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赤身站在狂風暴雨中。
無法抵抗。
死亡伸出了一隻手，緊緊抓住獵物的脖子，發出桀桀笑聲。
靈魂瑟瑟發抖，忍不住跪地祈求。
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王冬和劉明全再一睜開眼，發現自己已身在迷霧穀外。
周圍都是驚愕的表情，記錄最終結果的宋昱等人正站在麵前，神色中盡是驚疑。
先一個趙高從傳送陣傳出，已經讓在場的人議論紛紛，大家都猜測從王冬、劉明全、聶鋒三人中哪一個會第一個走出迷霧穀。
賭王冬勝的和劉明全勝的人數相當，聶鋒最少。
盡管在趙高吐血倒地之前，吐出了傷他的人是聶鋒。但眾人仍不相信，聶鋒能夠打敗王冬和劉明全，奪得第一。
開玩笑，聶鋒再厲害，他才淬星境六重的修為。
王冬和劉明全，兩個淬星境十重後期，劉明全還在上一次迷霧穀測試取得第八名的好成績，故地重遊，第一名隻可能在他們之中誕生。
可萬萬沒想到，王冬和劉明全卻跟趙高一樣，被淘汰出局。
打敗他的是誰？
聶鋒嗎？
人群如嗡嗡蒼蠅，小聲討論著。
作為當事人的王冬和劉明全相視一眼，瞳孔中盡是驚恐。哪怕此時站在迷霧穀外，哪怕已經擺脫死亡的危險，他們的身體仍止不住顫抖，渾身癱軟到需要人扶持才能站立。
那一刀未曾觸及身體的二段裂波斬，卻在他們的靈魂之上狠狠砍下一刀。
“聶鋒……”
王冬緩緩吐出這兩個字，說話時身體微微顫動，鮮血受驚似的從口中噴出，順著他的嘴角直流而下。
那一刀，那一刀！
他握緊拳頭。
為什麼那一刀不砍在他身上！為什麼星器偏偏在關鍵時候發動！
如果真被砍上那一刀，知道刀鋒有多銳利，刀芒有多絢麗，知道劃在身體上有多疼痛，那麼他將燃起熊熊戰意，縱使對手再強大，也無不畏懼。
可他沒有。
因為沒有感受到真正二段裂波斬斬在身上的感覺，那種死亡即將降臨又沒有降臨的經曆反倒讓他心生恐懼。
讓人懼怕的從來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人群再出傳出驚呼。
“第一名出來啦！”
“聶鋒！是聶鋒！”
“聶鋒居然得了第一名！”
“得第一名不可怕，可怕的是王冬和劉明全聯手都打不過他！沒看到他倆是一起被傳送出來的嗎？他們三個肯定經曆了一場激鬥，兩個敗，一個勝。”
“不可能！聶鋒一個淬星境六重修為的，還能打過兩個淬星境十重後期修為的人的聯手？我看是王冬和劉明全對打，使出殺招結果兩個人都被傳送出來，聶鋒純屬撿漏。”
撿漏？
宋昱心中微動，帶人迎了上去。
從出口踏出的聶鋒看起來比王冬和劉明全好太多了。
他的衣服在打鬥中四分五裂，裸露的身體散發著青銅色光芒，太陽下麵，能清楚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和血跡。令人意外的是，他身上僅有輕傷，沒有任何重傷的跡象。
“你是從出口出來的？”宋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