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海雲領人把茹芸扶到了後台。

高勢能憤慨之情難以言表,前幾天那種社會局勢一派大好的印象一掃而光。他提筆急就了一篇題目為“解放女性乎?摧殘女性乎?”的稿子,對這種無恥卑鄙的行為進行了揭露,對政府不能有效控製“天乳運動”局勢,造成社會局部混亂的做法提出了質疑,就如何引導天乳運動向正確方向發展,才能達到真正解放婦女的目的,談了自己的想法。寫完稿子已是深夜,頭腦漲痛,昏昏欲睡。突然想起在出事現場拍的照片,又強打著精神把照片衝洗出來。

他久久凝視著茹芸上身赤裸著的照片,睡意全無。他吃驚地發現,茹芸的一隻乳頭若即若離地附在抓痕斑斑的乳房上,一時難以判斷是流氓抓撓所至還是照片衝洗有問題。他下床又衝洗了一張,端祥許久,還是分辨不清乳房受傷的程度,一時對茹芸的惦念倍增。他裝好稿子和照片,騎了輛了破自行車,連夜趕到了報社。

第二天上午,登有高勢能那篇稿件和照片的報紙,在廣州城引起一番轟動,給關注天乳運動的人們又打了一針興奮劑。

隨即,社會上就有兒歌傳唱:

“白白的饅頭紅紅的棗,

戲子的奶子惹娃鬧,

娘娘問娃為啥哭,

娘娘的奶子不翹翹。”

“廣州城的東西幾樣好?

天上的飛機國軍的炮,

九重樓前又現寶,

茹芸的奶子娃兒要。

紅白尤物真太少,

抓摸一把趕快跑,

跑得慢了鞋擠掉,

戲子的紅棗紮破腳。”

素雅淚眼汪汪地看完當天的報紙後,氣衝衝地把正在睡午覺的父親吵了起來:“這種殘害婦女的事件政府到底管不管?”

父親一臉苦相,說:“素雅,這事我比你還急,茹芸出了事,我會好長一段時間聽不了她的戲。我找過警察局了,可局長說,他也沒辦法,嚴禁婦女束胸,是政府的明文規定。流氓雖有過份之舉,但茹芸在公共場合束胸,也是違法之事,不好處理。”

素雅聽罷也顧不了大家閨秀的身份,大罵一聲:“放他娘的狗臭庇!流氓在公共場合鬧事行凶,他警察局不管誰管?天乳運動是政府發起的,現在已經搞亂了社會,政府要負責任!”

父親從床上坐起來:“不許放野!大呼小叫,罵罵咧咧的,你這是在和誰說話?政府為了解除婦女之痛苦,才搞的天乳運動,現在出現了一些局部混亂,也在所難免,況且這也不是政府的本意。”

素雅氣勢未減,大聲叫喊:“有人滋事,有人搗亂,政府就應該果斷行動,采取措施,控製局勢。不然,政府養那麼多官員幹什麼?白吃著皇糧,滿街看女人乳玩呀。”

“你再說話沒有遮攔,我縫了你的嘴。”父親顫抖著想穿鞋下地,可腳怎麼也穿不進鞋裏。

“縫了我的嘴我也要說。有人惟恐天下不亂,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別有用心,有人利用婦女的乳房大做文章,有人殺人不眨眼。”素雅說完跑出了父親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