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明等著第二批冬衣到達之際,朝廷內部突然發生了一起變故。
文家人回來了。
按理說文道過世沒多久,文家當守孝三年,可如今一年都沒過,自然是不能出現在上京的。
但今年明顯是個多事之秋,國家都差點沒了。俗話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國家正處在危急存亡的關頭,自然也就需要文家人回來參與朝堂的建設。
而這次回來的,也僅僅隻是文家第二家主,文淵的弟弟,文成的叔叔--文博。
文博回來,這倒是一個比較大的變故,文家以前的舊部聽聞文博回來後,都快把文家的門檻都擠破。
本來文博回來,和韓明是沒有任何關係的,畢竟隻是文成的叔叔,但是卻因為他而把韓明特地召到皇宮。
這麵麵可就藏了些特殊的東西了。
韓明到達皇宮的勤政殿,整個殿內除了匡月,沒見半個人影。
見周圍沒人,韓明也放鬆下來,不再顯得拘謹。
“你來了!“匡月抬頭看他,很自然地問道。
“嗯。”韓明點點頭。
“給。”匡月遞給韓明一封聖旨。
“你也知道文家回來了,這次文博回來,朕除了讓他官複原職外,還把文萊安排給你做事了。”
“我?”韓明指了指自己,有些沒搞清楚。
“對啊,你最近不是在忙賑災嘛,我怕你人手不夠,所以特地將他安排給你,做了個督檢員外郎,替你檢查冬衣的。”
“什麼?文萊?怎麼是他?”韓明驚呼道。
這由不得他不驚訝,一直以來他都在思考對方會用什麼方式在陷害自己,他還差點懷疑了自己得老部下。
直到今天,直到剛才,當他聽到文萊這個名字時,才在腦子裏將所有事情的框架給串聯起來。
原來所有的局,都是由自己最沒有防備的文家所設,想到這,韓明心中突然有些失落。
但他經過仔細回想,發現其實不光是這次,韓明還想起兩件塵封在心底深處的事情,也都與文家有關。
這次,他全都聯係起來了。
還記得他初到上京之時,在聚寶齋拍賣場見到一夥黑衣人搶劫了拍賣品。那是他第一次見戰氣宗師之間的對決,如此壯觀而激烈,徹底打破他以往的認知。
想在想來,這事仍舊清晰無比。他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名黑衣人戰氣宗師搶走了拍賣場的鳴劍和古簡。
可後來,在剿滅火頭山的悍匪時,他竟然在土匪窩裏麵看到了那柄鳴劍,他當即就猜到了那群人和火頭山的賊人是一夥的。
要知道那群人中可是有戰氣宗師的存在,火頭山的匪徒雖然強悍,但若是遇上戰氣宗師,估計也是不夠看的。
所以當時他就把這事深藏於心,後來被在上京被刺殺後,他又派暗夜營斥候部潛入治粟內史李亨的府邸,本想找到他刺殺的證據,不曾想當時竟然讓他發現另一個事。
在李亨府上的密室裏,他竟然搜到一本賬單,上麵清清楚楚地記載了每一筆運送給火頭山的資源數量。
這下即便李亨沒有刺殺韓明,也坐實了他裏通外賊,姑息養奸的罪名,不過韓明正要派人去問罪時,李亨就已經畏罪自殺了,而那本賬簿也不翼而飛。
這讓韓明懷疑在李亨的背後,有一隻更大的手在操縱這一切。
不然又怎麼解釋火頭山的土匪為何會突然搶劫征收的糧草,這隻能證明李亨僅僅隻是個中間人,並未掌控這支山賊部隊,所以,他的背後一定有更大的勢力。
再後來,梁騫作亂,他又從梁騫口中得知李亨竟然是文府的人,當時他隻以為是梁騫的拚死一搏,並未全信,現在看來,這盤棋的棋手,才開始慢慢顯露身形。
現在敵在明他在暗,正好,他也想知道當初搶劫聚寶齋的那夥人到底是誰,順便拿回那本可能是奇門遁甲下半部的古簡。
棋局,現在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