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棺底黑印(2 / 2)

轟地重新挪嚴棺蓋,三個人的心裏都打起了鼓。

外間李嫂在叫吃飯,三個人走到桌邊。

“叫你們別去看那東西,不好,年輕輕的,煞氣重了不好。”李嫂見我們又是從小偏屋裏走出來,臉上竟是少有的嚴肅。

一餐飯吃得沒有滋味,中午上樓休息,關上門,三人麵對麵坐著,沒有出聲,根本躺不下來。

先是詭異的客棧,還有那要死人的店規,卻又是明明的違了店規死裏逃生,不想在這倒是碰上了這個說話顛顛倒倒的瘋老頭,什麼姑娘死了出國了回來看他了,而怪異的是,那棺材竟是有人動過,這屋裏,除了我們,就是李嫂,難道還有別人?或者說,還有別人進來過?

這進來的,還是不是人?

啪啪啪!

三人嚇了一跳,是窗扇被風吹得拍響,耿子起身去關窗,一伸手,卻是沒拉動,這個細節我看得清清楚楚,因為,在小城的租住屋裏,我就碰到過一次,媽地,一扇窗,竟然一個大男人一下沒拉回。耿子咬著牙,用力一拉,轟地一聲,窗子關上。整個人卻是一下跌坐回床上,怔怔地看著窗子發呆。

“那棺材,莫不是通往荒城客棧的通道口?”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他們兩個。

耿子和成光的身子明顯地一哆嗦,一齊望向我。

“這裏,該不會就是那女城主口中說的她的後花園吧?”耿子接著哆哆嗦嗦地接了一句。

天啦,空氣似乎凝固了,我們被自己這猛然的假設揪住了心。

確實是有道理的,摔到泥潭裏時,明明當空一個聲音說是“算了,摔到我後花園漚肥得了。”難不成,這劃定的城東工業園,其實是那個荒城客棧的大後方,裏麵包括那女城主所說的後花園呀。

正愣怔間,成光一聲驚呼又是唬昨我們一跳!

“媽地,長黴了,哪天睡塌球了!”

其時,成光正伏下身子去整理鞋帶,一低頭,竟是對著床腿大叫了起來。

我和耿子忙忙地一看,天,床腿上竟是不知什麼時侯爬滿了黴斑,一塊一塊,每塊都是銅錢大小,三人的床腿上全是。

怪呀,這床是老栓頭從小城裏專門用皮卡車拖過來的,絕對是嶄新,而且,這還是二樓,一直我們都覺得幹燥得很,並不陰濕,哪能長滿黴斑呀。

耿子揪了一團衛生紙去擦拭,擦不掉,再用力,卻是黴斑如入骨一般,根本上擦不去。

一塊一塊,陰陰地晃在我們眼前,三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草,我們的分析,該不會就是真的吧?

耿子突地又說:“也是邪了門了,剛才我沒說,關個窗戶,媽地,還拉不動,像是外麵有個人拽著一樣,拚了死力才關上。”

三個人重新對望一眼,一起起身下樓,突起的黴斑,還有這關不上的窗戶,徹底地打亂了我們的心境,事情,可能真的沒我們想的這麼簡單。

惴惴著下到二樓半,三人突地又是住了腳步。媽地,樓下怎地昏暗一片,大白天的,怎地把大門關上了,整個客廳一片昏暗,李嫂可是從來不關大門的,除非晚上,再說,這裏沒人,關個什麼門呀。

“李嫂,李嫂!”

邊下樓邊叫著,沒有人回音。陡地住了腳步,草,李嫂哪去了?該不會也出事了吧?

客廳裏死一般地安寂,連窗戶都關上了,隻是沒拉窗簾,陽光從毛玻璃上透不真切,客廳裏影影綽綽,似有重重的影子晃動一般。

哢,哢哢!

突地,從客廳小偏屋裏傳來異響聲,那是放棺材的小偏屋。

成光又緊緊地抓著了我的手,指甲掐得生疼。

吱呀一聲,小偏屋的門竟然開了。

走出一個人,一瞬間似一道白影一晃,竟是李嫂。

“唉呀,風太大了,我關了大門,你們不是見天地往這小偏屋跑嗎,我扯塊布單子蓋了,怪疹人的,你們出去呀。”李嫂笑著說。

李嫂的臉在昏光竟是白得出奇,媽地,是我眼睛壞了嗎。

李嫂說著話,直奔大門前,打開大門,陡然的陽光照進來。

天,難不成又是幻覺?陽光直射進來的那一刹那,極快極輕,但我還是看到了,客廳裏似有團團的白霧一瞬間呼地升起,直飄向屋頂。陽光進來,一切又是如常。

“睡不著,我們出去了。”耿子邊走邊說。

而我走出門時在想,風確實是刮過,耿子關不上窗戶呀。而李嫂,為什麼一定要關了大門進這小偏屋,她可是一直阻著我們進去的。

“九索!”

腦中突地蹦出這個詞。

這是在荒城客棧我向枯骨求救時枯骨說的,“我就是個死人,不是什麼神仙,叫我枯骨就成,出路我給不了,得破九索才成。”

為什麼這個時侯想起了這個。

大門外陽光下,我的心,卻是嗖嗖地冒著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