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馬三娘罵了一會兒便罵累了,抱著陸金寶回屋歇著去了。

陸二丫擔憂的望著屋裏,一聽到屋裏出現聲音,她就後背發麻,生怕馬三娘發現櫃子裏的油和糖不見了。

“別多想,別一直往裏看。”陸早安撫了陸二丫幾句,怕她不經嚇不打自招了。

“我就是怕……”陸二丫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反正一聽到娘的聲音她後背就發麻。

“沒事的。”陸早看了看幫忙燒火的五丫,“學學五丫,冷靜一點。”

燒火燒得灰頭土臉的五丫一臉懵的看著陸早,雙眼迷惑,叫我幹啥?

“沒事。”陸早笑了笑,“別太靠近灶台了,小心把你的細毛兒都燒沒了。”

陸五丫忙舉起小髒手摸了摸頭發,“還在。”

陸早看著越摸越髒的頭發,忍不住發笑,“看看你的手。”

陸五丫看了看自己的小髒手,羞赧的哎呀一聲,“這麼髒呀?”

“瞧你的小臉髒得喲。”陸早笑著搖了搖頭,“快讓你二姐給你洗一洗。”

陸二丫牽著陸五丫去洗手,“來,我給你洗一洗。”

晚上陸早打算煮個蘿卜湯,白天收回來的蘿卜雖然長老了,口感差了,但農家卻是沒有扔掉不吃的說法,所以她打算切塊煮熟,另外再做一個調味的蘸醬,到時候沾著也能吃。

這個時代食物稀缺、調味品也是稀缺的,家中除了鹽、薑、蒜、以及自製的黃豆醬以外,便再無旁的調料了。像醋、香料等物隻能去縣城醋坊和藥鋪購買。窮苦人家能吃個鹽味兒就不錯了,誰也舍不得花錢去買其他的味兒來嚐。

材料有限,陸早隻能用鹽、薑、蒜和黃豆醬做一個最簡單的蘸醬,不指望它多美味,隻要能提味兒就行了。

陸早拿筷子沾了沾,發現味道勉勉強強吧,她生於西南,長於西南,最喜的便是麻辣之味,到了這兒日日水煮野菜,對麻辣的味道讒得不行,“要是有個辣味兒便好了。”

陸早早在前兩日便與二丫詢問過,可有辣椒的替代物,但二丫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隻說可以多吃蒜,蒜也有刺鼻辛辣之味。

“又是蘿卜。”一天一夜沒出現過的陸四丫回到了家,進了灶房一見鍋裏煮著的蘿卜便十分嫌棄,冬日吃了一個冬天的蘿卜還不夠麼?早知道就不歸家來了,還不如賴在小花家裏玩兒,“我昨兒吃了一張餅。”

“在誰家吃的?”

“小花家吃的,又香又好吃。”陸四丫說著還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你們都沒得吃的。”

陸二丫欲言又止,想說昨兒晚上她們吃的炒蛋,可又礙於大姐的警告,不敢多說。

陸早見陸四丫一臉得意的模樣,惡心壞了:“你去被人家賴著吃餅?你還要不要臉?”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誰家都不寬裕,做一頓好的也是為了慰勞家中幹活的勞動力,結果陸四丫倒好,臉皮厚得堪比城牆拐角,竟然賴到人家家裏去要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