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大震撼到了聶鋒。
他可以手刃那些挑釁的人,可以擊殺他的仇人,可以冷眼看著星者的爭鬥。但是見到普通凡人被星者打鬥所殃及,痛苦哀嚎,無能為力的模樣,那種悲涼之感便如洪水來襲,瞬間將他淹沒。
在幾個月前,他還是一介凡人。
即使時空轉換,世界不同,那個棲息於身體內的靈魂依舊如初。
見星者,與我不同。
見凡者,與我似同非同。
卡在兩種之間,少了星者的殘酷,多了凡人的悲憫。
不知道這對於聶鋒來說,是好是壞。
城內的醫館滿是病患,唯一的老大夫躺在床上,見聶鋒抱著人走進,隨手便指派了小弟子幫忙包紮傷口。
冷如月的皮膚皸裂,細小的紋路布滿了整具身體,鮮血從中滲出,將她的衣衫染紅。
雖然現在已經止了血,但染血的衣服是不能穿了。
小弟子是為女弟子,頭發紮牢藏在帽子中,看起來不那麼明顯。若非她毫不避諱的脫下冷如月的外袍,被聶鋒製止,聶鋒也沒看出她是女子。
因為常年采草藥,風吹日曬,皮膚粗糙發黑,雙手盡是老繭,清秀的麵容被日曬後的蒼老覆蓋。明明隻有二八年華,卻比冷如月看起來年長至少十歲。
經常奔走帶來健碩的身體,使她看起來半點都不像個女子,隻以為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
“我經常被人認錯的。”女弟子一邊幫冷如月褪下衣物,清洗傷口重新上藥,一邊試圖與聶鋒聊天,緩解之前的尷尬。
男女有別,聶鋒坐在房間屏風後麵,兩人隔著屏風說話。
“有沒有替換的衣服?”女弟子問。
冷如月的衣物都在她的乾坤袋中,她現在昏迷著,旁人也沒辦法替她取出。
聶鋒隻得貢獻出自己的衣物,好歹讓冷如月不至於沒衣服穿。
女弟子麻溜的幫冷如月清洗妥當,撒上傷藥,然後招呼聶鋒進來。
“我看她身體軟綿綿的,不太正常,是不是受了內傷?”
聶鋒點頭,“可能內髒受到撞擊,已經服了藥穩定傷勢,但無法好轉。”
“是七天前受傷的嗎?”女弟子問。
“正是。”聶鋒道:“我們在儋州附近遊玩,被突如其來的爆炸掃過,我身後的東西幫我抵了一下,沒怎麼受傷。她受了重傷,我走了整整七天才到這裏,就是想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女弟子歎了口氣,“若是幾天前也就好了,那爆炸橫掃過,鎮子上的人都受了傷,我與師傅是吃了之前某位星者贈與的丹藥,這才緩了過來。但是師傅年紀大了,這幾日一直在治傷,今日身體實在撐不住了,躺在床榻之上就沒好過來。我看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給人治病了。”
“大夫是疲勞成疾,還是?”聶鋒問。
他還有一些傷藥,對冷如月起不了大作用,用在普通人身上倒是不錯。若是能治好大夫,也能讓冷如月早些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