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早不知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種過地,所以便想考考他們,“你們都種過什麼?”
瘦弱的夫婦說道:“都種過。”
兩個年輕一些的男子說道:“我們開春種稻和豆子,入冬時節種麥。”
另外一家四口也道:“我們也是種植這些。”
“一個一個的來,我沒問不可回答。”陸早問兩個年輕一些的男子:“何時育稻苗。”
“驚蟄前夕。”
陸早又問瘦弱的夫婦:“稻子何時抽穗?”
瘦弱的夫婦愣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道茫然之色。
陸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轉頭問年輕的兩個男子:“何時抽穗?”
“五月裏。”
“何時給肥?”
“插秧後幾日,抽穗時,穗黃前。”
陸早轉頭又問另一家四口:“黃瓜苗幾片葉時可移栽?”
婦人道:“二片也可,三四片易活。”
陸早又道:“如何存儲老薑?”
婦人的丈夫道:“可埋於沙土裏,也可放置在陰暗處。”
陸早點了點頭,“那便你們幾個吧。”
沒被選中的瘦弱夫婦二人愣住了,“姑娘,我們雖然不會耕種,可我們會其他的。”
“是啊,我們會寫字,會繡花,還會種花......”
陸早冷笑一聲:“我一個成天與糞土打交道的人,要這些做什麼。”
如果這二人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會什麼不會什麼,或許她還會考慮一下,可她不喜歡被欺負。
獨眼人見陸早選好了,直接朝其他人使了個顏色,讓他們將撒謊的二人給抓了回去。
等人走後,獨眼人問陸早:“姑娘可選好了?”
陸早想著既然來了,便把需要的人手都湊齊了:“可還有能幫忙打理一些事情的人?”
“有。”獨眼人點了點頭,讓人帶了幾個瞧著像是管事的人出來,這些人大多穿著布衫,雖然有些髒,卻掩蓋不了他們老練圓滑的的處事風格。
“這些都是主家遭難,全部被換了下來的,姑娘隨意選。”
幾人紛紛朝陸早露出和善親近的笑容:“姑娘安好。”
陸早看著這些臉上帶笑的人,視線落到了最後站著的那人身上,瞧著那人十分瘦弱,身上帶著幾分鬱氣,比其餘人看著少了幾分油膩,多了幾分真誠。
陸早收回視線,問眾人:“你們以前都是辦什麼差事的?”
“回姑娘話,我以前是府上負責采辦的管事。”
“我是負責廚房的管事。”
“我是負責前院的。”
陸早又看向後麵那人,“你呢?”
那人拱了拱手:“我曾是小掌櫃,不小心犯了錯,被主家攆出來了。”
其餘人冷嗤了一聲,說攆倒是文雅之詞了,分明是被發賣了。
獨眼人似乎見慣了這等事,麵無表情的問陸早:“姑娘覺得如何?”
陸早對站在後麵的那人的第一印象挺好的,雖然不知到底是怎樣的人,但她願意相信一下自己的第一感覺,而且是掌櫃,想來對經商這一塊有所了解:“就他吧。”
“姑娘,你選我吧,我能管理整個宅院......”
“抱歉,我家裏不是什麼高門府邸,隻有幾個人幾間小院,不需要管理。”陸早頓了頓,“我隻是想找個人給我幹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