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早直接略過楊村長和馬三娘等人,穿過人群朝被交稅的村民圍在中間的衙役們走去。
張翠花望著陸早的身影,不解的問道:“早丫頭你去幹啥?”
陸早道:“我去報官。”
話落,張翠花眼睛一亮,拍著大腿說:“誒,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有人高興也有人不快,不快的不是馬三娘,而是楊村長。
楊村長不想陸早把村裏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提高了音量嗬斥著:“陸家丫頭,不準去!”
雖然村長平時處事公平公正,可此刻為了麵子,為了讓上麵人的覺得自己轄區內毫無汙點,就枉顧村民的委屈?陸早沒辦法認同楊村長的想法,也不可能不去報官。
張翠花眉毛一挑,意有所指的看著馬三娘:“村長,這麼大的事兒咋能不報官?這不是縱容放火的人嗎?”
馬三娘也不虛,“你去報,去報,正好讓官差看看你這個說謊造謠的人!”
楊村長看著挑事兒精馬三娘,胡子都快氣掉了:“馬氏,你給我閉嘴!”
馬三娘的大嗓門如同春雷一般,響徹整個曬穀場:“村長,你幹啥吼我,你吼張翠花去呀……”
“吵什麼吵?”負責收秋稅的的衙役們被吵得火大,推開人群走了出來,“再吵把你們抓起來。”
楊村長的眼睛突突的跳個不停,遭了!要倒黴了!
負責登記的糧官拍了拍衣衫上的稻灰,“楊村長,怎麼回事?不知道我登記數目需要安靜麼?若是出錯了你擔當得起嗎?”
楊村長不想村中的事被縣城的大人們知曉,恭敬的說道:“大人,鄉下婦人之間有些矛盾,不值得說出來汙了大人的耳朵。”
“大家交完秋稅的立即散去,不要圍在這兒!吵到大人了你們負責得嗎?”
馬三娘第一個不同意了:“村長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不能讓張翠花這個不要臉的冤枉我呀!”
張翠花呸了一聲:“誰冤枉你了?你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你自己不清楚?”
馬三娘道:“我清楚什麼啊?你少往老娘身上潑髒水!我告訴你張翠花,你要是再敢誣賴我,我就請官差大人們給我評理!”
張翠花道:“你少惡人先告狀了!你請官差大人給你評理?我還要請官差大人為我們評理呢!”
楊村長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要完!
麵對兩個口舌四射的潑婦,糧官不由皺眉,“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吵吵?再吵就把你們今年交的秋糧再翻一倍。”
聞言,張翠花和馬三娘紛紛噤聲。
今年收成不好,交一鬥已經是從她們身上扒掉一層皮了,讓多交一鬥,她們還怎麼活啊?直接撞死在曬穀場上算了。
陸早這時站到了前方:“大人,我要報案。”
糧官不滿的皺眉:“小丫頭你又要鬧什麼?”
馬三娘見糧官生氣了,立即起哄慫恿:“大人把她抓起來坐牢,不孝的人就該住去砍腦袋!”
“大人,我真的要報案。”陸早說著就哭了起來,哭聲哀怨慘痛,令聽者流淚,“我家被人放火燒了,家裏的東西全都被燒沒了……”
五丫見大姐哭了起來,她也跟著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馬三娘第一個跳腳:“誰放火了?我可沒放火,你少冤枉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越是狡辯就越可能是你做的。”衙役們雖不是斷案的官員,卻也是正兒八經的衙役,知道怎麼恫嚇犯人,立即朝著馬三娘高聲嗬道:“說,是不是你做的!”
比起收糧,衙役們更喜歡破案,要是能破獲一起謀殺案,升官發財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