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了?”

“快跑啊!”

“四丫你瞎胡說八道什麼?”

小女孩兒哭著道:“我沒有胡說,我看到大姐動了!”

“動了?那不是詐屍是啥?”

“天啦,大家快跑!”

“別慌,我去看看。”

小女兒孩兒驚慌的跑出去之後,陸早便知道自己沒辦法安靜的躺在床上了,她剛坐起身,就看到一個穿著破襖的黑瘦男人拿著扁擔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一臉戒備的人。

黑瘦男人試探性的喊了一聲:“早丫頭?”

這人是原主的大伯陸大富,大房一家還算是和善人,但因為原主娘霸道潑辣的關係,兩家人的關係鬧得很僵,平日沒什麼往來,不過長輩之間的矛盾也隻存在於長輩之間,私下裏大伯和大伯娘偶爾會接濟一下被餓很了的原主,所以今日得知原主吃了毒草要死的消息之後便匆忙趕了過來,然後就有了院子裏的那一幕。

陸早輕輕點了點頭,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大伯。

這是好了?陸大富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旁看熱鬧的人便嚷出了聲:“陸家大丫頭沒詐屍,她是活了!”

“活了?起死回生了?”

“什麼活了?分明是沒死呢!”

“吃了白苦草咋還能活?”

“肯定是被她娘給氣活了!”

“早丫頭你沒事啦?”大伯娘張翠花擠了進來,見陸早好好的坐在床邊上,頓時鬆了一口氣,但嘴上卻不留情:“死丫頭你幹啥吃那毒草,真是活膩了?幸好沒事,要不然有你哭的!”

陸早看著刀子嘴豆腐心的大伯娘,有些感動,可憐的原主短短十幾年的生命裏,唯一的一些溫暖就是眼前的大房一家人給她的了,但大房家的日子也艱難,能幫上忙的也不多。

陸早點了點頭,輕輕喊了一聲大伯娘。

見陸早沒事,張翠花也算是鬆了口氣,抹了抹眼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原主親娘馬三娘從外間衝了進來,甩手給了陸早一個巴掌,“死丫頭,你竟敢尋死!差點害得老娘的銀子飛了!我可告訴你,你給老娘老老實實地待著,等明日就給老娘嫁過去,好好伺候劉老爺,哄著劉老爺多給我們家送些銀子,知道了嗎?”

陸早捂著被打的臉,冷眼看著馬三娘,口中鐵秀味兒逐漸濃鬱。

馬三娘被陸早的眼神看得火冒三丈,伸出兩根又粗又短的手指頭往陸早的眼睛戳,“死丫頭你還敢瞪老娘?信不信老娘戳瞎你的眼睛。”

張翠花眼疾手快的攔住馬三娘,“馬三娘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大丫頭才醒過來,你又要打她?打死了人有得你哭的!”

“我呸,她是我生出來的,我想打就打,關你屁事!張翠芳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劉家出得起五兩銀子的聘禮。”馬三娘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五兩銀子?”擠在院子裏看熱鬧的村民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鹿山村地勢偏遠,土地也不肥沃,家中地裏一年產出也不過一二兩銀錢,不吃不喝也要三四年才能存夠五兩銀子。而且村裏下聘禮頂天了也就一兩銀,其餘都是幾百文罷了,所以大家聽說劉家願給五兩銀子的聘禮,頓時很是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