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家夥需要這亮光,但卻又得不到這些亮光。我心裏升起這個想法,再次仔細地打量四周,一下望不到邊的潭,腐肉泥彌布全滿,周圍沒有任何借力可以爬出去的工具,再說,現在還真的不能確定,我們的頭頂上,是不是就是剛才掉下來的那個潭口,而且就在我們來時的那個山頭。
媽個巴,腦中一閃,想起了客棧裏子夜交分時,那聲詭異的“發血!”
那是給那些散魂,說白了,就是那些陰魂中的屌絲給活路的時侯,燈熄命止!媽地,這此影子,這麼瘋狂地奔著這些亮光而去,難道,這與我們房前那些被見虛道長已然鎮住了的無主陰魂是一路?
一念及此,我大嗬道:“哪方朋友,可否說個話”
依然沒有回響。成光叫著屁呀,你倒還真的和這些陰魂對上話了。
“死路活路,各走一路,你路我路,可通大路,我們無意擋你路,求乞救得我們路!”嗡嗡的響聲,竟是明明白白地傳了來。
媽呀,汗毛倒豎。不是怕這聲音,媽地,荒城客棧都去過,還怕你個毛,主要是不知道這些聲音從哪裏來的。
“白影處,有聲音。”成光大叫。
確實,從團團的白影中,發出這奇奇怪怪的聲音。
我大聲說:“我們都上不去,如何救得你們。”
“我們本想去住店,卻是路上無意衝撞了城主探親,被罰得戾氣滿身,道長謂我等我凶靈,抽盡陰血,此番無路,三位仔細想想,一路來,我們可曾為難過三位?”嗡嗡的聲音再次呼起。
而隨著這些聲音,所有的白影拚命擠撞,似乎在用盡力氣托舉一個什麼東西出來,慢慢地,亮光處,竟是彌出一個人影,卻是隱見滿麵的慘色,“眾位兄弟此時拚盡最後靈力,托得我身形相現,隻得一刻,求乞相救,一刻過去,我之不現,眾有兄弟亦化煙無形。”
我的天,我一下腦子一閃明白了,媽地,一連串的怪異,倒是在這裏可解得一些緣由。那燒紙的怪老頭,說是他女兒來探視過他,草,是那荒城客棧的城主呀,不想,這些遊魂從小城一直跟著我們到了這裏,因被城主罰得戾氣滿身,所以,見虛道長為保陽間太平,當然得抽血鎮戾了。
說的也是真的,確實,這一路來,還真的沒怎麼為難我們,而看這慘狀,必然是工業園拆遷,一些無主的遊魂無處安身,想去住店,正在路上,倒是發生了這檔子事。
“別他媽地裝可憐,老子們就快和你們一樣了。”耿子火氣大,爛腐肉泥把人搞得昏沉一片。
“求乞陽血一滴即可,我們必助三位出去。”聲音越來越小,而那個影子越來越稀,草,詭異呀,不像是騙我們呀。
管他媽地,不是說可以讓我們出去嗎?隻要能出去,死馬當活馬醫了。
我放食指入嘴,呀地一咬,鮮血立時汩湧而出,呼地甩了過去。
啪啪啪!
竟是連聲炸響,駭得我們一跳,亮光簇地通燃,瞬間卻又是一紅,呼地似燃起一團火球,轟地一聲炸開,立時潭底映得通紅。而在紅光中,萬千條影子咻咻地躥著,突地彌上洞壁,轉瞬不見,而潭底,立時黑暗一片。
“草你媽,騙人呀!”成光在黑暗中大叫。
而成光話音剛落,突地一條白練垂下,一下又讓潭底有了亮光閃動,而那白練,就似剛才那些白影糾成一團一般,在我們眼前翻滾。
“大恩不言謝!我等身化白練,助得三位上去,記住,不可回頭,不可停留,隻管出去,抓牢了!”嗡聲再起。
沒什麼再想的,死也得相信了,抓緊白練,媽呀,冰冷刺骨,幾乎將手凍在了上麵。
嗖嗖嗖!
天,我們剛一抓緊,白練突地抽動向上,帶得我們如飛一般撞向上麵,可能是潭口吧。
轟地一聲,三人落地,齊齊地驚著相看,草,就在田塊邊,風輕雲淡,沒有任何異樣。如果不是手裏的冰冷一片,還有我中指的牙印,我們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竟是有著如此詭異的生死一劫。
四下看看,熟悉的場景,屁的骷髏頭,卵的什麼陰風呀,明明太陽照著,日已偏西。
腦子嗡成一片。
成光抖抖索索地說:“我們是不是如書上說的,真的見鬼了?”
耿子白了他一眼說:“媽地死胖子,都這會兒了,還他媽地裝逼呀,老子們都快成真的鬼了。”
脊梁上嗖嗖地冒起冷氣,我知道,這日子,沒法太平了。
而突地,在我們住處的方向,一道濃煙,呼地直躥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