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呀浪呀晃呀,飄呀搖呀飄老搖……小長蟲和小蛤蟆們在玩飄老搖時,上演了一個堪稱經典的節目: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到了夜晚,蜻蜓們不知到哪裏去啦?微山湖有黑色的黃色的紅色的藍色的綠色的白色的以及五彩斑斕的蜻蜓,多姿多彩,優雅可愛。雌雄交尾的姿勢更是特別,雄蜻蜓的尾部向下彎曲,與雌蜻蜓向上彎曲的尾部相接成一個圓弧,將愛圈進圓弧的領地。就這樣,雌蜻蜓便馱著雄蜻蜓和共同製造的圓弧款款飛翔,將甜蜜的性愛向全世界展示。過不了多久,雌蜻蜓便用尾部將愛情的結晶,一點一點向水麵播撒,將艱辛的生育過程,化做輕盈的舞蹈動作,並為人類繁殖了一個略帶貶義的成語:蜻蜓點水。
單個的蜻蜓或交尾的蜻蜓,停在小荷初露的尖尖角上或老蒲棒上,最是水鄉風情的典型畫麵,是曆代詩人和畫家吟詠和描繪的對象。
可惜夜晚沒有蜻蜓來,即使來了,也沒有小荷才露尖尖角,好歹有一根老蒲棒等著。然而老蒲棒正囚在內褲裏,無法脫穎而出。乾隆一個人躺在湖野之地,萌生了脫掉內褲徹底裸泳的念頭。但對恪守慎獨的皇上來說,裸泳是一件嚴肅的事體,即便無人監督的情況下,也得冠冕堂皇。於是乾隆決定以皇帝的身份,為凡身凡心的愛新覺羅·弘曆下一道禦旨。他輕輕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恩準愛新覺羅·弘曆脫去內褲,在微山湖做一回裸泳。”
有了禦旨的支持,乾隆——不,是弘曆,終於解放了最後一片白區。被層層禁錮、終日不見天日的這片膚色格外白,不像漁家的膚色通身渾然一體。
於是有小魚兒來訪,先是在他身體周圍遊弋,然後在胸部、腹部和搖曳的陰毛穿過,魚兒將後者當做了葳蕤的水草。更有膽大妄為者,用嘴去叨那冒尖的羞部。乾隆感覺有點銳疼,但很快樂,這種新鮮的經曆將會永刻心間。
風呀浪呀晃呀,飄呀搖呀飄老搖……層層細浪似少婦柔軟的手,不停地撫摩他的裸身,愜意得妙不可言!突然,兩股間最敏感的那個部件起了變化,原先蔫頭耷腦的它騰地直豎起來!這個猝不及防的動作,令他感到一陣驚惶。
驚惶過後,乾隆遺憾沒有蜻蜓飛來,與他的剛剛崛起的器官組成一幅美妙的畫麵。隻有老蒲棒孤獨地在水麵聳立著,堅挺著。然而經不住細浪的一再戲弄,老蒲棒突然射出幾股黏稠的精液,馬上蔫了,就像當今堅挺的貨幣突遇金融風暴,立即變得疲軟。與此同時,乾隆渾身戰栗著,痛快到痛苦地吼了一聲,似野狼的嚎叫。而魚兒們聞到濃烈的氣味紛紛趕來,爭食那黏稠的物質。皇上這些日在微山湖吃了太多的魚鮮釀成的營養精華,又回饋給了魚類。
乾隆的野狼嚎仿佛震動了天庭,就在這一刻,一團流雲恰如其時地遮住月亮,群星驚惶地跳出吵吵嚷嚷,不知天上或人間發生了什麼狀況。其實,這狀況既無關國計民生宏旨,又沒有皇上損德的問題,惹禍的全是風浪。
乾隆的野狼嚎更驚動了紀曉嵐與王瓊,二人趕來急問出了什麼事。乾隆說,剛才看見有條蛇遊過去,嚇了一跳。王瓊說,微山湖很少有毒蛇,不妨事的。
風刮大了,浪起了白頭。
王瓊說:“皇上,起淦了,天涼了,該回去了。”
乾隆問:“何謂淦?”
王瓊說:“此地人說大浪叫淦。”
乾隆感歎道:“啊,微山湖的浪真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