,很簡單的“鬆山”兩個字,不知道怎麼的,有點不太自然。和他道了別,飛快的跑回了教室,很幸運的在上課鈴聲響起來之前回到了教室。
她打開手機,將“鬆山”改成了“宋學長”,想了想又刪掉了後麵兩個字,最終改成了“宋大哥”,這才將手機放進課桌中。然後吐了一口氣,緩和自己因為剛剛的快跑而紊亂的氣息,然後將課本拿了出來。
下午丁讓如約過來接她,耿逸寒因為工作還沒忙完,還在公司。丁讓過來接她並沒有把她接回禦苑,而是往帝景大廈的方向開過去。
楊晴語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忍得住心裏的好奇,問道:“丁讓,你是要帶我去公司嗎?”
丁讓說:“是,先生吩咐的。”他公事公辦的語氣,目光專注的盯著前方,認真的打著方向盤。學校放學的時間也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輛如同螞蟻一般的多,前後的車相隔的間距幾乎半步的距離不到,這樣的行車速度往往很考驗司機的車技和耐性,顯然的,這兩種素質丁讓都具備。不然也不會這麼年紀輕輕的就被耿逸寒選在身邊當了這麼多年的貼身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