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素雅覺得有人在動她的衣裙。她猛然睜開了眼,看到王東正在解她的胸衣。
“姓王的,你要幹什麼?”素雅欲坐起來,被王東重重按住了。“這還要問嗎?上了我的賊船,就由不得你了。老子整天在海裏顛來簸去的,連女人的影子也難見到。今天你主動送上門來犒勞哥哥,哥哥哪能不領情。”素雅咬牙切齒地說:“姓王的,小心下了船我讓張三貴砍你的頭。”王東笑咪咪的,毫無怯意。他拿出兩張報紙說:“我是從這些報紙上認識你的。這姓高的記者照相水平也太高了,你看把你弄得有多美,尤其是這對奶子人見人愛。寂寞的時候,我經常反反複複地看這兩張報紙,越看越寂寞,越看越饑渴難忍。我曾幻想,要是哪天這照片上人兒能下來該有多好哇。想著想著,這不就下來了。今天我辦了你,死了也值了。我舍得用我的小命賭這一場風流。”說完,用盡全身力氣來撕扯她的衣褲。
素雅鎮靜下來,想使個緩兵之計,就說:“王哥呀,你這樣生拉硬扯的多沒意思,咱們先聊聊天,醞釀一下感情再玩好不好?”王東並沒有停止動作,說:“老子等不及了。實話給你說吧,我手下幾個好弟兄每人都有登你玉照的報紙,你一上船他們就瞄上你了。我玩完了,他們還等著上哪。”素雅見哄騙無望,就高喊起來:“高勢能,高勢能,救救我呀。”王東冷笑一聲:“你喊破天也沒人來救你,那姓高的早讓我的弟兄捆綁在甲板上喝海腥風哪。來吧,美人兒。”
素雅伸手打了他一耳光,冷笑一聲,說:“姓王的,姑奶奶在廣州城是出了風流名的,你不就是想玩玩嗎,何必這樣大動幹戈?你讓開,我自己把衣服脫光,咱們痛痛快快地玩。”王東半信半疑看著她。素雅說:“姑奶奶玩過的男人有一個排了,還在乎你這一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玩玩解解悶也不錯。其實呀,你不急著過來,我也會主動去找你的,這一路你難道沒有察覺出我對你的好感來。”
這番話下來,王東徹底放鬆了警惕:“我正納悶呢,敢把乳挺到報紙上的主,怎麼會這樣扭扭捏捏的。”他從她身上滾到一邊,自顧脫起衣服來。
素雅坐起來,脫下自己的外衣,一手慢慢解胸罩,一手悄悄掏出了一把尖刀,運足了力氣,猛然紮進了王東的胸口。他一聲沒吭就翻倒在鋪上。
自從茹芸戲園被汙辱後,她就把這把尖刀帶在了身上,以防有什麼不測。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
素雅一手按著胸口,一手捂著嘴巴,急促地喘息了半天,才鎮定下來謀劃眼前的局勢。
她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先嬌聲嬌氣地“哼唧”了幾聲,然後就“啪啪”地拍了幾掌王東的光屁股,抖動著嗓音說:“你幹嘛拍人家的屁股呀,你這個喂不飽的饞貓,等一會再來嘛。”說完,又“啪啪”拍了王東兩下。然後,她把自己的胸衣弄淩亂,探出頭去,衝兩個不遠處把門的士兵喊:“王長官說了,我們正忙著呢,靠岸之前不要來打擾我們。你們把高記者安排一下,讓他吃飽休息好,下了船好有精力給我去跑腿。”說完,衝兩個士兵拋了一個媚眼,關上了門。
下船前,素雅把王東用被子蓋好,鎖了門,乘人不備把鑰匙扔到了海裏。她找到了高勢能,高勢能正欲張口問什麼,素雅卻狠狠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大聲說:“王長官可是個真格的男人,讓姑奶奶開了一路的心。看來,是個男人都比你強,沒用的東西!”說完,佯裝生氣,搶先幾步下了船。船上的士兵一陣哄笑。有人說:“今天王頭可過足美人癮了,你看這女人被玩得都邁不動腿了,走路都打晃了。”又是一陣哄笑。
素雅拉著高勢能快速離開了碼頭,叫了輛黃包車,向城裏飛奔而去。
下了車,素雅才把船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高勢能。高勢能感到事情鬧大了,軍界不會饒過趙家。和素雅一商量,倆人便悄悄離開了廣州城,到鄉下高勢能的遠房親戚家躲避起來。
這期間,高勢能曾幾次讓人進城打探消息,回來人都說警察局和軍界一直在緝拿趙素雅。
一天半夜,高勢能被一場惡夢驚醒,大汗淋漓地坐起來,叫開素雅的門,神秘地說:“你知道政府為啥要搞那場天乳運動嗎?這裏麵有很深的政治目的,他們是為了衝淡那場清黨運動,轉移社會視線,讓人們盡快忘記那場大屠殺。”
素雅披衣出來,對著月亮長歎一聲:“有道理,我早想到了這一點。我們區區小人兒,又處在這樣的慘景之中,管不那麼多了。不知左軍右軍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