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地盯著老者灼然閃動的雙目,臉上的五官此時隻怕全移了位。
“你竟然是純陽之體!”老者說著又是上下打量著我,“天生就帶著煞氣,能克戾氣,這也怪了,你談過女朋友沒有?”
我談過嗎?草,這一提,老子的心裏如刀鑽,正如耿子調侃的,吳亞南這隻煮熟的鴨子,還真就飛了,媽地,那算什麼女朋友,有錢了任性,玩消失!
我搖搖頭,耿子和成光在旁說不清什麼表情。
“不能呀,你身上,還帶著一種柔媚之氣,別怕,這很好,還就是這股柔媚之氣救了你或者說是你們三個,遇陽則盈,和你心相通的對方,能準確地接收到你的氣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這東西救了你們,不過還好,總之你們活過來了。”老者說著收拾棍子轉身要走。
“唉呀老人家,還請留個名號,或者,到我們屋裏坐坐,我們細談,對了老人家,剛才您是把那些遊魂都打死了嗎,我們沒事了吧,又是血又是火的,化成灰了吧?”一見老者要走,我急了,上前一口氣說了出來。
“叫我見虛道長就成,山人無家,四處為宇,有緣再見,你們那屋,我去不得,機緣之事,不可撞破,我老家夥還想多活幾年。至於那些遊魂,本就是死的,無所謂死活罷了,倒是暫時鎮下,陰血離體,無有燈明,一時半會,鬧不起來了,放心。”老者轉身飄然前行。
“那道長,再有危險怎麼辦呀?”耿子和成光也急得在後麵大叫,這兩家夥,倒是務實,那兩棍子,倒是把這兩家夥打醒了,覺得這道長,還真就是生死關頭的救命符。
“死路即活路,活路盡死人!”聲飄人遠,我們三個,卻是全身一顫。
媽個逼地,這不是那客房牆上的店規嗎?草,他怎知道,還有,通靈符,我明明白白地聽這老家夥念叨了,就剛才,他似乎對那客棧還比較熟悉一般,難不成,老子們又鑽進了一個套,還他媽地傻傻地邀人家進屋!
“陰血離體?”我突地全身一冷,是的,剛才那葉葉莖莖上,確實是殷紅點點。我一下記起,燈熄命止,而燈明需血,看來,暫時是不會出什麼怪異。而這所謂的見虛道長,是真的幫我們,那是如那枯骨樣,媽地看不清本來的麵目?腦子裏又絞成一團,看來真得小心了。
不管如何,飯碗得保,日子得過。
三人忙著走向小山頭,繼續上午的工作,老栓已然提過一次意見了,活再不趕出來,還真的沒法交差。
突地,風似乎大了些,有一種陰冷的感覺,而大太陽一下子似鑽進了雲層。草,這天氣,還真的能配合人的心情,抬頭,還似乎沒有下雨的跡象,三人決定還是趁早涼快,趕一段活路。
快到上午的田塊,莫明地一陣隱著的嘨叫傳來,是那種似悶在什麼東西裏麵,憋著的厲叫聲。一圈一圈,鼓著人的耳膜,極不舒服。
近了,三人差點大叫起來。草呀,哪個沒機巴事的,整這麼惡心恐怖的玩意,竟是一地的骷髏頭,媽地,倒象是有人故意擺好的一樣,一個大圈,中間擺了個Y形,猛然地看去,如一個大圓圈,裏麵一簇似燃著的火。
怪呀!
山風一陣陣吹過,彌在圈子裏,從骷髏頭的圓洞裏鑽出,一陣陣的厲吼聲。剛才我們聽到的那種怪異的湧動,就是這裏發出的。風鑽孔,孔逼風,一陣陣地湧到人的心頭上,顫成一片。
而此時,太陽似乎完全鑽進了雲層,整個小山頭,都似籠在一種陰詭中,而那團團滾動的風聲,吹得我們三個兩腿打顫。
成光上前就想踢,我一下拉住了他,不可妄動。那骷髏頭中間的“Y”字形,我腦中突地一閃,想起了荒城客棧那簇簇燃著的燈火,媽地,除了那是燃的,這是熄的外,猛地一看去,還真像,而且那些骷髏頭在風的吹動下,似浮起一般,是錯覺吧,卻是在人猛然看上去的時侯,有著飄移的錯覺。
耿子也在一旁緊張地盯著,輕輕地跨過骷髏頭的外圈,整個人小心地移了進去。
啪啪啪!
突地,耿子似有什麼東西抽在身上一樣,衣服卷著抽打著身子,發出啪啪的怪異的響聲,而隨著,整個人搖了起來,越晃越厲害。
“老大,快拉我,媽地,有磁鐵吸我!”耿子驚慌地大叫,整個身子朝後仰,似要掙脫出來,而雙腳卻是死死地釘在圈內,形成了如失得一般的上身倒著向圈外,而雙腳卻釘在圈內的怪異。
我和成光呼地衝上前,一把拉了耿子的手,媽呀,如一股電流一般,唰地一下湧遍全身,整個人麻麻酥酥的,拚命拉動,卻是紋絲不動。
呼呼呼!啪啪啪!
風還在詭異地尖叫著,而耿子的衣服如硬棍一般,抽得我們手臂生疼。但不能鬆,咬緊牙關,媽地,這是什麼事呀,莫非拆遷把個地下的磁場都搞驚動了?
呀地一聲,成光雙腳蹬地,使足了全身的勁,“耿子,別怕!”
耿子沒有聲音,整個人在圈內臉色卡白,搖成一團,象一團亂草,完全失去控製,而繞著我們的厲吼,卻是一聲接一聲地緊急起來,像是突然聚了很多人,在把我們朝裏拉,而且,還好象正有許多人趕了來一樣,三個人連成一條線,搖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