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渝夫人,這是蘇先生派我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書,請務必讓渝小姐醒來的時候就簽了。”
渝沐之的母親,劉小蘭看著眼前的文件,氣不過的吼道:“他蘇景程有沒有良心?我家沐沐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難道就這麼著急跟我家沐沐撇清關係?”
病房裏,渝沐之一醒來就聽到蘇景程手下的律師和母親對話。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對於蘇景程而言,自己的生死無關緊要,唯一的用處可能就是在那份協議上簽上她的名字!
現在姚小然蘇醒,恐怕蘇景程做夢都想跟她離婚吧!
原來對不愛的人,真的可以絕情至此!
既然這樣,他不仁,我為什麼還和他講情義!
渝沐之抬手緩緩地移向腹部,原本隆起的肚子已經非常的平坦了,她用自己最大的聲音說:“媽,讓他進來吧!我簽。”
律師一進來便很紳士的將離婚協議書和筆放在她麵前。
“渝小姐,這是你和蘇先生的離婚協議書,你仔細看看,如果沒有什麼其他問題就在下麵簽上你的名字就好。”
渝沐之拿過筆在紙上頓了一下,忽然抬頭說:“要我簽也行!這樣吧,你先給蘇先生打個電話。”
“這”律師剛開始有些遲疑,在渝沐之的僵持下,他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蘇景程的電話,同時將胸前的‘針型監控’調正了一下,以方便自己的老板在遠程觀看。
渝沐之接過電話說:“蘇景程,離婚協議書我都看了,我沒有任何意見。”
“既然沒意見,那為什麼不簽字?”蘇景程不屑道。
渝沐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冷聲說:“是這樣的。我想為孩子開個追悼會,怎麼說你也是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你必須出席。”
蘇景程凝視著屏幕上的渝沐之,蹙眉道:“追悼會?你這個瘋女人又想耍什麼把戲?”
“把戲?”渝沐之情不自禁的笑了,“蘇景程,難道你覺得你死去的孩子連一個追悼會都不配擁有嗎?”
“行了,我答應。”說完,蘇景程立馬就掛斷了電話。
渝沐之落筆後,將協議書遞給那律師平靜地說:“請你轉告蘇景程,也請他務必在淩晨前將我所有的財產轉入我這個賬號。”
然而,這一切在蘇景程眼中,渝沐之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昨天要死要活的不肯離婚不肯打掉孩子;今天卻如此淡然收錢的表情實在是讓他厭惡至極。
姚小然看著鏡頭裏表情決絕的渝沐之,再看蘇景程那滿臉不悅的表情,眉頭微微蹙起。
她抿了抿嘴,用嬌弱的聲音替渝沐之辯解:“程,不要生她的氣啦!她剛剛失去孩子,會有點失常也是正常的。”
“失常?我看她正常得很!”蘇景程關掉監控,沉聲道。
姚小然看著麵目有些猙獰的蘇景程,有些心生不爽,但還是壓低聲音說:“程,你能帶我去見見她嗎?我怕她想不開。上次我跟她隻是一麵之緣,還沒來得及了解溝通。”
蘇景程察覺到自己剛剛語氣不好,連忙坐在床邊摟著姚小然安慰她:“然然,你身體還未痊愈。我不允許你再受一丁點傷害。”
“程,你的心意我知道。”姚小然伸頭在蘇景程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接著說:“可是你知道的,我對你永遠充滿了好奇。我在想啊,在我昏迷的這段日子裏,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能夠待在你身邊?”
“你呀!”蘇景程順手在姚小然鼻子上刮了一下,釋然一笑:“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要去親近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