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若寒所料,外麵那些士兵用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撞開了寒王府的大門。
他們衝進來的時候,君若寒還氣定神閑的坐在院子裏頭看書。
對方顯然是提前知曉了他們所在的位置,衝天的火光奔著他們這邊就來了。
朱雀已經命人提前在周圍布控好。
因為奉了君若寒的意思,他們不打算反抗,可一旦對方做出威脅到君若寒性命的舉動,以他們現下的人手和實力,殲滅他們,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方很快便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隻見院門大敞,門口無一人護衛,隔著門,可以依稀看到端坐在院子中央的君若寒。
他是那樣的專心致誌,仿佛眼裏心裏,都隻有手上的書,根本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敵人都打到眼前了,他還像個沒事人似的,還故意敞開門來迎接?
不對,這事不對!
年輕將軍帶著人停在了院門口,手一抬,身後的那些士兵齊齊停下,舉起手中火把,將院子外圍圍了個密不透風。
“寒王殿下!”隔著門,年輕將軍用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向裏麵喊話道:“陛下有旨,宣您入宮覲見,商議要事。還麻煩殿下隨我等走一趟吧。”
年輕將軍洋洋自得地背起手,等著君若寒的回應。
哪知君若寒頭也不抬,就跟沒聽到似的,兩隻眼睛死盯著手裏的書,對外間發生的一切都恍若未聞。
那將軍年輕氣盛,怎能忍受君若寒對他如此視若無睹?
當即上前一步,放開聲音道:“寒王殿下!陛下有旨……”
怎料話未說完,一枚棗核嗖一下飛進了他的嘴裏,堵住了他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嗬,呸!”年輕將軍吐出口中的棗核。
那棗核明顯是被人啃過的,上麵還殘留著口水和牙齒印。
年輕將軍彎下腰去,連呸了好幾聲。
君若寒將手裏的書輕輕翻過一頁,漫不經心道:“朱雀啊,咱們家大黃最近喜歡上吃棗子了,過兩天你記得去多買一些,這孩子啊,脾氣拗,每回一要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亂吠,萬一驚擾了路邊的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大黃?
年輕將軍憤而起身:“大黃是誰?”
朱雀轉過頭來,用手裏的長劍指著他:“王爺愛犬的名字,豈是爾等可以隨便叫的?”
愛犬?
那剛才的棗核……
年輕將軍臉色一變,趴在一邊大吐特吐了起來。
朱雀頗為得意地笑了笑,轉頭卻見君若寒從書上抬起頭來,無奈地看著他。
跟秦飛雨待久了,也被她傳染的不正經起來,連那些整人的小把戲他都學會了。
朱雀知道君若寒那個眼神並非是責怪自己,低頭憨憨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說到傳染這件事,貌似還是對麵這位爺被傳染的更加厲害吧。
關於大黃的那些話,可是他先說的。
要知道,他們府上壓根就沒有養狗,又哪裏來的什麼大黃呢?
自己也不過就是順著他的話,將計就計罷了。
把戲得逞的主仆倆一個合上書,一個收起刀。
君若寒施施然起身,望著門外還沒有吐完的年輕將軍,將手一背,從容不迫道:“進宮是吧?好,本王隨你們去。”
早進晚進,都是要進的,何必整出那麼大動靜來,打擾府上其他人休息。
“朱雀,你隨本王一同進宮,其他人,留下來將損壞的物品清點清點,按照市價,全部換算成具體的銀子。切記一定要有個準數。免得將來找人賠償的時候,別人說咱們訛人家。”
“是,王爺!”朱雀抱拳應下,收起長劍,陪著君若寒緩步向外走。
整個王府幾乎被這群人攪得一片狼藉。
門被砸了,院子裏頭的花被毀了,連帶著廊下的柱子也被他們的佩刀砍出了不少劃痕。
幸虧是今夜府上的人都在各自屋裏待著,這若是隨便竄出來一個,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其實君若寒是不在乎這點小小的損失。
銀子嘛,他多的是,別說是拆了一扇門,就算是把整個王府都拆了,他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鬱悶就鬱悶在,他娶了個財迷媳婦,若是秦飛雨回來看到,自己家的大門居然被人給砸了,自己精心栽種的那些花也被人給毀了,她一定會跳腳的。
最好的安撫她的辦法,就是把這些東西都換算成銀子。
將來等她拿著這張單子,挨家挨戶去討賠償的時候,她自然就開心起來了。
銀子不會讓她開心,賺銀子才會讓她無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