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此時離開大牢,外麵情況未明,說不定還會給君若寒添亂。
君若寒說了,明日一早會來接她,那麼他明天就一定會來。
所以,她不能離開,她要在這裏乖乖的等他才行。
秦吟霜被她眼中陡然閃過的殺氣嚇得後背一涼,卻仍是不肯示弱:“你都已經身中劇毒,連路都走不動了,又能奈我何?”
“是呀,路走不動了,殺人卻可以。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嘛!有你們這麼多人給我陪葬,我也算賺了,你說是吧,侄、媳、婦!”
秦飛雨邊說邊笑,紅色的唇映襯著慘白的臉色,顯得格外豔麗。
秦吟霜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過了好半天後,方道:“行,不就是一個丫頭嗎?本王妃也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你想讓她幫忙是吧?那就讓她幫吧!”
一個丫頭,又不懂醫理藥理,能幫上什麼忙?
芙兒從鉗製她的那兩名影衛手底下逃出來,踉踉蹌蹌的跑到秦飛雨麵前,秦飛雨這才注意到,她的腿居然受傷了!
“怎麼回事?”秦飛雨一把接住差點摔到的芙兒,看著她褲腿上的那些血跡,拳心暗暗捏緊。
芙兒明明疼得嘴都開始抽搐了,卻仍是強顏歡笑道:“小姐,奴婢沒事。不過就是先前,奴婢試圖逃走的時候,被他們砍了兩刀,奴婢不疼,小姐您別擔心。”
這怎麼可能不疼?
小腿那個地方,最貼骨頭,隨便踹上一腳都能疼得滿地打滾,更何況是被砍了幾刀!
“快坐下!”
隨手拉來把凳子,秦飛雨扶著芙兒坐下,蹲下來,想要撕開她沾滿血的褲腿,幫她檢查一下傷口。
奈何她血流的太多,又過了太久,血都已經幹了,把她的褲腿和傷口粘在一起,隨便一扯,都能扯到她的皮肉,疼得她整個人直打寒顫。
“小姐,奴婢真的沒事,您不用管奴婢了,還是先想想您自己吧。”芙兒哭著拉她起來,見她為了忍疼,手背上被鬧出了一道道的血道子,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有什麼需要奴婢幫忙的,您隻管說,奴婢一定為您辦到。”
雖說她不懂醫理藥理,但動動手的力氣還是有的,加上先前秦飛雨專門教過她習字,所以那些瓶瓶罐罐上麵的字,她也認識一些,應該還是能幫上些忙的。
“其實也不用做什麼,就是等一下啊……”秦飛雨邊說,邊假裝低下頭,利用身體做遮擋,小聲對芙兒道:“等下,你假裝去拿藥,看到桌上那個木盒子沒有?”
方才給她用過毒針之後,秦吟霜隨手就把那隻木盒子放在了手邊的小桌上。
大概是以為她中了毒之後便沒有了體力,所以放鬆警惕了吧?
不過這也給了她有機可乘的機會。
“等下,你趁他們不備,把那個盒子給我扔過來。”
“小姐你要做什麼?”
“也沒什麼。”秦飛雨抬起眼皮,望著正坐在椅子上努力壓抑怒火的秦吟霜,唇角勾起一抹冷酷殘忍的笑:“隻是想幫咱們所有人,尋一條出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