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好奇探尋的視線中,陸早將一籃子香幹拿了出來,放在了大廳中央的桌子之上。
“這是何物?”
“這是香幹。”去歲就嚐過香幹味道了的馬東家說道:“炒著來下酒倒是不錯,昨日酒樓裏的客人嚐過之後很是滿意,都說越嚼越香,味道極好。”
“味道當真那麼好?”
“自然是真。”
周東家看著香幹,眼睛微微透著幾分凶光:“陸姑娘,這個香幹可是豆腐所做?”
陸早道:“這個香幹與豆腐雖皆是用豆子所做,但其製作的比例方式還是有些差別的,嚴格上來說,它們是兩種不同的東西。”
不嚴格的話,就是相同的東西了!周東家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握緊了。
馬東家譏笑一聲:“周老爺,這分明是兩種東西,您可莫要因它與豆腐是親戚,便想要占為己有吧?”
“咱們可都是秦州商會的成員,周老爺你總是獨占怕是不妥。”馬東家說完又看向一側的商行會長:“葉會長,你說是吧?”
商行會長頷首,“周兄,當初豆腐方子是你所得,雖後來泄露,我們也秉持同行誠信原則,未曾竊用,如今我們也不想以豆腐牟利,隻是想使用陸姑娘的香幹,你再如此阻攔,未免違背了我們商行互惠互利的原則。”
周東家心底氳起怒意,什麼狗屁互惠互利原則,不就是和馬家勾結想分一杯羹麼?馬家如今仗著家中也有人入朝為官,變得囂張起來了。
哼,想去年此時,這些人誰還敢來冒犯自己?
周東家麵露譏笑:“今日各位是非買不可了?”
馬東家道:“周老爺,我們大家也隻是看好香幹,一切為了生意而已。”
周東家轉頭看向陸早:“你確定你要賣?”
陸早很無辜:“我倒是不想賣方子,如果可以我寧願製作成成品再轉賣,隻是各位東家可願意接受這種方式?”
馬東家道:“陸姑娘事忙,也無法供給我們足夠的香幹,我以為還是賣出方子為好。”
微微一頓後又道:“當然,價格方麵姑娘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另外我們也不會要求姑娘不再售賣香幹給百姓的,隻是唯一的要求便是,不能再將香幹轉賣給別人了。”
話說得怪好聽的,不過是為了提醒客盈門當初欺瞞陸早不懂行情,低價購買且限製威脅陸早的惡劣行徑。
周東家的臉色一僵,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陸早歎了口氣,將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各位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大人物,我一介鄉下女子,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到底是該賣,還是不該賣?也不知道賣給你們哪個。”
商行會長道:“姑娘放心,你不必怕得罪人,隻要你願意售賣,我們自會護著你的。”
馬東家道:“是,姑娘你賣給我。”
“賣給我。”
陸早可不覺得這些人以後真的會護著自己,她歎了口氣,“這樣吧,我有兩個主意,你們看看能成嗎?”
“一,我將方子賣給你們大家,你們一起分配?”
“二,我將方子拍賣?價高者得?”
陸早兩句話就將自己從刀尖上救了下來,把這個做決定的權利交給了在座的幾人,並且讓周東家也獲得了叫價的權利,如此以後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