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雨不知道小丫頭心裏想了這麼多,還以為她這樣說是故意在激勵自己,便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她:“放心,等下我盡量下手輕些,如果實在疼的厲害,你就叫出來,反正這裏也沒有別人,你就是直接把房梁給震塌,也沒關係的。”
原本滿心緊張的芙兒因為她這句話,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秦飛雨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也忍不住笑了:“會笑就好,從剛才到現在,你的樣子,簡直嚴肅的像個老太太。”
從親眼目睹那名影衛死在自己麵前之後,芙兒整個的精神狀態就有些不對。
看著好像沒什麼異常,但其實一直在想辦法給自己找事情做,一刻都停不下來。
估計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吧。
秦飛雨很明白她的感受。
自己第一回殺完人之後,也過了很久都沒辦法釋然。
鮮血落在手背上那滾燙的感覺,她到今天都還記得。
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你不殺別人,別人就可能會來殺你。
想活下去,就得學會狠心。
“好了。”秦飛雨從自己的袖子上扯下一塊布來,揉了兩下,團成一個團,送到芙兒嘴邊:“咬著它,如果實在疼了就叫出來。”
芙兒聽話的咬住,兩隻手死死地摳住木凳的邊角,緊張得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秦飛雨先幫她把下麵那圈多餘的褲腿給剪掉,回頭找了一圈,在桌子上找到半壇沒有喝完的酒。
太好了,連老天都在幫她!
“忍一忍啊!”
一掌拍掉壇子上的封口,將酒倒在芙兒的傷口上。
濃烈的酒液接觸到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芙兒當場便叫出聲來。
“再忍忍,再忍忍!”
秦飛雨摁住芙兒不斷發抖痙攣的腿,手上動作未有絲毫猶豫。
待到那壇酒全部倒完,秦飛雨扯住褲腿的衣角,用力一撕!
“啊——”
芙兒的慘叫聲穿透整間牢房,幽暗的空間裏,那淒厲的聲音不斷回蕩著,嚇得門口那些影衛俱是一個哆嗦。
“頭兒,這怎麼回事?”
那些影衛還以為這聲音是秦吟霜發出來的,下意識便覺得她肯定出事了。
君明凡交代過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秦飛雨的安全,至於秦吟霜嘛……必要的時候,可以不顧及她。
“無妨,咱們就在這裏守著,哪怕天塌了,也絕不能讓裏頭的人有機會逃出去!”
“是!”
秦飛雨並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她也沒心情去顧及。
去除掉了黏在傷口上的布料,秦飛雨急忙用清水衝洗掉了芙兒腿上殘留的血跡和酒液。
剛才血肉模糊的,都沒有仔細看,這幫人下手可真狠呀,這一刀,都直接見了骨頭了。
一般人早應該疼得走不了路才是,可這丫頭偏偏忍了這麼久,一聲沒吭。
該死!
君明凡,今晚的這些賬,我早晚要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