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錯不說倒還好,一說到這事她就來氣。
剛剛還未出來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求著江無錯答應了自己,幫她給江之恒留上幾句話,算是在臨走之際對他這麼久以來的照顧,做個感謝和道別。
可他倒好,她在邊上說了好些個感謝他照顧、叮囑他養傷之類的話,回過頭來卻隻看到江無錯寫了寥寥幾個字。
她怪他詞不達意,他卻又要生她的氣,差點連那幾個刻好的字都要被他給抹去。
“你囉囉嗦嗦的同他說那麼多做什麼?我說吳依依,你心裏是不是舍不得離開他?”
緊密排列的木架把她和江無錯擠在了一方狹窄的空間裏,這過於緊密的距離使吳依依不自覺的後退了三兩步,江無錯此時太過認真的視線讓她感到不大自在。
吳依依不知道江無錯好好的為什麼又要提起江之恒來,他似乎總喜歡探究她對江之恒的看法。
“江無錯你有沒有搞錯?我要是不想離開,還跟你走到這裏來幹什麼?”
“你用得著叮囑他那麼多話嗎?吳依依,你這走的是有多放心不下?”
“你幹什麼老要探究我對江之恒的看法?江無錯,你不會是也喜歡上我了吧?”
江無錯的目光因著吳依依的這句話,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這安靜的後殿似乎更加靜謐了。
他…難道不是這樣嗎?在這忽而冷下來的氛圍裏,江無錯那銳利的凝視似乎快要把吳依依周身的空氣都給凍穿了。
而對於吳依依這玩笑似的話語,他最終也沒能給出任何的回答。
麵對江無錯這忽然而至的冷遇,吳依依在尷尬之餘,還感受到了股酸澀不斷在心裏蔓延開來,她在江無錯的心裏到底算是怎樣一種存在呢?
為何他能時而對自己那麼熱烈的在意著,又時而那麼冷漠的利用著?
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吳依依企圖扯出一個化解尷尬的笑容來,可是她卻第一次發現,想要笑一下,竟也會是這麼的困難。
頹著步子,吳依依朝著江無錯相反的方向晃了過去,一路走馬觀花般看起了各式珍貴法器來,可至於到底都看到了些什麼,她自己其實也沒什麼概念。
沒用多少時候,這諾大的藏靈院便在吳依依神遊般的步子中走到了盡頭。
默默的走至殿尾,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此時位於自己身前的最後一個木架子,當她的視線在架子上緩緩遊移時,一個被刻上了“無”字的小木牌霍然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無?表字無,江無錯?這裏麵會有他身前的東西嗎?”
狹窄的木架上並未放置太多物件,卻反射出了幾道刺目的光亮出來,晃的吳依依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向著那光亮處仔細瞧去,原是七把懸於木架正中間的瘦長窄銀劍,薄薄的劍身上透著淡淡寒光,把她此刻不愉快的小臉照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吳依依你至於麼?!他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反正你自己心裏也清楚,他除了會利用你也隻剩會利用你了!”
立在木架前,吳依依忍不住對著這一排銀劍中,倒影出的自己抱怨了起來。抱怨江無錯對自己不斷的傷害,抱怨他總是對自己忽冷忽熱,還抱怨不爭氣的自己,剛剛竟會對他的回答抱有期待。
這說著說著,就讓吳依依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來。此刻懸於身前的這七把透亮銀劍異常瘦窄不說,每一把劍的劍身上還都刻有一個圓形的小凹槽。