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儼與展遊的眼神交彙了一下,展遊了解了宋溪儼的心思,於是便直接往夏兮渃的背後用力一拍,夏兮渃頓時暈在了展遊的懷中。
“快點離開吧,要是再不走的話就真的走不了了。”
宋溪儼朝著夏兮渃看了一眼,盡管他的內心有諸多不舍,可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隻能下這個決心,或許這一眼就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夏兮渃了。
展遊眼神中有一絲愧疚,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解救宋溪儼,便隻能對他說道:“對不起了。”
兩人都很清楚,此刻的情況危急,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宋溪儼閉上眼睛,嘴角勾了勾,其實在他心中隻要夏兮渃沒事就已經是萬幸了。
展遊背起了夏兮渃直接衝下了二樓,他在火海中拚命跑了出去,整個人都竭盡了力量,從工廠中出來之後,他便聽見了警車的聲音……
……
熟悉的場景漸漸從腦海中掠過,一切事情都像是做夢般,夏兮渃此刻就像是在雲中漫步,瞬間又跌入了深淵裏。
她驚叫了一聲,隨即馬上坐了起來。
白茫茫的一片,此刻她正在醫院裏,而不是廢棄的工廠,身邊也沒有那片火海。
展遊剛好從病房外麵走進來,他手上拿著的是一些補品,眼神帶著一絲微微的心疼,見夏兮渃醒過來,便慌忙叫醫生過來了。
醫生給夏兮渃檢查了一通之後,叮囑了展遊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終於醒過來了,你可把我嚇壞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躺了三天了。”
展遊一邊說話,一邊幫夏兮渃掖好了被子,這個時候夏兮渃總算是清醒了過來。
“你說我已經躺了三天了,那溪儼呢?他現在怎麼樣了,他有沒有被救出來,你倒是說話啊?”
夏兮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宋溪儼,那場大火這麼大,要是宋溪儼沒有被救出來的話,恐怕就真的……
展遊始終都沒有說話,他低著頭,仿佛在想方設法隱瞞夏兮渃什麼事情。
見他不說話,夏兮渃的心咯噔了一下,好像猜到了什麼,她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目光漸漸空洞……
“所以說,他現在已經……”
豆大的淚珠已經從夏兮渃的眼睛裏流了出來,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一切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跟他說,其實我一點都不怪他,那天他是來跟我道歉的,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用那種態度對待他了……”
夏兮渃哭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整個人沮喪地坐在原地。
而展遊望著夏兮渃此刻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先別急著哭……”
展遊見夏兮渃哭得那麼慘根本就不好意思打擾,沒想到夏兮渃直接打斷了他想說的話。
“你不要再說了,展總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我隻愛宋溪儼一個人,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的好了,現在他不在了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話才剛說完,冷不丁便傳來了宋溪儼的聲音。
“我什麼時候不在了?”
這話讓夏兮渃直接定格在了原地,她愣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來看了看門口。
可不就是宋溪儼嘛,他正活生生地站在那邊,同樣是穿著病服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夏兮渃。
“溪儼,你沒事?”
她擦了擦臉上殘餘著的淚痕,語氣有些驚訝。
宋溪儼則沒好氣道:“你就這麼希望我出點什麼事情嗎?”
緊接著夏兮渃白了一眼展遊,輕聲質問:“你剛剛為什麼不跟我說實話?”
展遊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我這不什麼話都沒有說,你就開始哭起來,我哪裏知道啊,再說我剛剛想說來著,你不讓啊……”
夏兮渃仔細想了想,仿佛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便不好意思地低頭,覺得剛剛實在是丟臉極了。
展遊捂住嘴一笑,“算了算了,既然宋總都來了,我現在就不在這裏礙事了,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展遊便離開了病房,並將病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此刻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無比尷尬,尤其是鬧了剛剛這樣一個烏龍之後,夏兮渃甚至都不敢看宋溪儼。
“之前的事情就翻篇了,以後我們誰都不要提起。”
宋溪儼慢慢走到了夏兮渃的身邊,艱難地坐了下來。
這幾天的時間,宋溪儼也並不好受,他身上的傷已經傷到了筋骨,所以需要長時間的靜養,疼痛感仍舊還是清晰的。
夏兮渃也注意到了宋溪儼的不對勁,疑惑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