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撕取血(2 / 2)

“幹,幹他娘的。”耿子抖成一片,強作的語氣,卻是透著心底的虛,手心裏全是汗,或許是血吧,暗紅一片。

耳內又傳來了隱隱的鑼聲,這是在提醒著又過了半個時辰了,走道內有了噝噝的響動,燈光跳動著,越發昏黃,看來,沒有這遊魂的血,這五樓,又不知有多少房客要入迷靈窟了。

不能再等,牙咬得嘴唇滲出了血,手一抹,腥紅。

索性放進手指在口中,呀地咬下,鮮血汩湧。耿子如法炮製,黃符紙立時浸得通紅。

轟地一聲,四腳踹開520,慘白慘白,一道黑影立在當屋。

“老妖婆,拿命來!”

呼地衝上去,要命的命門,媽地,小時母親就交待過,人的額頭是用來親的,不是用來打或撞的,所以,保護好了,因為這是一個人的命門!

羅衫女怎麼也沒想到,兩個呆愣子會主動轟地衝了進來,黑影一晃,卻是被耿子掃腿一絆,我就勢上前雙臂大環。不要懷疑我和耿子的配合,我們都配合四年了,更不要懷疑我們打架的實力,大學四年,沒哪個弄堂口沒幹過仗。

羅衫女猝不及防,絆得轟然倒地,而卻上身被我大力環死,雙目暴睜。

呼地一下,浸透鮮血的黃符紙啪地正中羅衫女額頭。

軟,軟成一片,羅衫女的上半身,竟像是腐成肉末一般,從我緊環的手臂中滑落到地,全然沒有聲響,已然軟得沒有了半點成塊的地方,媽地,說好的骨架呢。

咕嚕,咕嚕,咕嚕!

似一個人倒氣不上來而喉管裏阻了濃啖一般。

咕聲過後,羅衫女頭皮脫落,嚇得我和耿子退了幾步,而更怪異的,是臉上的肉竟是一點點如水融一般,滴落下來,油乎乎的,天,想起來了,迷靈窟石壁上滲出的油,就和這一模一樣。

我們殺了她?我和耿子四目對視,腥紅腥紅!

血呢,媽地,血呢?驚嚇中想起殺人的終極目的。

呼呼呼!

陰風裹襲,冷得徹骨,身後的門啪地撞在牆上亂響一片。天啦!黑白的影子,成團成隊的黑白的影子,擁著簇簇昏黃的燈,轟地撲向已然似化在地上的羅衫女。

唰唰唰!

是衣服剝落的聲音!天啦,影子中間突地長出無數的利爪,那是無數人的手臂吧,尖尖的利指生生地直插入羅衫女不斷剝除已盡裸露的身體中。

哧哧哧!

如利箭射在草跺上的聲音,不,是早菜市上尖刀劃過豬肉條的聲音!

撲撲撲!

一股股暗紅色的血突地噴湧而出,先細股,再大股,最後,竟是從已然被戳得拳頭大的破洞裏噴出。血繞浮燈,啪啪作響,竟是如有靈氣一般,直入浮火,瞬間大亮。

還沒有停止,我和耿子胸口亂湧。

突地,似一聲悶哼,血噴已然將盡,而頭皮盡落,臉上全然無肉,似一個骷髏頭裹著肉油的羅衫女的嘴,翕動了一下,天,嚇死人!

“老鬼害我,我死你也保不住秘密!”咕嚕聲再起,最後一滴血噴盡,亂成一團的黑白的影子轟地散去,此時五樓亮如白晝。

而隨著最後的一咕,呼地門外一陣陰風裹起,地上的已然成了散塊隻剩一個骷髏頭的羅衫女詭異地消失了,憑空地從我們眼前化為一道黑霧,是不是有黑霧,我真的還不敢肯定,因為,太亮了,或許,就是我們映在慘白的牆上的綽綽的影子。

總之,羅衫女無一絲殘留,全然從我們眼前消失。當然,還有小許的地上的油膩,卻也是在陰風下,慢慢地幹去,似吸去了一般。無痕無跡,我和耿子目瞪口呆。

而剛才亂成一團此時亮如白晝的五樓,除了亮外,複歸死一般安寂。如果不是我們親曆,任誰也不會相信,剛才這裏血噴如流,生人活撕!

天啦,我似有一點明白。燈油燃盡,生命不在。而為了活命,當然得接續陰血,那麼問題來了,隻要有陰血,似貓嗅腥,蠅追糞一般,那是自然地聚起,在苟延偷生麵前,是誰的血,那是隻有白癡才會考慮的問題。

確實沒見枯骨,或許我們沒看到吧,但確實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詭異地又消失無影,這件事,看起來,就是我和耿子幹的。

當然是我和耿子幹的,但問題是,是你教的方法給的符紙呀。初中就學過教唆罪,一念及此,我和耿子同時打了個冷顫,寒從心底起,我們真的將一個人,活生生地做消失了。

有腳步聲突地從門外傳來,咚咚地敲在我和耿子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