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黑衣人抱了那童男童女上來,隻是兩名十三四歲的男女兒童,男童穿了一身綠色的綢緞衣褲,女童穿了一身紅色的綢緞衣褲,頭上都插著紙花,兩個孩子渾身發抖、滿臉是淚,讓人看著好不可憐,高台下邊的群眾反而歡呼雀躍,似乎早就期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兩名兒童被黑衣人分別綁在了高台上的十字木樁之下,接下來那巫師點燃了高台上的檀香,一邊嘴裏念念有詞一邊從供桌上抓了一把紙錢撒向空中,刹那間整個廟宇的院內都飄滿了這種黃黃白白的紙錢,那巫師又從身上拿出一支毛筆來,在供桌上一隻小碗裏蘸了蘸,然後在兩名兒童的臉上畫了幾個奇怪的紅色線條,緊接著巫師拿起男童麵前木盆裏擺的那把尖刀,拿到供桌前在那隻小碗裏蘸了幾下,刀上沾滿了紅色的液體,拜倫說那小碗裏應該是朱砂。
現在似乎到了血祭儀式的高潮,巫師舉著那把沾了朱砂的刀繞著高台轉來轉去,嘴裏的咒語聲更加變幻莫測,最後巫師轉到了男童麵前,又狂魔亂舞了一番,將尖刀逼到了男童的脖子上,男童開始大聲啼哭,人群中一陣激動,傾刻間歡呼聲、鼓掌聲如雷鳴般響起,整個院裏嘈雜一片,拜倫低聲對徐灝說道:“不對讓這孩子出事,我去救他!”說罷提身就要躍上高台。
徐灝趕緊扯住拜倫的衣服:“等等,不能打草驚蛇,我來解決。”
徐灝擠到人群前邊,向正在拿著尖刀的巫師輕輕打了聲呼哨,那巫師見有人打擾他做法,朝台下的徐灝瞪了一眼,正待朝徐灝咒罵發作,卻感覺到自己的眼神被徐灝幽深、媚惑、如同無底洞一般的眼睛深深吸引,再也無法離開一刻,徐灝集中意念施展出迷幻術,給巫師製造了一個極度恐怖的地獄場景,台上的群眾也發現的巫師的異常,紛紛幹瞪著眼靜靜的看著台上的一切,見巫師突然把尖刀對準了自己的胸膛,眼神漸漸失神擴散,開始縮在台上的角落,嘴裏胡言亂語個不停,徐灝再次加重了意念,巫師開始在台上大吼大叫:“救命啊,不是我,不是我啊,是他們逼我的,我不想死,不想死……”接著撲通一聲倒在了台上暈迷不醒。
台上一名黑衣護衛見巫師表現異常,便對台下眾人說道:“巫師大人被神召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儀式暫停。”說完帶領其他幾個護衛一起將巫師架到了台下,台下的群眾議論紛紛,等待神君宣布下一步的動作。
眾人等待了許久,男童女童還被綁在木樁之上,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大胡子男子走到台上,對眾人道:“今天的血祭儀式稍候換個巫師再做,神君命令,現在可以先開始賜福、算命,大家排好隊,神君會根據大家投放的紙條叫名字。”徐灝知道這個人,就是第一次夜探此地在後殿跟送貨那三兄弟談話的那位顧大爺。
眾人排好了隊,開始聽候神君叫名字,被叫到者進入到後殿,拜倫和徐灝也找了片紙各自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投到了前殿供桌前的木盆中,二人用的當然是假名字,前邊的隊伍在不斷的縮短,看來這神君算命的速度還挺快,又見眾人出來的時候都是滿臉寬慰的樣子,莫非這什麼神君真懂得算命?
終於,輪到拜倫了,拜倫本想拉著徐灝一起進去的,後殿門口的黑衣護衛蠻橫的伸手一攔:“每次隻能進一個人!”徐灝隻得等在外邊。
片刻功夫拜倫便出來了,徐灝問道:“怎麼樣,見到那個血煞神君的真麵目了?”
“見到個鳥,那狗屁神君弄了張屏風擋在自己麵前,屏風前開了一個隻能伸進一隻手的小洞,算命的人把手伸進去,那神君看手就能知道你的命運,他竟然算到我現在正在焦頭爛額辦一件很難辦的差事,還算到前幾天家裏遭過賊,還真他媽的準!難不得這些群眾那麼崇拜他!”
徐灝冷毅的麵孔上細長的眉頭一皺:“真有這麼神?我倒要看看是何方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