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灝便讓夥計進去向宋唯稟報,說冷香在京城的朋友來拜會老先生,有要事相商,徐灝本來還擔心如果宋唯不見自己是不是要硬闖進去,沒想到夥計出來回道:“老先生在前廳等候,請隨我來!”
聽這夥計稱宋唯為老先生而不是師父,想來這德遠鏢局內自己門下弟子不夠用又雇了不少人,徐灝跟著夥計進了氣派的總號院內直接向前廳走去,進了前廳,徐灝看見一名中等身材極為清瘦的白發白須老者端坐在正座上正悠然的喝著茶,看年紀也在八十歲上下,估計比自己的恩師董海川還要大上一兩歲,徐灝一躬到地,十分客氣的說道:“晚輩徐灝見過宋老先生!”
宋唯擺了擺手,說道:“免禮免禮,別客氣,自己坐吧!”
這老頭兒別看年紀一大把,但聲若洪鍾,一聽就知道是內力非凡,徐灝坐下後正打算向宋唯表明身份說明來意,宋唯倒先問道:“聽說你是香兒和飛兒的朋友?我聽香兒說在京城你還救過她的命是嗎?”
徐灝輕輕點了點頭:“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這次來是……”
“哦,年紀輕輕便能分明是非除暴安良確實難得,聽香兒說你使的工夫倒是跟我們九華派有些淵源?”
“哦,這個我倒不知,先師是河北文安朱家塢的董海川,不知和貴派是否有什麼來往……”
徐灝本想開門見山直接向宋唯提起自己和冷香的事,不知這老先生是有意還是無意,卻阻擋住徐灝的話題,為表尊重,徐灝也隻得耐著性子跟這老頭兒周旋。
老頭捋了捋胡須,半天工夫才說道:“恩,怪不得……你可知道我師從何人?”
徐灝一愣:“晚輩隻知道前輩是九華派傳人,卻不知師從何人?”
“碧月霞,聽說過嗎?”
“小時候聽恩師提起過,不太了解,應該是一位極厲害的人物吧,聽說是九華派的一代宗師極人物?”
老頭歎了口氣:“年輕人,你竟然連這個也不知,看來是你師父沒跟你說清楚,我的恩師碧月霞確為九華派一代宗師,他還有兩位師弟,分別是碧燈霞和碧塵霞,你師父年輕時曾雲遊四方訪學各派,還曾在九華山跟隨我的二師叔碧燈霞、三叔師碧塵霞學過功夫,當時我還聽師父說我的兩位師叔新收了個徒弟,說是悟性和基礎都很好,說的就是你的恩師董海川,這麼說來我跟你的恩師董海川也算得上是同宗的師兄弟了,也許是因為後來你師父回鄉後獨自開創了八封派,所以我們之間走動得少了,以至於你們這些後輩對這些事情竟然漸漸不知。”
徐灝驚得張大了嘴巴:“您……你是說我跟孔飛和冷香也算得上是同宗的平輩弟子了?”
宋唯點了點頭:“是啊,真是事事難料啊,你們能夠認識也算得上是有緣,其實你跟香兒的事這些日子她也向我提過幾次,每次她一提起來我就把她大罵一頓,到後來她也不敢說了,但我聽她說起你的功夫特點,和師從八封派便心生懷疑,果然不出我所料,現如今該怎麼辦是好呢,一個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飛兒,一個是我同宗師弟的親傳弟子,而且飛兒已經在你之前提了親,我已經猜到了你這次來的目的,這可真是叫老夫為難啊!”
徐灝聽這老頭已經猜到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便也不再轉彎抹角,直接說道:“想必宋老先生已經知道冷香和我情投意和的事實了,我可以保證冷香跟著我一輩子都會幸福,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最重要的是我們倆都一心一意的愛著對方,據我所知,冷香隻把孔飛當大哥哥看待,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做他的妻子,還請老先生成全,我今天把禮金已經帶來了!”
宋唯皺了皺眉頭,指頭輕輕的在茶幾上敲打著,半天工夫才說道:“不是老夫不給董師弟麵子,也不是我故意袒護自己的徒弟,隻是飛兒這孩子我清楚,他從小便認定了冷香是自己的妻子,我想他是無法接受冷香離開的事實的,我是擔心你們兩個相爭必有一傷,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其中任何一個人為這事受傷,我叫暫且叫你賢侄吧,我希望你能識大體把冷香讓給飛兒,畢竟他們兩個從小長大,誰離了誰也不行,而憑賢侄的一表人材不怕找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徐灝拳頭握了咯吱咯吱響,強壓自己的怒火,說道:“宋老先生,也許您不了解我和冷香之間的感情,感情的深淺是無法用時間來衡量的,從我見到冷香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不能忘記她,冷香也是如此,而這麼多年來冷香對於孔飛的感情卻隻限於兄妹之情,您難道真的忍心非要拆散一對有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