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敲鑼的聲音響徹整個鹿山村的上空。
“是村長在敲鑼?”
“出啥事兒了?”
“上次敲鑼還是上次繳秋稅的時候,這個時候……”眾人的臉頰上紛紛露出擔憂之色,“別是要征兵服勞役吧?”
大周已經安穩了二十多年,突然打起仗她們這些老百姓可雜活啊?
“快去吧。”
“等一等我,我這就來。”
此時正是下響,村民都下地幹活了,曬穀場上還沒有什麼人。
楊村長氣急敗壞的敲完了大鑼之後,便被王氏給攔住了:“當家的你這是幹啥?你要是當著全村人的麵將馬三娘趕出村子,那她還能活?你要是處罰了四丫那丫頭,她以後還能有名聲?她還能找個好婆家?”
楊村長氣得胡須直抖:“年紀輕輕便偷東西,長大了可怎麼了得?還有那馬三娘,心術不正,教出這種禍害,如今隻偷陸早,以後便要偷我們全村人了。”
王氏給楊村長順著氣:“好好教就好了,也不至於變成那樣。”
“你看馬三娘有好好教的嗎?”楊村長氣得直喘氣,“今日若非我撞見了,那丫頭還抵死不認賬呢!”
王氏納悶的看了眼陸早,不是出去量地麼?怎麼就這麼巧的給碰上了?
陸早知道王氏猜疑了,麵上沒什麼表情,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王氏收回視線,然後歎了口氣,“當家的,你可想好了,你這麼做以後傳出去,咱們村子的名聲就壞了。”
楊村長作為村長最在意的便是村子的名聲了,馬三娘要是在村子裏也沒人會說什麼,可若是傳到別村或是官府去了,那所有人便知道他們鹿山村出了一個沒有教養的馬三娘,教出的兒女也是賊。
陸四丫也嗚嗚嗚的哭個不停:“村長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把我送官,我不想被砍手……”
提早得到陸小香傳信的馬三娘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王氏看到了:“當家的,馬三娘來了。”
楊村長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
王氏道:“看她怎麼說。”
馬三娘跑近了抬手就給了陸四丫一個巴掌,“老娘讓你偷東西,讓你偷東西,老娘就是這麼教你的?信不信老娘砍了你的手?”
“嗚嗚嗚……”被打了一巴掌的陸四丫哭得更凶了,“是你讓我去偷的,是你說陸早那個賠錢貨家裏有肉的……”
馬三娘一聽陸四丫接自己的老底了,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死東西:“老娘什麼讓你去偷過?你個死丫頭嘴巴裏沒有一句真話,老娘今天要抽死你這個短命娃兒!”
“馬三娘夠了!”楊村長喝了一聲,“你再打就要打死她了。”
馬三娘道:“她嘴巴不幹淨,偷東西還誣賴我,我不教訓她可怎麼能行?”
楊村長:“我不管是她跑去偷的,不是你指使她去偷東西的,偷東西都是不對的!”
“我知道我知道。”馬三娘本來聽到陸小香來報傳信是不怕的,可聽到楊村長敲鑼之後就怕了,一般村子裏沒大事是不會敲鑼的。
再加之楊村長之前說要以村子的名義休掉自己,馬三娘便想到肯定是楊村長想借這陸四丫偷東西的名頭把自己給休了,所以越想越害怕,這會兒到了楊村長麵前才這麼老實。
楊村長道:“她犯了錯還不知悔改,還怪陸早不該和你們斷絕關係,不給肉吃,她心術不正,按道理是應該送去官府的,官府對待偷東西的人都是砍掉雙手的。”
陸四丫嚇得又哭了起來:“不要砍我的手……”
馬三娘一向重男輕女,壓根兒不顧陸四丫的死活:“她偷東西被砍掉手也是活該……”
陸四丫聽著這話,怨恨的瞪著馬三娘,可一直推卸責任的馬三娘沒有注意到,反而是不停的說著是陸四丫活該之類的話。
楊村長不讚同的皺眉:“你是她的娘,她偷東西,心術不正,也都是你這個做娘的錯。”
馬三娘不願承認是自己的錯:“和我有什麼關係,不是有一句話是說沒教好兒女是爹的錯麼,她學壞了還不是怪她死鬼爹死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